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塞尔达，或者说现在是弗朗索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双手，仿佛那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没想到真的成功...凯恩，你妈还好吧？”
“如果你指的是精神状况，您瞧。”
凯恩将米丝缇娜推到台前，顺势鞠了一躬，把先前演练的话说了出来。
“爸...爸爸好。”
“...”弗朗索瓦的脸上先是皱眉，最后仿佛释然一般长叹了一口：“塞尔达的手艺可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既然塞尔达都这么看重你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老爸，您的意思是...？”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虽然在意料之内，但凯恩还是将米丝缇娜搂到了怀中，相视而笑，虽然中间出的岔子不少，但是吧...
好歹算是有家长背书的未婚夫妻了。
“哦对，我妈跟我说，你认识一个朋友，能够帮我清除脊柱上的精神蛆虫。”
凯恩将自己后背展示给弗朗索瓦，得到的却只有少女的轻笑。
“呵，我还以为你小子在现世翅膀硬了啥都能解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弗朗索瓦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最后还得靠你爸不是。”
“对对对，是得靠你，老爸你最好了，所以你那个朋友呢？”
“凯恩，你是不是忘了，在艾恩索瓦结婚要做点什么，就跟你在现世一样，现世讲究个彩礼嫁妆，我呢也不需要什么彩礼嫁妆，欺诈者家族也不缺，肯定不缺啊！你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弗朗索瓦嗔怪道：“那家伙帮过很多忙，连外面的仪式与唤回爱人的方式都是他教我的，可以说没有我那个朋友，就没有你妈在刚才跟你说话，我也见不到塞尔达。”
“所以你想要我去让米丝缇娜干点艾恩索瓦未婚妻要干的事情，证明她对家族的忠诚？”
凯恩的回答让弗朗索瓦点了点头。
“当然杀五六十号人或者捕获魔法少女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要求你的，当年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就没搞这些，当时的家长给她的考验...”
凯恩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到家了还要做任务，有完没完了。
“我忘了，但我要给你的考验，就是自己去说服我那位朋友。”
听起来很简单，但能让老爸通过一系列仪式变成老妈的样子，总觉得她这个朋友也不一般。
至少是脑子上的不一般。
“我该去哪里找他？”
少女扶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半晌，直到凯恩第三杯茶都快喝完了才缓缓冒出来一句：“不知道，他那样的怪人，仇家很多，所以作案基本上是办一起就换个位置，不过听说他有几个女儿，长女和次女不知道，他在现世捣鼓出来的。”
“但他在艾恩索瓦还养了一位三女，哎呀当年他还带着小女孩来看我呢，听说是老近卫军旗舰的舰长...？不过你因该找不到她了。”
凯恩挑了挑眉毛：“为什么，因为痛楚之心号失踪了？”
“是啊。”
“那个三女是不是叫印第安纳？”
“是啊？”
“是不是喜欢穿一身灰紫色军装，一头干练的灰色短发，说话还很冲，老是说自己是什么‘老爸最喜欢的女儿’。”
“是...你怎么知道呢？那会儿你还在现世呢。”
凯恩以一个极尽夸张的姿势用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因为我是凯恩，那条船现在归我管！”
...
“我爸？”
面对凯恩的恳求，印第安纳觉得自己硬起来了，能反客为主了。
“就你这样还想见我爸？”印第安纳来到凯恩面前，虽然海拔高度不如怪人吧，但气焰堪比日冕。
一眼望不到头。
“既然你说你从别人那里知道我爸，那你说说我爸都干过啥呗？”
没想到这舰娘喜欢她爹喜欢到听别人夸她爹才行...妈的，得把她爹也变成美少女...
凯恩收起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现在确实需要印第安纳父亲的帮助，而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对方父亲都干过什么。
“老近卫军的生产技术是这位先生所发明的。”
“嗯，然后呢？”
“精炼阻魔金的技术是这位先生所完善的。”
“嗯哼嗯哼~”
“同时他也代表了艾恩索瓦中那一批先进理念，包括与魔法少女成婚结合诞下子嗣...”
“对对对，多说一点。”
印第安纳享受其中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别人夸他老爸。
这也正常，在艾恩索瓦，像她爹一样的人多少沾点反对建制的帽子。
什么“叛徒”、“特务”、“大军阀”，“野心家”，“走资派”、“投降派”、“修正主义”、“大恶霸”。
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在正经场合表示与其站一边。
而自己老爹弗朗索瓦...也是个喜欢魔法少女的离奇怪人，或许像他们和自己一样的，就是艾恩索瓦的失格者。
也就这样的失格者才能和印第安纳父亲这种人有朋友关系了。
“然后就是他有像你这样的好女儿。”凯恩在最后也不忘夸两句印第安纳：“而像你这样的好女儿，他甚至有三个。”
但踩到地雷了。
“...你再说一遍？”
印第安纳拎起凯恩的领子，人造人的力量足以让她举起比自己还重的凯恩。
“我，才是父亲最骄傲的作品，而她...”印第安纳看向一旁待命的伊利诺伊，她虽然不知道她父亲的准确位置，但凯恩认为一起带着肯定没错：“和密歇根...她们在父亲最需要的时候去了哪里？”
“本机服从父亲的命令，于现世待命——”
“待命待命，要不说伊利诺伊你是最早的型号，密歇根只是性格插件不成熟，你呢，连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
“本机...”
就算在凯恩看来，印第安纳这些话也骂的很不中听。
而作为靶子的伊利诺伊，也仿佛回应着印第安纳所说的没有人情味，静静盯着她的双眼。
凯恩不清楚人造人的眼神能传达出什么样的情绪，但他很明显感受到了一丝落寞。
“印第安纳，够了，伊利诺伊也没有办法，她要是能回艾恩索瓦...”
“我们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了，跟我那个魔法少女妈妈洛塔林吉亚一样...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早就看透了。”印第安纳此时很明显正在气头上，不知道她和伊利诺伊的父亲怎么设定的情感模块，一个男人怎么做到让一个少女人造人的情绪真的跟少女一样...
匠心精神。
“你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不过是承认了你作为舰长的身份，并不代表你可以管我所有的事情！”
像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女。
“伊利诺伊，父亲在艾恩索瓦四处奔逃的时候，只有我陪在他的身边，你人呢？现世难道很有意思吗！”
将自己身边的问题，转嫁到别的人身上。
“你说话啊！现在有底气了，跟着议长选定的人回来，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继续行使你长姐的责任了？你配吗？”
“之前见面的时候懒得跟你计较，现在倒好，这个怪人打算去找父亲了，你也跟着来了？”
而伊利诺伊只是沉默在原地，静静接受着自己妹妹的侮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感的缺失让她成为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同时，也让她失去了表现自我的能力。
印第安纳回头看向凯恩，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带你——”
啪。
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印第安纳的脸上，人造皮肤上泛起了微红，或许这样的力道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过于强大的自尊来说...
“你...我父亲都没打过我！”
“那我就为他教会你人生的道理，首先不要侮辱自家兄弟姐妹，其次，对你的领导尊重点！”凯恩搂过伊利诺伊：“我不需要你的引导，也会自己找到那位怪人。”
“...！”印第安纳怒目圆瞪，很显然是生气极了，但凯恩并不在乎，她有议长的命令控制着，自己这么做也是舰长对于自己舰船必要的教育：“滚开！”
霸道地推开凯恩与伊利诺伊，印第安纳走出了欺诈者家族尖塔，跨上那辆飞行小巴飞向了痛楚之心号隐蔽的位置。
“...”凯恩看着那一骑绝尘，叛逆少女开车都不关注交通灯的，引起了一连串车祸后消失在了视野中：“伊利诺伊，没事吧？”
“...本机，没事，谢谢老板的关心。”
“哎...真不知道你们姐妹三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互相看不惯对方。”
“本机...还是先找到父亲再说吧，本机需要进行情绪模块升级。”
哎，确实，现在唯一一个知道那个怪人位置的人被自己一巴掌扇走了，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成为了凯恩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伊利诺伊，你还记得你父亲最喜欢做什么事情吗？”
凯恩打算从爱好下手，或者说平时的工作。
“本机记忆体中...父亲和母亲很恩爱...父亲做了巨蜥披萨给我...父亲...父亲在看艾恩索瓦奴役者竞技场的比赛转播...？”
“比赛...？”凯恩忽然记了起来，下层有个中层与上层怪人都很喜欢的节目——奴役者角斗，迫使那些被奴役的魔法少女互相战斗的竞技类节目，胜出的奴役者可以被更高价卖给有权有势的家族：“或许是一个切入点...”
而那个角斗场，距离凯恩现在也不远。
在现世也看转播，或许是角斗的爱好者，那回到艾恩索瓦看现场也不是不可能...
“米丝缇娜，我和伊利诺伊去一趟下层角斗场...不是去角斗，是去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