“你们的收支记录，成本核算全是一片空白？”
“这个...我们毕竟是新研发出的产品，还没推向市场，自然没有相关的资料。”
“那成本和售价呢？你们总该有个预期的价格吧，就算没有这些，如果市场反响热烈，你们的产能能跟的上吗？”
“我们暂时只打算推出小规模的试用品......”
“比起这个，我倒是对产品本身更有兴趣，南田先生，你可以为我详细解释下你们产品的技术原理吗？”
若宫樱奈抓住时机打断白石的诘问，紧接着发动攻势。
“据你所说，你们药品的效果能够远超市面上的其他同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若宫小姐，这关乎到我们项目的核心机密，实在是不方便现在透露。”
“哦？那总该有能说的部分吧。”
“你应该能明白我们担忧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你这种效果拔群的药物中含有某些违反法律的成分的话......”
“到时候不仅是你，我们这些投资者可也是会因此惹上大麻烦的。”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敢保证我们的产品里绝对不含任何违禁成分。”
“既然不违反法律，那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还是说...您所谓的核心科技，是只要了解到一丁点信息，就能够随时随地复现的东西？”
“那当然不是......”
南田抹了抹头上的汗滴，刚勉强应付过若宫樱奈，那边的白石又开始重新询问起他的市场规划。
南田暗自叫苦不迭，他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两个年纪加起来都赶不上自己的年轻女孩逼问得如此狼狈。
两人较着劲般地争先恐后，一个揪着技术细节不放，另一个则从市场和资金入手，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南田：
他项目内部的运转早已是一坨烂泥，人员结构松散，资金流向不明，甚至就连核心技术都不清不楚。
只能无奈赔笑的南田心里仿佛在滴血，他明白，今后即便能够达成合作也会被大幅压价。
不过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多余选择。
南田长叹一口气甩了甩头，他忽然注意到，那个棘手的小子好像从一进门来就丢了身影。
不过那几间房间都已经上了锁，不用担心。
随他去乱逛吧，总比让他留在这里给自己添乱强。
......
昏暗的走廊内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走廊尽头的逃生指示牌交替闪烁，日野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屋顶已经结了蜘蛛网的灯管。
“穷成什么模样了，灯都舍不得开，大中午的，搞得和鬼屋一样。”
日野低声嘀咕了几句，却发现身前的脚步早已消失，他连忙加速脚步，追赶上去。
“这小子跑得真快，哪去了？”
站在走廊转角处的日野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结城弦的踪迹。
“真是邪了门，好端端的大活人还能消失不见，又不是有鬼......”
没说完的话语哽在喉中，指示牌上闪烁的绿光映在日野僵硬的脸上，他停在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因为一阵冰寒的触感正从后颈处传来，那是来自某种锋利金属的凉意。
“有话好说...你别冲动！”
身后的黑暗中没有传来任何答复，日野缓缓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打算。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吧。”
“我承认确实把所有情况都上报给了白石小姐，但那也是我的本职工作，更别说还是你蒙骗在先！”
身后的寂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日野的头顶开始渗出越来越多的汗珠。
“你...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句话啊，你这混蛋！”
“......”
身后的未知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和声音，若不是能察觉到颈部的威胁依旧，日野绝对会怀疑那里究竟还有没有人。
“你...”
“好吧！我承认！”
“那天我提前发现你进到白石小姐的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
“你们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嗯？”
听到身后那声略带困惑的疑问声响，日野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你以为那天我们的效率为什么会那么慢？你进到白石小姐的办公室前就已经被我发现了！”
“我故意把你放到白石小姐的办公室里就是为了等她大声呼救的时候再立刻登场英雄救美！”
“谁承想你们......”
见结城弦终于愿意沟通，日野边说边缓慢地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的少年正一脸茫然地回忆着什么。
但他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匕首，而是不知从哪捡到的一排订书钉。
瞬间明白刚刚是这小子无聊的恶作剧，无意中吐出秘密的日野一阵怒火攻心。
“你使诈！”
“谈不上什么诈不诈的，日野前辈，如果你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自然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结城弦摆摆手，笑眯眯敷衍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你主动要帮我攻略白石......因为在你的视角里我们早就有些‘不清不楚’？”
“但我不明白，如果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哼！”
“你这混蛋小子还好意思问我？！真以为自己会催眠术还是什么魅魔转世？”
“谁关心你是双面间谍三面间谍还是千层饼？”
“我只知道朝三暮四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别提你招惹的还都是那种有权有势的富家女。”
“到时候你水泥沉江，难道还要我跟着遭殃，我是为了有利可图，可不是为了被你牵连受无妄之灾。”
日野的脸上满是鄙夷，但又好似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
“嗯...倒是可以理解。”
“你说的没错，日野前辈，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你怎么就能确定，如果得罪的是我，就不会惹上任何麻烦？”
结城弦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捏了捏手中的书钉，紧紧盯住身前的日野。
方才被驱赶的诡异气氛再次席卷而来，日野心中警铃大作。
他微微后撤，满是戒备地握紧双拳，提防起结城弦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