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此时灵钧已经转过身来，与叶伶想象的一样，灵钧明显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而并不是震惊或者对于这个话题的忌惮。
“我知道，我也确定。”叶伶深吸一口，迎上灵钧的目光，“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成功之后，你就要放我离开，从此我们不相往来。”
叶伶心里也清楚，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荒唐与冲动。
可如果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幻想着灵钧有一天可以突然将自己放走，这种事情明显不现实。
更何况，如果一直与灵钧在这里蹉跎，叶伶连实力都来不及提升，估计就会被下一任皇帝清算。
他都不需要怀疑，按照灵钧这样的性格，在皇位的争夺中，肯定难逃这一劫。
所以，他不如主动出击，这样至少能从灵钧眼中的“玩具”，变成一个能自主行动的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一点主动权。
“你果然很有勇气。”与叶伶所想的不同，灵钧并没有去评价叶伶的提议，而是问出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成功后，我变成一个暴君，那你又该如何呢？”
“相信你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灵钧的桃花眼充满暧昧，像叶伶传递出探寻的意图，其中期待的神色叶伶也能清楚看到。
她没有否认叶伶的想法，也没有去追问叶伶想如何做这天马行空的事情。而是十分有自信得去谈论成功带来的后果。
而对于这个问题，叶伶知道，灵钧并不是期待自己否定她。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杀你。当然，其中也会包括我。”叶伶说着，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真不敢相信，自身都难保的他，居然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哈哈哈...”灵钧听到叶伶的回答，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倒，笑得花枝乱颤，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愉悦。
果然，只有跟她一样癫狂脱离常理，才有机会触碰到她真实的想法。
暗三和暗五此时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也猜不出灵钧在想些什么，明明叶伶说出了如此大不敬的话语，可是她们却没有将其擒拿的意图。
她们下意识地觉得，如果这么做，灵钧反而会发怒。
终于，在叶伶的注视下，灵钧收起了笑容。
此时的她像是得到了释放，些许发丝吹落在脸庞，为那张魅惑的脸庞增添了些许凌乱。
没有任何预兆，她伸手，将叶伶再次抓进怀中。
浓郁的桃花香再次入侵了叶伶的嗅觉，就像是被伸缩缠住了脖颈，他感觉到了真实的窒息。
可是灵钧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挣扎，让他的努力化为虚无，只能接受自己被束缚的现实。
“我答应你，我会等着你将我杀死。”
此时，屋外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皎洁的明月占据了天空。
皇城外的远处，一行军队正停在路边休整。
在已经扎好的一处帐篷内，肖颜擦拭了留下的汗珠，吐出一口气。
虽然他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扎好的帐篷，但是依然把他累得够呛。
门帘被掀开，灵昭探头看向里面。
“都收拾好了吗？”
“嗯。”肖颜点头，准备站起身往外走去，“我现在去给将士们准备晚饭。”
“别别别，你还是好好休息，今天让伙夫做就行。”灵昭连忙将肖颜按了回去。
这一路走来，肖颜为了给将士们缓解赶路的疲惫，经常晚上给大家烹饪一些自己研究的食物。
那些食物不仅味道好吃，同时也能很好地舒缓路上赶路的疲惫。
在灵淼帝国，虽然一些有着修为的将士是主力军，但是其中也还是有着很多没有修为的士兵作为基础。
所以，这一路上她们都是白天赶路，晚上在路边休息。
看到灵昭如此坚持，肖颜也就坐了回去。
他也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本来男子的身体就比较柔弱，再加上这一路赶路之后还负责给一行人做饭，哪怕有他自制的草药撑着，现在也感觉到很疲惫。
不过这并不代表自己会闲着，刚好可以乘着这个机会，他也有想问的事情。
“灵昭，能跟你聊聊天吗？虽然出生在这里，但我还不知道灵淼帝国的历史呢。”肖颜摆出唠家常一般的姿态，邀请灵昭与自己聊天。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少了初见的隔阂，现在两人抛开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也有了点朋友的样子。
所以肖颜才敢借这个机会，假装为了聊天，实际上是想要了解上一世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的事情。
他对于灵昭过去的恩怨，他上一世听过很多版本，但是大多数统一的特点就是，她的过去并不美好。
碍于自己身份与灵昭的距离，他也没有得到过更准确的答案，
就比如现在皇城中的两位皇女，肖颜甚至都没有好好见过她们，只是在远方瞥过几眼。
不能了解自己的敌人，对于之后的作战是很不利的。
灵昭听到问题，第一反应并不是回答，而是考虑到自己一个大女子，在夜晚与男子共处一帐，似乎不妥。
所以，她将帐门拉起，让别人也能看到里面，然后坐在门口处。
然后，她才开始回答肖颜的问题。
这其中，也有着肖颜的引导，慢慢地从历史聊到了灵淼帝国的三位皇女。
“我有两个姐姐，我大姐叫灵钧，二姐叫灵愧。只是，我们的关系...”
说到这，灵昭的表情有些黯淡。
“对不起，我不该...”这句话既是肖颜为了引诱灵昭说出接下来的话，也是发自内心的愧疚。
愧疚自己又拆穿灵昭的伤心事。
明明灵昭心中对其余的姐妹仍存有良善之心，可是那两人却一个比一个冷血，恨不得将灵昭置于死地。
肖颜想到灵昭上一世的结局，就为灵昭感到不值。
灵昭摇摇头，嘴角牵出一抹笑容，有些无奈道：“没事，这也不算什么，想让三人和睦相处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
说完，她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们三个之间的恩怨，其实都来自于我们的父亲。本来，我们或许也能像平常姐妹一般和谐。”
“只是，我二姐灵愧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父后，接连害死了我的父亲和大姐灵昭的父亲。”灵昭有些哽咽，语气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有怨恨，有不解，有迷茫。
“当年，父后在二姐出生后，为了帮她夺取嫡女的位置，所以设计想要杀死大姐，只不过因为意外失手将其父亲杀掉。”
“只是，因为大姐的父亲并不受宠，常年居住在冷宫，所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灵昭说到这，停了下来，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肖颜的神色也略显黯淡，不仅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愧疚，也是在听到灵钧悲惨身世的默哀。
或许，也是因为这悲惨的遭遇，她才疯掉的吧。
不过，这并没有冲淡他对于灵钧的恨意。
只不过在他的对面，灵昭继续说着，只不过她的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可是，在之后的不久，他又将我的父亲害死...”
灵昭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艰难地想要继续讲述。
肖颜听不下去了，他不忍心看到灵昭这种剖开伤口疼痛的样子。
只是灵昭抓住他的手，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她吐出一口气，像是又压下了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姐妹三人之中有着不可弥补的隔阂。”
“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没有做好回去面对她们的准备，尤其是我的二姐。”
“我知道这件事情错不在她，可是我们之间又的的确确有着如此深厚的恩怨...”
“没有关系，我陪你一起面对。”肖颜反握住灵昭的手，语气坚定，注视着灵昭。
灵昭有些诧异，但很快，她像是被肖颜鼓励到，扫除了刚刚因为悲伤而凝聚的阴霾，露出一如既往阳光的笑容。
“谢谢你。”
肖颜有些呆愣得看着这个笑容，内心深处又被再次颤动，压抑的情感再次不受控制地从眼神中溢出。
虽然这并不是封闭的室内，但是空气突然有些暧昧。
灵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但是她又不好突然将自己的手抽出，于是像突然想起一样说道：“对了，如果你在到皇城之后，听到关于我大姐灵钧的传闻，还请不要相信。”
“我一直相信，她是一个好人。”
肖颜也顺势问道，他也的确不知道这个传闻。
“很多年前就有人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思，造谣说我大姐灵钧是魔人，所以才这么疯狂。”
说到这，灵昭还有些愤愤不平。
只是，她没注意到对面的肖颜有些许呆滞。
上一世他能力太弱，这也包括信息收集方面，所以对很多事情并不了解。
只是刚刚听到了关于灵钧的谣言，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灵钧的疯狂早在很久之前就埋下了隐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