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需要借助中统的力量,前往岛国,通过岛国潜入苏联,弗拉基米尔死了一年了,现在全苏联戒严,史达琳·约瑟夫,这位女主席可是清理了所有异己,传说中她有一个特殊的情报局,叫做克格勃”
艾米莉亚的影像微微颔首,金色的瞳孔在魔法光晕中显得格外深邃:“不错。克格勃是史达琳主席上台后整合内务部与情报机构组建的新部门,权力极大,手段……据说比契卡更隐秘、更全面。我们与苏联的官方关系目前仅限于经贸和技术交流,情报合作几乎为零。直接与他们接触,风险不可控。”
她顿了顿,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份加密文件通过魔法链路传输到艾丽西亚桌上的水晶球中:“这是元老院的授权令。授权你以‘中统总局特别调查员’的隐蔽身份,经第三方渠道进入苏联境内,目标:查明‘药剂师’在西伯利亚的真实意图,评估威胁等级,并在必要时,与克格勃进行有限度的、非官方的接触。记住,是非官方,且必须以你的个人安全为第一优先。帝国不会承认任何未经授权的跨国行动。”
艾丽西亚接收了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授权令措辞严谨,但赋予她的权限相当宽泛,尤其是在“必要时采取一切手段阻止威胁扩散”这一条上,几乎等同于临机决断权。这既是信任,也是沉重的压力。
“岛国……”艾丽西亚沉吟,“总督戴莉能提供安全通道?”
“戴莉总督已经秘密回复,表示可以提供协助。岛国与苏联在远东地区有少量的、非官方的渔业和边贸往来,利用这些渠道,有机会将你和一支精干的小队送进去。但进入之后,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艾丽西亚指向地图上的东大陆与欧罗巴大陆之间的广阔海域,“你需要先乘船抵达岛国,再从岛国北部港口,去乌利奇斯基区。这条路线漫长且充满变数,海况、盘查、甚至海盗……都是风险,如果有变数可以前往东方帝国控制的海参崴徒步潜入苏联。
“小队成员呢?”艾丽西亚问。
“你一人。”艾米莉亚的声音斩钉截铁,“西伯利亚的极端环境、克格勃的眼线、加上‘药剂师’可能具备的非常规探测手段,人越多,暴露风险越大。帝国无法承受一次公开的、失败的渗透行动带来的政治后果。唯有你,艾丽西亚,凭借你的能力,才有机会在那种环境下隐蔽行动,接近目标。”
艾丽西亚沉默了。这个决定看似冷酷,却符合现实。普通特工在那种环境下的存活率和任务成功率都极低,反而可能成为累赘。让她独自前往,既是基于对她能力的绝对信任,也是将风险与责任压在了她一人的肩上。
“我明白了。”艾丽西亚收起授权文件,声音平静无波,“行动计划?”
“三天后,会有伪装成民用货轮的‘信风号’从法兰克福港出发,目的地是岛国横滨港。船长是我们的人,船上有为你准备的假身份和全套极地装备。抵达横滨后,戴莉总督的人会接应你,安排你登上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北冰洋号’渔船——那是条真正的渔船,偶尔也做些‘夹带私货’的生意,船长是个贪财但守口如瓶的老滑头,戴莉已经打点好了。从符拉迪沃斯托克上岸后,你需要自行穿越广阔的远东荒野,进入西伯利亚腹地。具体坐标和‘药剂师’可能的藏身区域,情报分析处会根据最新信息持续更新,通过加密魔法频道传送给你携带的便携式终端。”
艾米莉亚的影像走近一步,虚幻的手指似乎想触碰艾丽西亚的脸颊,却只穿过一片光晕:“记住,艾丽西亚,你不是去征服或毁灭。你的首要任务是侦查和评估。只有在确认威胁巨大且迫在眉睫,或自身安全受到直接威胁时,才允许使用武力。尽量避免与克格勃发生直接冲突。如果可能……尝试与其中或许可以沟通的个体建立非正式联系。苏联内部也非铁板一块。”
“我会谨慎行事。”艾丽西亚点头,“州内事务……”
“洛司芙会暂代州长日常行政,重大决策会通过加密渠道请示你。中统局总局的日常运行由几位副局长共同负责,紧急事务他们会直接联系我。”艾米莉亚显然已经做好了周全安排,“你需要尽快交接手头的工作,做好出发准备。记住,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法兰克福的州长,也不是中统局局长,你只是一名……前往远东进行‘地质勘探’的独立学者。”
通讯结束,艾米莉亚的影像消散在空气中。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法兰克福永不疲倦的城市低鸣隐约传来。
苏联,主席住所。
壁炉里的桦木柴噼啪作响,将暖意与松香一同泼洒在橡木镶嵌的墙壁上。史达琳·约瑟夫穿着黑色裤袜的小脚踩在厚厚的鞑靼地毯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一截线条紧实的小臂。她俯身盯着桌面上摊开的西伯利亚地图,冰蓝色的瞳孔随着指尖划过叶尼塞河蜿蜒的墨线而微微收缩。
金色长直发披散,这位主席一米八的身高算是女生中身材高挑的。
联盟内务部委员长贝利亚,这位老男人是史达琳最忠诚的手下,由于史达琳的疑心很重,贝利亚就为她做了一些事情,让那些反革命的资本家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贝利亚很怕她。
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脚格外诱人,可作为一个女孩子,居然做出这样不文雅的动作。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贝利亚像一道影子般滑入房间。他五十多岁,背脊微驼,总是不自觉地搓着手,眼神里带着常年浸淫在秘密战线中磨砺出的警惕与疲惫。他看到史达琳以那种随性甚至有些不羁的姿态坐着,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将头垂得更低——他深知这位年轻主席的脾性,越是放松随意的时刻,往往越是思维最敏锐、杀意最内敛的时刻。
“主席同志,”贝利亚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克格勃第七局(对外情报局)远东站传来急电。”
史达琳没有抬头,指尖依然点在地图上西伯利亚某处被红笔圈出的、靠近勒拿河上游的偏远区域。“念。”
“是。”贝利亚展开手中的电文纸,他的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透着重压,“代号‘掘冰者’的潜伏特工,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北部,靠近‘鬼山’废弃气象站的区域,发现异常能量波动。波动特征……与您之前指示需要特别关注的‘耶路撒冷残留信号’有部分吻合,但更加微弱、杂乱,且掺杂了强烈的冰元素干扰。当地游牧的通古斯人近期流传‘山中邪灵苏醒’的说法,牲畜无故死亡,少数靠近山区的猎人和勘探队员出现精神恍惚、暴力倾向,随后失踪。”
“耶路撒冷残留信号……”史达琳终于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在炉火映照下,像西伯利亚冻土深处永不融化的冰核,“‘永生教’的臭味,飘得真远。”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并非笑意,而是某种猎食者嗅到血腥气的兴味。“鬼山……我记得那里在沙皇时代是个秘密研究站,后来废弃了。地形复杂,有地下空洞,靠近永久冻土层,确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是的,主席同志。‘掘冰者’尝试抵近侦察,但在距离目标区域约二十公里处失去联络,预设的紧急信号也未触发,初步判定……可能已牺牲。”贝利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另外,同一时段,我们边境的监控点,捕捉到一条加密魔法通讯的异常外溢信号,虽然瞬间被屏蔽,但技术分析表明,其加密方式与南帝国中统局常用的一种高级算法有相似性。结合我们掌握的零星情报,南帝国方面很可能也注意到了西伯利亚的异常,并已采取行动。”
“南帝国……呵。”史达琳换了一条腿翘起,黑色丝袜包裹的足尖在空气中轻轻点了点,“艾丽西亚·普罗米修斯……那个刚得了自治州,又把中统捏在手里的女人。她会亲自来吗?”
“无法确定,但根据现有情报分析,南帝国如果介入,派出最高级别行动人员的可能性很大。毕竟‘永生教’的威胁,他们亲身经历过。”
“来得好。”史达琳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克里姆林宫外被灯光和雪花共同笼罩的莫斯科冬夜,“西伯利亚是苏维埃的领土,不是他们玩间谍游戏的后花园。但……如果来的真是那位‘公爵阁下’,倒也有趣。”
她转过身,背对窗户,炉火将她的身影拉长,投在地图上,恰好覆盖了整个西伯利亚。“贝利亚同志。”
“在,主席同志!”
“第一,命令克格勃‘阿尔法’特种作战小组秘密集结,配发最新式的抗魔装备和针对能量生命体的试验性武器,随时待命。第二,通知西伯利亚军区,以‘冬季例行演习’和‘预防边境渗透’为名,向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北部增派两个摩托化步兵营,在外围建立警戒线,但未经我的直接命令,不得进入‘鬼山’半径五十公里范围,更不许与任何不明身份武装人员交火。我要的是封锁和监视,不是打草惊蛇,也不是替别人火中取栗。”
“明白!”
“第三,”史达琳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锐利的光,“启动‘雪鸮’计划。挑选最精干、最忠诚的克格勃外勤特工,组成一支特别侦察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正面进攻,而是潜入‘鬼山’区域,查明能量波动的具体来源、‘掘冰者’失踪真相,以及……如果遇到南帝国的人,”她顿了顿,“在不暴露自身、不引发直接冲突的前提下,进行有限度的观察和接触。我要知道他们是谁,来做什么,实力如何。必要时候……可以给予一些‘误导’或制造一点‘麻烦’,但底线是,不能让他们死在苏维埃的土地上,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给南帝国留下干涉的借口。”
贝利亚快速记录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雪鸮”计划是最高机密,直接对史达琳本人负责,这意味着行动将完全脱离常规指挥链,风险极高。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史达琳走回桌边,手指重重敲在那片被红笔圈出的区域,“集中科学院和魔法研究所的力量,全力分析‘鬼山’传来的能量数据。我要知道,‘永生教’的余孽到底在那里搞什么鬼!是残留的实验场?还是新的阴谋?尽快给我一个初步报告。”
“是!立刻去办!”贝利亚躬身,准备退下。
“等等。”史达琳叫住了他,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更深沉的意味,“贝利亚同志,你是我最信任的同志之一。这件事,关乎联盟的安全,也关乎革命的声誉。西伯利亚的冰原下,可能藏着比资本主义炸弹更危险的东西。我们必须在它爆发之前,控制住它。明白吗?”
“誓死完成党和主席交付的任务!”贝利亚挺直胸膛,沉声应道。
“去吧。”史达琳挥了挥手。
“乌拉尔山脉东西分为两半,东在欧罗巴西在东大陆,由于两大陆隔海相望,消息传达到需要时间”贝利亚说着
“先给西伯利亚军区总部赤塔发送指令”
克格勃在西伯利亚的特工分布密集,是一个城市就有十几个特工,所以虽然与首都隔海,但却很忠诚,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克格勃特工的手枪就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贝利亚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有壁炉的火焰在跳动。史达琳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她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鬼山”的位置画了一个重重的叉,又在旁边写下几个缩写字母和符号。
“艾丽西亚·普罗米修斯……”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审视,有警惕,或许还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隐隐期待。“让我看看,是你中统局局长的本事大,还是我克格勃主席的网更密。西伯利亚的寒风,可不会区分贵族还是主席。”
她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红茶,一饮而尽,任由那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就像此刻盘旋在她心头的、关于阴谋、危险与未知的沉重预感。
窗外,莫斯科的雪,下得更大了。而数千公里外的西伯利亚荒原,一场席卷多方势力的暗战,已然在冰风与迷雾中,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