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深蓝的眼睛随着她本人肩膀的些许摇晃轻轻眨着,维持着自己端正挺腰的坐姿。她估计是因为身体虚弱才会把自己的动作放轻放缓,少女的容颜让她的外貌并不缺乏活力,只是她的体质让那活力变成了可以看可以闻可以摸摸的华美装饰。
其实在芙蕾雅看来,星刚才表现出的“拒绝交流光环”很好地诠释了清冷一词的外在表现,让人不知如何接触。桃青春美好却柔弱内敛的容貌则体现了清冷一词非常有魅力的一个展开。
同样的不喜欢交流与接近,桃那种实际上是偏向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想法。桃本质上不厌恶社交,不厌恶倾诉情感,然而因为理智的阻止欲求而不得。所以才说,一点点接近这样的女孩,让她感觉到安全,看着她一点点放松身心,是很美好的事情。
呵。
不过,一切的前提很可能是桃长相非常不错。
意识到自己有点掩饰不住对于同类中的同类的过分亲近倾向,芙蕾雅收回了向旁边光明正大偷窥的目光,转而耐心猜测起是什么让一个苦苦学习一周的女生放学整整七十三分钟不拿起手机。
因为对那女生除了玩同一款即时战略游戏,偶尔聊聊生活,知道大概家庭情况,政治倾向,信仰所属,有关共和国对外战争的看法等无关紧要事项的观点之外,芙蕾雅并没有多少了解。
一盒四四方方的纸牌以边框陈旧微黄的形式被芙蕾雅存放在衣裙右上侧口袋。
瞟了眼自家普普通通,性能较好,空间巨大的黑色手机屏幕之后,她皱下眉渡过等待回应的第七十四分钟,手指握出那盒纸牌,取出其中大半,担地啪啪作响。
现在,远离修会关键地区之后,唯一阻止着她从中抽出一张的条件只有每次借助“灵魂”使用魔法后,都必然产生的不适感,嗯,还有些被默默隐藏在潜意识里的恐惧。
…就好比是,用十公里长的稿子挖掘直径数万公里的星球…
这种不适在人类社会中的繁荣地带时格外强烈,原因无法被找到。
怎么样都找不到。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
在回复昵称叫“魔法师芙蕾雅”的前几天冒出来的的唯一的联系人后。
少女怔怔看着浸润到床单上的泪珠,她自己不知道它们为谁而流。
她明明算不上不幸,可很是爱哭。特别是这学期暑假之后,总是没来由地难过。
没去管这些,蜷在自己的床上,少女转而望向微亮的屏幕。
“出来吧,我在你校门口。”
在少女发的一堆表情包之下,是一个简单直白的邀请。
出去见面,像是朋友之间的邀请。
然而少女并不存在有朋友,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暑假前的某周六半夜,某局游戏的对手发来好友邀约。
又是某一天半夜,该好友自称自己是魔法师,自创了包括现实侧和神秘侧的两大派系魔法,因为看到少女期末考试成绩处在全年级第六,所以觉得少女具有独一无二的学习魔法的天赋。然后表示随时会远程教授魔法。并让她随时做好被逮捕的准备。
翻找着心里这些日记里的记录,少女询问了自己的内心,对方是否可信。
她很快得出了结论,以上言论值得相信。
所以,她可以去校门口和魔法师芙蕾雅相见,对方也会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事情呢。
从床上坐起,双腿落到地面,少女很快在不照镜子的情况下收拾好了自己。
她穿好鞋子,背上挎包,想要出门,手机却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来时,屏幕上显示着“爸爸”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