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音乐)“米娜桑塞哟娜拉,sensei哟……”
歌词还没唱完,刘宇宁被振动晃醒,一把关掉了闹钟。睁开眼时,晨曦已经照进阳台。
“X快起了,七点四十了”
……
“啊啊啊(≧口≦)我XXX——”
“林潇雨又咋啦?”
“XXX早八,人为什么要吃东西?”
这是她在思考“人生三大哲学问题”(即“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和“晚饭吃什么”。如果要算的话,还可以加上夜宵)时的正常状态,习惯就好。
……
“话说早上吃啥?”
“我都可,你们呢?”
“看你们吧。”
上上下下忙活了四五分钟,几人都给打整得大差不差了,吴江却还瘫死在床上。
“吴江?”
“哈?”他转过头来,双眼露出一条缝,已丧失了生活的渴望。
“你不去早八啊,今天必修课。”
“去你X啊,昨晚打游戏困死了啊X——”话音未落,眼睛先合上了。
“那我们走了嗷?”
“行。”他们准备出去,却又被叫住。
“林潇雨帮我答个到,唉啊(打哈欠)——我睡了。”
看来他还没睡醒,以至于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女生,而非熟识的男孩。
“算了,先走吧,等会儿我帮他答。”
十点半,一行人回到寝室。
“妈妈给我发把狂徒呗…”
门外,一个清亮的少女音传来:“CXX我真的XX恨XX这个XX水课(艹皿艹)——”
房间里,对话戛然而止。
门刚开,人未进,单肩包先飞上了床。被打破的不只有寝室的宁静,还有吴江的“二人生活”。
“咋啦?”
“下午七八节补课。老子真的不知道这个XX课补上到底有XX什么意义…”
“宝宝怎么把麦闭了啊?是不爱我了吗?”桌子上,手机麦克风里传来另一个女声,听着很甜,像是刻意夹的。
“林潇雨你好像摊上事儿了。”陆浩拉住了她,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室友来了。”吴江赶忙澄清,“他们早十刚刚下课。”
“骗人,你们男生寝室怎么会有女的……”她的声音不再那么甜了,听起来比刚刚至少低了一个八度。
拉扯了十分钟左右,吴江和那女人达成了一个“协议”,由吴江请一顿饭,事情就此一笔勾销。约饭的餐厅位于市区,消费水平相对于每月一千五生活费的大学生来说,是相当贵的。
那女的是谁呢?吴江的“白月光”,现就读于该校教科院,网名“期许与你有约”。线下见过几次面,长得其实不赖。
值得注意的是:向上追溯,还是那货先撩的他。
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爱与被爱本就是极其令人向往的事物。虽然放眼当下,很难说有人不会为所谓的“爱情”设防,但当其以一个相对“人畜无害”的形象出现时,心理准备无论多少,大抵都是白搭。吴江就是这样,一步步陷入情网,一步步接受打压,一步步自我异化。
“老吴,你咋有女朋友了嘞,背着兄弟们谈啊?”
“之前谈的,还不错。”另一头,他的线上战斗仍在继续。
意识到问题所在,林潇雨、刘宇宁和陆浩三人互相对视,瞬间做出了统一决定。现在等的只是谁开口。
“话说她请你吃过饭吗?”林潇雨想了想,开口发问。
“请过,开学时候在校门口。”这是她唯二为吴江花过的钱,再上一次是上学期,她把他约出来吃的饭。
“那你嘞?”陆浩看看两人,试探着问道。
“平均每两个月一千三四左右吧。”吴江平淡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啊?”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不懂,谈恋爱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
“你X个X的哥们儿你被骗了啊( >o< #)!”林潇雨晃着他,“这种人就是XX的纯惦记你钱包来的。”
“哥们儿推心置腹说两句:你有这钱留着,压抑了就自己爽爽,剩下钱再整点吃的喝的玩的。干什么不比把钱花在这XX上有意义啊?对吧?”
“她不一样。”
陆浩听着这一出,也蚌埠住了:“你把人当白月光宠着,人家把你当那什么玩意榨啊!XX每两个月一千三四,排下来就是一个月差不多六七百……”
这么说起来,吴江似乎也有些动摇了…吗?
“得得得,别吵起来,兄弟们,”刘宇宁拉住他们,“这样,我有个主意。下午吃饭,我们一起去,她要乱花钱,高低我们帮着兜一点。事成之后,你再做判断,这样可以吧?”
“我跟他说一声,要不然…”吴江打开手机,陆浩直接将其拦下:“说什么说?让她又跟你要钱啊?”
再无理由,吴江只好作罢,到时候的说辞已经合计好了:说是兄弟突然碰上了,来蹭饭,听起来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