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签到处，苏瑾第三次调整胸前的嘉宾证。季云川伸手帮她抚平带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紧张？"
"有点。"苏瑾小声承认。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情侣身份公开亮相，会场里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投来。
季云川突然凑近她耳边："知道我怎么缓解紧张吗？想象台下都是南瓜。"
苏瑾噗嗤笑出声，引来更多注视。今天的季云川格外英俊——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银灰色领带，金丝眼镜链垂在轮廓分明的脸颊旁，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季总！"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快步走来，"听说你们智能家居项目拿到了A轮融资？"
"李总消息灵通。"季云川自然地揽住苏瑾的腰，"多亏苏总监的技术突破。"
苏瑾微笑着递上名片，暗自庆幸昨晚背熟了所有重要参会者的资料。当李总看到"季氏集团CTO"的头衔时，眉毛明显跳了一下。
"苏小姐升职了？恭喜啊。"
"临时头衔而已。"季云川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等专利申请下来，会有正式任命。"
苏瑾惊讶地看他一眼——这事她完全不知情。季云川假装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但嘴角微微上扬。
峰会开场后，他们并排坐在第三排。当主持人宣布季云川将发表主题演讲时，他轻轻捏了捏苏瑾的手："帮我看着点投影。"
演讲精彩绝伦。季云川站在聚光灯下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尽显商业领袖风范。苏瑾注意到，他每讲到一个技术亮点，都会朝她的方向微微颔首，仿佛在向全场暗示——这些创新都来自她。
"...最后，请允许我特别感谢我的搭档苏瑾。"季云川突然偏离讲稿，目光直视着她，"没有她的奇思妙想，季氏不会这么快走到行业前沿。"
全场掌声雷动。苏瑾脸颊发烫，低头假装整理笔记，却看到手机亮起——是季云川发来的消息：「等会儿别溜，有惊喜」
惊喜出现在午宴时。侍者推着一个三层蛋糕来到他们桌前，上面用巧克力写着"祝贺季氏&苏瑾"。主办方负责人举杯致辞："感谢季总团队选择我们峰会发布重要消息！"
苏瑾一头雾水，直到季云川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是"季氏-苏氏联合实验室"的合作协议，落款处已经签好了两家集团董事长的名字。
"昨晚才敲定细节。"季云川低声解释，"用你上次提到的产学研模式，你父亲很赞同。"
苏瑾眼眶发热。这个方案是她穿越前参与过的成功案例，没想到季云川不仅记住了，还付诸实践。
"尝尝蛋糕。"季云川切下一角递给她，"巧克力是你喜欢的黑巧含量70%那款。"
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苏瑾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我父亲？"
"上周家宴后。"季云川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和我母亲在厨房做甜点时。"
午宴后是自由交流环节。苏瑾正和几位女企业家交谈，一个熟悉的身影凑了过来——林雨柔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清纯可人。
"苏小姐，恭喜呀。"她甜腻地笑着，"云川真是大手笔，为了讨你欢心专门建个实验室呢。"
苏瑾晃着香槟杯："林小姐是代表顾氏参会？"
"北辰哥让我来学习。"林雨柔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你知道云川为什么选在今天宣布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季云川和周烨，"因为今天是周氏慕尼黑实验室成立的日子呀。"
苏瑾心头一紧。周氏在德国的实验室，正是那笔可疑汇款的接收方。
"柔柔。"季云川突然出现在苏瑾身侧，声音冷得像冰，"请代我向顾总问好。"
林雨柔脸色微变，匆匆离去。季云川转向苏瑾："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重要的。"苏瑾转移话题，"周烨也来了？"
季云川点头："刚和他聊过。慕尼黑实验室今天挂牌，但他本人却出现在这里..."他眯起眼睛，"不对劲。"
峰会最后一个环节是圆桌论坛。当苏瑾和季云川并肩走上主席台时，台下响起善意的起哄声。主持人打趣道："看来今年行业最佳CP非二位莫属了。"
讨论进行到一半，会场后方突然骚动起来。一个戴鸭舌帽的记者大声提问："季总，有消息称贵司智能家居系统窃取用户隐私，您如何回应？"
会场一片哗然。苏瑾立刻调出手机上的监控系统："是假记者，门口安检没他的记录。"
季云川面不改色："请这位朋友出示证据。如果没有..."他看向安保人员，"麻烦请这位先生出去。"
混乱中，苏瑾注意到周烨悄悄离场。更奇怪的是，林雨柔也不见了踪影。
"果然有问题。"季云川握紧她的手，"我让助理去查了，那个提问者上周出现在周氏总部。"
回程的车上，苏瑾靠在季云川肩头查看监控录像："看，林雨柔在骚动前五分钟就离开了。"
"提前知道会有事发生？"季云川皱眉，"她和周烨..."
"不只是他们。"苏瑾放大画面一角，"这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在假记者闹事时拍了全程视频。"
季云川眼神一凛："德国科特公司的技术总监。他们正在和周氏谈合作。"
夜色渐深，车驶入季氏大厦地下车库。电梯里，季云川突然将苏瑾拉进怀里："抱歉，本该是个完美的日子。"
苏瑾仰头看他："已经很完美了。"她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我们找到了新线索，不是吗？"
季云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要去趟慕尼黑。"
"一起。"苏瑾坚定地说，"实验室协议需要我签字。"
电梯到达顶层，季云川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推门一看，季母正坐在会客区喝茶："就知道你们会回来加班。"
"妈？您怎么..."
"听说今天的闹剧了。"季母放下茶杯，"柔柔那孩子越来越不像话。"她递给苏瑾一个文件袋，"看看这个。"
文件袋里是林雨柔与周烨的多次会面照片，最底下还有一张转账记录——从顾氏账户汇给某家媒体公司。
"买热搜的钱。"季母冷笑，"准备炒作你们'窃取隐私'的假新闻。"
苏瑾和季云川对视一眼。季母站起身："你们处理吧，我老了，该退休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下个月董事会，我提议由苏瑾接任技术副总裁。"
门关上后，苏瑾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这...太突然了。"
季云川笑着将她拉近："我母亲看人一向很准。"他轻轻吻住她，"就像我一样。"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明天还有慕尼黑之行，还有周氏要对付，还有无数挑战等着他们。但此刻，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里，他们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