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就激动起来的安东尼奥,露西娅有些愣了,手上的刀都停了一秒钟。
“呃呃。。。”露西娅转头看向索林,“安东尼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索林摸摸下巴:“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好像我以前看过的书里,见过一些奥尔斯诺克帝国关于‘流浪种族’的记载,内容基本就是这样的。只是。。。”说到这里,索林又看看激动而气愤的安东尼奥,“他这么有情绪,大概不光是看过记载而已吧。”
“那么。。。”露西娅遥冲着安东尼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安东尼奥先生,请大声说出你的故事!”
“还他妈能有什么故事!我以前旅行,去那里落脚过一次。我原本也没期望这荒僻小镇里的‘人’看在稀客的份儿上好好招待我,能让我歇个脚我就知足,结果呢?他妈的一个面包要卖我五十铂!还他妈的装结巴,‘五,五,五。。。’的五了半天,专等我在面包上咬下去一口再马上利落清晰的说完是‘五十铂’!付不起钱就一堆‘人’掏刀子说要割我肉,吓得我牵上羊驼撒丫子就跑啊。等回去格尔佩萨我好好打听了一波这群畜牲的来历,才知道这果然是一帮猪狗不如的东西!”
“呃。。。我记得人类有句谚语还是俗语,叫‘哥布林’什么来着?索林?”
“你是想说‘世上也许会有好的哥布林’?”
“对对,就是那句。”
但是亲身经历过的安东尼奥显然是无法认同这种话的:“就算见到了善良的哥布林,我也不会相信那群畜牲里有善良的!”
又闲聊了几句,等到露西娅将这只奇美拉基本分割完毕,将她觉得能带上的部位都放到了羊驼背上,一行人便继续前进。
到了晚上,安东尼奥照常将羊驼拴好,一行人扎营过夜。露西娅急急升起了篝火,拿出一大块奇美拉肉烤着,让索林很是怀疑,素材是否都是借口。
非常难得的,露西娅这次居然还烤的像模像样,肉片的比较合适,你别管老不老,至少没有烤焦了或者还夹生的地方。拿出盐,往肥**出的脂肪已吱吱作响的肉排上撒上一些,从篝火上取下木签,露西娅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呜呃呜呃呜呃呜呃(好吃!你们想吃要趁早,不然可就没了)~~”
然而,露西娅刚在喷香的肉排上狠狠咬下去两大口,异变就陡生了。
索林和安东尼奥看到,露西娅的脸开始泛出不自然的红晕,目光也逐渐涣散。第三口咬下,这次露西娅的手已经颤颤巍巍,几乎要把肉排送进鼻孔里去了。这一口不仅没咬下那么多肉,还糊了一脸的肥油。
而随着第三口肉咽下,露西娅脸已经红扑扑的快要冒出蒸气了,眼里已经转起了螺丝转一样的圈圈,手里一松,肉排便“啪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露西娅的视角——
原以为味道难以恭维,没想到既不酸也不膻,还挺不错的啊。
好香!好香!我他妈吃吃吃!你们不吃我吃!
唉?这肉排怎么像陀螺一样在我手里自己转了起来?我咬~——
唉?这地面怎么跟布丁一样晃悠了起来?
唉?怎么有两个月亮?
唉?怎么有两个邋遢矮人大叔?好恶心~~
唉?怎么有两个索林?
唉?索林怎么长出了尖耳朵和尖牙?
唉?什么?我我我,,,我把索林拥为血族了?我变成他的妈妈了?
“呜呜呜~——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展开啊~——”
唉?噢,原来不是我初拥的啊,那没事了。
唉?这边这个索林消失了?跟我玩捉迷藏吗?看我的厉害!
哈!抓到你啦!
飞扑抓住了索林,露西娅抬头一看,哇!
比变成血族之前更是帅了十万甚至九万倍啊!
看着索林深情凝视的双眼,露西娅感觉自己心脏怦怦狂跳。
“老,老公~——”
但是,在索林的视角中——
这只智障蝙蝠咽下第三口奇美拉肉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一边转着圈儿的胡跳乱蹦,一边舌头抽了筋般咕哝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就差脸上一个红鼻子和脚下一个皮球了。
蹦着蹦着,露西娅就蹦到了索林旁边,一把抱住了索林。
随着智障蝙蝠用力抱住揉蹭两下,她脸上刚刚的肥油蹭到了索林的衣服上,而且,索林还觉得有搓衣板硌到自己了——是谁的搓衣板,他不说。
懒得理会这只智障蝙蝠到底在瞎咕哝些什么,索林直接顺势一肘,狠狠地砸在露西娅的头顶上。
咚!!——
露西娅就像是触发了全身的“膝跳反射”一样,整个绷直成一张搓衣木板一样,向后“磅啷!——”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本来呢,索林是想不管她直接走开了。反正以纯种血族的解毒能力,就算是再凶猛的毒素也生效不了多久,估计等露西娅自己醒了毒也就早解了。但是,考虑到这智障蝙蝠帐篷还没扎——罢了,还是治好她让她自己去扎吧。
鉴于治疗类法术对于血族的效果会弱一些,索林并没有吝啬的使用小号治疗术。一个中号的治疗术过后,露西娅总算是醒了过来,眼睛里也没有无限的圈圈了。
但是——
露西娅挺起上半身之后,左右看看。
唉?这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全都不记得了?
唉?这是什么?烤好的肉?咬一口!
看着露西娅刚清醒过来就又捡起奇美拉肉咬了一口,然后再度疯癫起来,索林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妈的智障。
而一旁,安东尼奥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连羊驼们似乎都被满溢的快乐空气感染了。
最终,在索林先打晕露西娅,再销毁奇美拉肉,再治疗露西娅的“组合拳”下,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像往常一样,给羊驼喂一些干草和水,热些干粮吃,简单洗漱下,几人便去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件。随着降水继续变少,不仅乔木愈发难寻,连灌木都开始明显的变少了,基本上,已经完全是草原了。只是,现在是冬季,基本都是枯黄的草,没什么举目皆是绿油油的景致。不过,哪怕是有,其实对于旅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好景致,除非几日便能往返——再怎么绿的鲜亮,连续许多天举目之内除了一片单调的绿漆便什么也没有,也照样使人审美疲劳,进而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