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怪人，我们来谈谈生意。”
凯恩看着对方似乎的确对于外面那些孩子们有着独特的感情，挑了挑眉便不再发难，而是长驱直入。
“货呢，交易品已经准备好了。”
“没了、丢了、消失了，我哪里知道它们跑哪里去了...嘁...”
虽然已经不动手了，但嘴巴还是在不饶人，凯恩自觉见得多了洒洒水了，但面对这位PD帮的大姐头，双手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
“大姐头的意思是，我们通过合法商业竞争得来的货，实际上一开始就不存在。”
还得是二把手靠谱，真不知道你们PD帮怎么活到现在的，靠社会慈善捐赠吗？
“什么叫一开始就不存在，上一个卖家也打算把我骗了？”
“恐怕正是如此，很抱歉凯恩先生，我们无法拿出能佐证我说辞的东西，但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先前在花园银行大楼里，那种数量的人员布置肯定不正常对吗？”
凯恩虽然对史蒂夫的说辞标识怀疑，但对方的逻辑的确经得住考究。
先前在花园银行大楼中，地面上被商业并购并购掉的剩余资产可不是为迎接凯恩这样的客户准备的，而且史黛拉先前也和她那位前同事知会过了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会来...
“...仙人跳...？”
“在我们这边多称呼为庄家局。”
史蒂夫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塔希提则是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你们龙宫会的都是**吗，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
凯恩当然没见过，他的黑道知识还是继承的身体上一任主人，不过为了面子只是喝了一口桌上的牛仔咖啡，依旧苦的要命。
“所以我们的交易完不成啰？”不悦和烦躁是实打实的：“如何赔偿呢？”
“蛐蛐怪人还想要赔偿了，我就这么和你说我一个子都不会──”
塔希提刚想开骂，还没出口就被史蒂夫用布条捆起来了。
“大姐头，要冷静，不能和钱过不去，两千万呢。”史蒂夫赶忙陪笑脸：“凯恩先生别介意，办法是有的，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们会尽快筹措到你所需要的武器，请您这段时间在洛圣都耐心等待，一切出行PD帮都全包了──”
塔希提一把推开史蒂夫，快步走到凯恩面前，双手撑在茶几上弯腰盯住凯恩。
嗯，平的，稍微带点凸起吧。
“你不要以为就这么完了，怪人，我们筹措武器也需要人力物力，这一点你必须照价购买！”
“你说说，什么价格？”
钱这种东西纯粹身外之物，能花钱买到最好，凯恩最担心的是就算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替我送个东西。”塔希提的眼神中头一次露出了厌恶以外的感情，像是美国中学里的霸凌者，透露着心机和不屑：“当一次邮差。”
“如何呢，很简单的事情。”
跟黑帮牵扯上就肯定不简单。
凯恩并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点点头同意：“可以，什么时候出发。”
不就是当邮差送货吗，这还不简单。
怎么想都不会出问题。
时间来到下午，凯恩被黑色高级轿车送到了位置。
“爸！”
下榻酒店门口，收到凯恩回来消息的克里斯在烈日下等待许久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仿佛失散多年一般立刻拥抱了上去。
搞得路人以为什么主人的任务或者羞耻play...
“你脸上的伤怎么...我立刻去找那个女人，就是她搞得吧！”M202被凯恩摁下，这孩子自从把凯恩当爹以来脾气是越来越爆了，也不知道和过去的地雷相比哪个更好：“别拦着我，血债血偿！”
“她把靴子揣我嘴里，你也要把靴子揣人家嘴里？”凯恩怀里还抱着要送的货物，不管里面是什么，先保证货的安全最重要：“叫一下史黛拉，我们要规划下路线了。”
“呜哇...爸爸你居然有这样的癖好...”
克里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又看了看凯恩，一脸怜悯。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去把史黛拉叫来。”
看着克里斯小跑着前往大堂的背影，凯恩不禁产生了有个贴心小棉袄的感觉。
“史黛拉小姐！我爸他被那个臭女人喂靴子了！”
就是加利福尼亚这个天气穿棉袄多半会中暑。
“货物，我能看看吗？”
至少史黛拉还算是个正常人。
“那位塔希提，说这是机密，如果打开那我们的交易就算白搭。”
史黛拉应了一句，于是拿起那个有着微波炉大小的快递盒子，上面标注了EMX的贴标，标识着电子贵重物品，除此以外再看不出来什么。
“我知道处处小心的必要，但我想那位塔希提也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吧，她不靠谱我看那位二把手史蒂夫也挺靠谱的。”
“既然是老板说的，那么我也不多作怀疑。”
凯恩叹气，习惯了米斯缇娜顶嘴还真不习惯有这么忠诚的手下，于是继续往下问。
“目的地在胡佛大坝，塔希提跟我说只要到达那里就知道货该给谁了。”
“我明白了，但请您记得准备好咖啡。”
同样的话凯恩在孤儿院也听过。
“咖啡怎么了，难道边境警察靠咖啡豆贿赂吗？”
“到了内华达您就会明白了。”
凯恩所有不解，但依然购置了大量的咖啡粉，为了避免搓出牛仔咖啡那种忆苦思甜饮品，还特地买了很多方糖。
当凯恩捧着大罐小罐走出商场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辆充满美式风情的肌肉公路车。
“老板，车备好了。”
...
内华达，莫哈维沙漠。
这个国家曾经最为巨大的沙漠，埋藏了诸多传说。
从51区的机密，到尤卡山地下的核武器，从最后的罗马人，到赌城封闭的消息。
整个莫哈维最不缺的就是都市传说，但这并不能让它从不毛之地变成旅游胜地。
大部分地区还是被漫漫黄沙所笼罩，内战之前是这样，内战之后更是如此。
“加上南北两军为了争夺胡佛大坝，在这里设立了禁飞区，不计其数的防空雷达封锁着这里，除非像吃到两家的导弹，否则最好的方式就是陆路运输。”
凯恩总结了史蒂夫最后告诉他的信息，内战改变了很多人，但对于凯恩来说最大的改变就是不能坐飞机直达。
还有就是难以忍受的路面质量。
龟裂的水泥路诉说着苍凉，内华达州在南北双方的对峙下已经陷入战火数十年，至今没有停火的样子。
“看样子两边对于胡佛大坝都很重视啊，史黛拉。”
凯恩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史黛拉聊着天，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牛仔咖啡是必要的了，在开裂的道路上奔驰的确需要补充精力。
“一丘之貉，为了能源而已。”
史黛拉的回话依旧简短，说完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道路前方，闪避着时不时从沙尘之中出现的坦克与装甲车辆残骸。
大规模的装甲突击早在本世纪早期就已经结束，剩下来的只有类似边境冲突的小规模战斗。
看着这些在黄沙中锈迹斑斑的车辆残骸，凯恩不禁想到了美国的历史，从草创至今不过二百七十年，但却已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四十年内战。
事件的真相已经埋没在了历史的沙漠中，唯有活人在废墟之间继续前行。
喝着代表美国精神的牛仔咖啡。
但疑问也和这些废墟一样多。
“还有多远？”
“沿着旧66号公路一直开的话，估计要第二天早上了。”
而现在，凯恩迎着阳光向车外看去，太阳还在正头顶。
“要是这公路有人维护就好了，南北两边都不用公路运输补给吗这么心大？”
“他们都是空运。”
凯恩斜过脸瞟了一眼史黛拉，放上辈子就得说她实在是不解风情，人想找点话题你一句话就终结了，让人怎么说？看手机？拜托这他妈是莫哈维哎，要有信号还能这么穷乡僻壤？
所以凯恩决定不能再蛰伏了，对付史黛拉这种，就得主动点。
虽然可能会死的很惨。
“...你也是美国人吧？”凯恩假装随意说说，看着路边的焦黑残骸，从还算完整的卡车门上，凯恩能看见熟悉的星条旗标志：“哪里的？”
“亚利桑那，大峡谷。”
意外的是，史黛拉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凯恩还觉得自己话密了。
“大峡谷？那是个好地方，挺美的...”
凯恩并不了解美国，只是对地理稍有了解，而且亚利桑那州也不算特别有名的州，可能最出名的就是沉在瓦胡岛的那条同名船和大峡谷？
在凯恩心目中最有名的州当属佛罗里达，或者说最有活的州，虽然现在处于联合国维和部队监管，但不妨碍从马桶里钻出个鳄鱼给你大胯来两下。
“如果你从那里出生，就不觉得好了。”
凯恩挑了挑眉，这是史黛拉在车上第一次主动回凯恩消息。
随后又陷入了沉寂，凯恩看见对方的眉头皱了起来，在花园银行大楼十几把枪瞄准下都没皱眉的史黛拉居然因为自己的出生地而皱眉，好奇心更重了。
在路过66号公路一处弯道后，史黛拉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主动攀谈起来。
“藏着掖着也不太好。”史黛拉为自己点上了一根万宝路，说实话看女人抽万宝路凯恩倒是第一次见：“其实，这次来美国我是自愿报名的。”
“秘密任务，是吗？”
凯恩自然知道帕斯尚尔有自己的想法，安排个人到自己身边顺道办一办，最后还能把黑锅甩自己头上，习惯就好。
“不，这件事情只和我有关...”史黛拉将档位拉高，猛然加速，让后座的克里斯惊呼。
“你干什么？疯了吗——”
凯恩刚想嘴两句史黛拉，但却在车头方向的沙尘中看见了数个身影。
肌肉车猛然加速就是为了撞击他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撞的，但史黛拉觉得要撞，那说明来者也不简单。
噗，噗，噗，噗。
同时的泄气声自车底传来，凯恩顿时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和龟裂地面直接接触，车胎被放气了。
“凯恩先生，在车上别动，他们是来找我的。”
肌肉车在距离陌生人数十米的地方缓缓停下，而此时凯恩也看清了他们的样貌和身边的环境。
南方邦联的军服与卡哨，还有一辆没熄火的军用装甲车，应该是一个南方军的检查站。
但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设立检查哨...真的会有人路过吗？
好巧不巧拦住了凯恩。
不过凯恩并不觉得今天就会和南方军扯上关系。
哨卡小屋内暴露的血迹、“南方军”士兵的眼神与已经下车高举双手迎上去的史黛拉等等讯号告诉了凯恩。
他们是高台桌的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