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的视野里，芙蕾雅伸手靠近了那双不属于人类乃至于任何已知生物的毛绒耳朵。
她也许没有桃想的那么暴力，轻轻比划了一下后，就放下了少女的脑袋，把少女推到一边自己坐上长椅后，环视一圈除了血迹和瓶瓶罐罐外没什么异常的大办公室，笑了一声道：
“其实，你现在已经可以回去了。”
“你应该记得我想让你帮的那个忙是什么吗？”
桃当然记得，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她后靠沙发靠垫，目光扫过那个装有变身手镯的衣服内袋。
变身后她拥有者赋予另一个生物与她共感的能力，据芙蕾雅所说，也能让一个原本体内没有养料，也就是所谓使用魔法天赋的普通人获得成为魔法师的基础。
“现在的问题是，安…不，她，她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作为被养料组成的生物，现在没有的条件，我认为被添加之后也不会补全…还有…你应该听说过生命方程式的规模效应吧？总得来说，就是越用越好用。”
规模效应？这是桃完全陌生的一个名词，不过她很快联想到爱洛伊丝所说的那些几亿一万倍的事情，这让她印象深刻。
芙蕾雅这是在考虑…
“我怀疑，魔法，也就是反生命方程式也会有类似的规律，假如她已经不能代表较为普遍的普通人的身体情况，即使让她拥有了使用魔法的能力，也达不到推广的目的。”
推广…这时，桃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过这个词语的深层含义和语境。
在一个至少表面上大多平凡的世界里推广魔法？这会导致什么事情。要是人人都会会芙蕾雅重置一大块区域内信息的能力，无视了警察的力量，会导致什么？
桃不是很能确切地想象，但能肯定会是一件复杂的，影响深远的事情。
…
还是回到眼前的事情吧，如果芙蕾雅认定可怜小桃在她的魔法推广事业上已经没有醒目的作用，那她会怎么做？怎么说？
桃不禁端正了坐姿。
她看到芙蕾雅很是放松地靠住沙发后背说道：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知识告诉我，事情还没有完全陷入僵局，嗯，解决的方法其实我已经和你提过了。如果不像人会让我们的实验失败，那让她一点点接近最正常最普通的人类，不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了吗？”
“目前的另外一个假设是，她的自我认知能有效地影响她的身体状态。”
这…桃望向桌面，虽然不能从逻辑上肯定芙蕾雅的猜测，但也不能否认做出尝试的潜在收益。
桃的颔首让芙蕾雅碧眼亮了一点，她又一次改变了姿态，站了起来，看起来走向大门，实际上是从另外一边绕到了桃的后面，啪地一下扶住了桃后面的沙发，自言自语道：
“那么，顺着这样的思路，更近一步的问题，是如果推进她的‘人类浓度’。”
“让她长得像个人？”
看魔法师一副很有性质的模样，桃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基础的意见。
“准确地说，是生理结构接近人类。”
芙蕾雅接过了桃的话头，在桃的身后勾起手指轻敲沙发，一边继续说道：
“同样的，自我认知也要跟上。像个人，这是目前实验思路的基石，那么普遍性呢？假如非人类和人类之间不存在普遍性，难道人类和人类之间就不会不存在足够的普遍性吗？”
“小桃，你说，怎样选人才会不够特殊，足够普遍？”
问这个…这…从逻辑的角度上来说，只选一个人的前提下，应该是怎么样都规避不了特殊的风险吧？如果在接受这种假设的前提下选人，那肯定是…桃想了想，开口道：
“从人群中随机抽一人。”
“嗯…可眼下我们选的这一个，不够随机，唯一的希望是，有被后天改变的可能。呵，其实我们最开始都没说清楚，怎么样才算是提升人类浓度？我们怎么样才能找到拟人计划的方向？”
“模仿…”
桃下意识脱口而出。芙蕾雅则停了下来，看着她道：
“模仿谁？”
“一个普通人类？”
到这里，桃已经全凭猜测说话。
“那…怎么样才能让模仿最有成效呢？”
芙蕾雅问题不停，而且让人觉得她早就有所想法。
完美的模仿，没有瑕疵，和原主完全一致，这样的话，那不就是。
取代？
桃没有说出口，在心里说道。表面上，她眉眼皱起地迟疑说道：
“安…？”
“你是这样想的吗？”
这时，芙蕾雅绕了一圈，又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也就是桃的对面。
然而，她直言道：
“不是。”
可明明桃都没说清楚讲的是什么啊？
“因为我们刚才的猜测建立在太多的假设上，很难被信任。”
“不过，我想，你在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大可以大胆假设。我会帮你小心论证的。”
啊？
任务？什么任务？桃自己都不知道，拟人计划？这什么时候成了桃的任务。
桃深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看到她的疑问，芙蕾雅啊了一声，轻挠下巴道：
“我打算让你来负责让她靠近人的计划。”
说完，魔法师小姐的笑容一下子变得灿烂。
“而且，那位已经同意了，嗯，就在刚刚。”
如果桃是个叛逆的小女孩，这是估计会提出异议，可惜她不是，只从芙蕾雅口中的那位里找到了四下张望的冲动。
显然，桃什么人都没找到。
李，那位联络人，这两天一连串事情的发起者，根本看不见人影。
正当桃极为困惑的时候。芙蕾雅站了起来，这次真的走向门外，她顿步回头。
“我换身衣服。”
吱呀。少女没有醒来的迹象，而魔法师小姐不见了踪影。
桃莫名有点紧张。
她与那位联络人不算太熟，然而却有密切的联系。
她看着少女的脸，在等待里数着时间，不过她并不着急爱洛伊丝会突然想找她，因为时间还早。
过了八分钟左右，芙蕾雅回来了。
吱呀。
而在这之前，桃听到了咚咚明显的高跟鞋声音。
她难掩好奇地回头看向宽敞办公室大门。
ps，晕，时间有点不够，接下来的情节只能下一章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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