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宾客应约前来参加小女17岁生日宴...”
台上,安父潇洒从容,侃侃而谈,台下宾客错落有致,时不时迎合鼓掌。
其实这种场合大家都清楚。
庆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借机笼络人脉,毕竟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安父亲手给两个女儿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后,轻轻敲了敲话筒:
“今天...除了为小女庆生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在昨天,安林集团确定了未来五年的发展方向,并且迎来了对安林集团来说最重要的伙伴——”
说话间,安父轻轻扯了扯领口,将目光投向台下的一桌,随即拉长声线郑重其事道:
“京山矿业!!”
“让我们掌声有请舒山舒先生...”
话音刚落,台下唏嘘一片。
安林集团,京山矿业,那可都是跺跺脚整个雪城都会抖一抖的行业巨擘。
现在...
他们合作了?!
台下一众名流脸色各异,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消息。
这俩家合作之后,他们这些‘小企业’还哪儿有生存空间?
不过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哪怕再不开心,该给的面子也得给。
顷刻间,掌声雷动,欢呼一片。
舒山不紧不慢起身,松了松手腕的名表,闲庭信步的走上台。
“咳咳...”
舒山面含微笑,不紧不慢的接过礼仪小姐递来的话筒,
“今天是安家主场,我这个客人就不喧宾夺主,长篇大论了...长话短说,嗯...除了合作,还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和大家分享——”
“联姻!”
“以上!”
舒山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长话短说,短到甚至不愿说明联姻的对象。
联姻?!
安柠溪心口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父亲,只是一瞬,又迅速扭头看向安逸。
虽然舒山没有道明联姻对象。
可舒家只有一个女儿,联姻的话...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舒沐晴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宴会厅了。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急促的响声。
安知夏快步上前,拽了拽父亲的衣角疑惑道:
“爸爸,你要把柠溪嫁出去啊?”
安父一愣,赶忙将话筒关掉,笑吟吟道:“说什么呢?我才不舍得把我的宝贝嫁出去...”
“不是柠溪?那是我?!”
安父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瞎说什么呢?你俩才多大,嫁什么人?”
“嗯?”
安知夏眉头紧锁,不是柠溪,也不是自己?!
莫非...
她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绞痛,满眼难以置信的回眸看了安逸一眼颤颤巍巍道:
“不...不会是混帐老哥吧?”
“当然,”
安父微微颔首,随即重新打开话筒上前一步开玩笑道:
“沐晴侄女...”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极其尖锐的怒吼打断。
“不行!!!!”
安知夏快步上前,一脚踹翻面前精致的蛋糕,又随手抄起一瓶香槟狠狠的砸在地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安知夏歇斯底里,看到什么砸什么,丝毫不顾及台下众人错愕又惊喜的目光。
“知夏!!”
安父勃然大怒,冷声呵斥:
“胡闹什么?!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知夏回房?!”
话音刚落,周围的女佣蜂拥而上,小心翼翼的拉着安知夏离开。
“放开!放开!你们这些下人,给我放开!!”
安知夏愤怒不已,拼命挣扎。
但毕竟只身一人力量有限,很快便被架着离开了。
安父眸底闪过一抹心疼,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身后的安逸,内心轻叹一声回眸沉声道:
“柠溪,你去陪会儿知夏。”
尽管安柠溪心中有一万个疑问,但看到父亲强硬的态度之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两个主角被迫离开会场,台下一阵唏嘘,豪门的热闹谁不愿意看?
这可都是饭后茶余的谈资啊。
安父稍微调整了下情绪,重新拿起话筒,一阵诚挚的道歉,这才勉强稳住场面。
晚宴继续...
三楼。
安父背对安逸,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不带任何感情道:
“这样...你满意了吗?”
“还好。”
安逸不咸不淡的回答,丝毫不在乎今晚的事儿会让父亲和妹妹产生多大的隔阂。
“呼——”
安父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转身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事情福伯已经告诉我了,这是最后一次为你让步。”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咱们家平白无故损失多少?”
“假订婚,亏你想的出来?!哼!”
安逸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可以拒绝我的要求,何必委曲求全呢?”
“你...”
安父气的胸口疼,直接抄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地上,气急败坏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混帐玩意儿?!”
“上梁不正下梁歪呗。”安逸白了一眼毫不退让。
“滚!赶紧滚!”
闻言,安逸也松了口气,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起身朝门口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又被安父一声呵斥叫停:
“等等!”
安逸疑惑的扭头,叹息一声:
“又怎么了?”
安父脸色阴沉似水,揉着太阳穴快步上前:
“你想胡闹,老子陪你闹,但是...”
“第一,那个贝可儿,玩玩也好,谈恋爱也罢。但是,不要有娶回家的想法,想都别想!”
“第二,记住我们的约定,我帮你和舒家假联姻,大学毕业了赶紧给老子滚来集团做事儿。”
“第三...”
安父越说火越大,猛地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第三...我知道你是想让舒家那丫头当挡箭牌,好偷偷把你那个贝可儿同学弄家里来。”
“但是柠溪和知夏不是傻子,总会发现的,你想好到时候怎么处理了吗?”
提起这个安逸就头疼不已。
柠溪和知夏出生的那年,母亲便撒手人寰离开人世。
父亲伤心欲绝,一心扑在事业上,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俩妹妹童年缺失的爱,他这个兄长是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一不小心,溺爱过头了...
回过神时,她俩对自己的亲情似乎有些扭曲了...
他和父亲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尝试过改变,但根本没用,五年前甚至因为表姑家的女儿,差点儿让知夏犯罪...
“她俩长大了,我也不小了,或许正好借这次机会,掰正一下她俩扭曲的思想...”
安父揉着太阳穴,不耐烦的摆摆手:
“滚吧,对了...有空在她俩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今晚这么一闹,这俩祖宗怕不是要把我这个老子重新打入冷宫!”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