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作者:無妡 更新时间:2025/8/8 12:16:23 字数:2319

南帝国议会大厦的穹顶下,克拉拉·寰宇将一份烫金卷宗轻轻放在橡木长桌上。卷宗封面的青铜徽章泛着冷光——交叉的天平与羽毛,正是新成立的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徽记,简称“中统”。

“陛下,”她转向列席会议的艾米莉亚,银发散落在肩头,沾着些许早朝的霜气,“统计局首批三百名特务已完成培训,分布在帝国三十七个州。”她展开附带的分布图,红色图钉密密麻麻扎在各城标记处,像一张铺开的警戒网,“他们的任务有三:核实非南娜安人就业数据、清查‘至上’党余孽的隐匿资产、监督跨种族贸易的关税执行。”

艾米莉亚的指尖划过“塘罗州”标记,那里的图钉旁标注着“奥莉维雅·冯·奥古斯都”的名字。皇女的珍珠发饰在晨光中泛着柔光,语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慎:“奥莉维雅队长转任‘调查员’,芙城的党卫军防务……” “已由银翼卫接管。”克拉拉递上另一份名册,页边贴着调查员的证件照——奥莉维雅穿着崭新的深灰色制服,银骷髅徽章已被替换成统计局的天平徽记,眼神里的锐利却丝毫不减,“她提交的首份报告显示,塘罗州仍有十七家矿场暗中使用非南娜安人苦力,我们已联合人民军查封了三家。”

“剩下的就交给奥莉维雅了”

这位州长可谓是无所不能,只要是情报类的,她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奥莉维雅踩着深灰色长靴踏入第七家矿场时,靴底碾碎的矿渣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无声的清算伴奏。矿主谄媚的笑脸僵在脸上,看着她身后银翼卫掀开的篷布——里面蜷缩着二十多个东陆裔矿工,脖颈上的青铜徽章被铁链磨得发亮,瘦骨嶙峋的手腕上还留着未愈合的镣铐印。

“州长女士,这是误会……”矿主的话音未落,就被奥莉维雅甩出的羊皮纸打断。那是从“至上”党档案库抄出的旧合同,“非纯血劳工可抵三成矿产税”的条款被红笔圈出,墨迹刺得人眼疼。她摘下手套,露出掌心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镇压非南娜安人暴动时,被反抗者的镐头划下的,如今却成了审视罪恶的标尺。

奥莉维雅指尖叩着合同上的红圈,深灰色制服的衣摆扫过矿主颤抖的鞋尖:“误会?”她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当年你拿着这份合同求我盖章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矿主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望着那些东陆裔矿工麻木的脸,突然想起三天前被查封的矿场主——据说此刻正戴着镣铐,在集中营的碎石堆里忏悔。

当晚,奥莉维雅的调查报告出现在芙城城主府的案头。艾丽西亚摩挲着纸页上“建议设立跨种族劳工仲裁所”的字样,抬头时正撞见洛司芙端来的热奶茶:“奥莉维雅倒是比谁都清楚,该往哪里下刀。”洛司芙的指尖划过报告末尾的签名,那字迹凌厉如旧,却比当年党卫军时期多了几分沉敛。

与此同时,帝都的中统总部里,克拉拉正对着魔法通讯器皱眉。艾米莉亚的声音透过水晶传来,带着海面上的咸湿气息:“西帝国的粮价稳定了,但威尔士山区的矿工又在闹罢工,说新教医院的收费太高。”克拉拉翻动着奥莉维雅抄送的塘罗州案例,忽然笑了:“让薇诺娜教皇冕下试试‘以工代医’——矿工们帮医院扩建,抵掉一半诊疗费,就像芙城处理矿场债务那样。”

通讯器那头传来薇诺娜清亮的笑声,夹杂着海浪拍岸的声响:“这主意不错,正好让他们把砸矿镐的力气,用在砌砖上。”克拉拉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忽然觉得这盘跨越国界的棋局,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连成一片——奥莉维雅的调查员在矿道里丈量罪恶,薇诺娜的修士在工地上浇筑希望,而艾丽西亚的学院里,星野瑶的流风步与莉莉安的水元素魔法,正在晨练中撞出清脆的响。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国会大厦的尖顶时,奥莉维雅的新报告送到了艾米莉亚案头。这次的羊皮纸上没有红圈,只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塘罗州十七家矿场被改造成跨种族社区,东陆裔的纺织机与南娜安人的锻造炉挨在一起,炊烟在晨雾里缠成温柔的结。报告末尾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疤痕会褪色,但记忆该发芽。”

艾米莉亚将报告折成纸船,从皇家海军旗舰的舷窗放入大海。纸船载着晨光漂向远方,像一封写给未来的信。她知道,奥莉维雅的调查还没结束,就像芙城的风永远在吹——但只要那些在矿道里被照亮的眼睛,能在阳光下抬起头,这场跨越仇恨的跋涉,就永远值得。

三个月后,芙城的跨种族社区已初显雏形。原第七家矿场的空地上,东陆裔工匠搭建的纺织坊与南娜安人铁匠铺隔街相望,晨雾中飘着棉线与铁屑混合的气息。奥莉维雅穿着深灰色调查员制服,站在新落成的仲裁所门廊下,看着莉莉安用冰魔法为纺织机降温,星野瑶则帮铁匠们搬运淬火用的井水,两人的制服袖口沾着不同的痕迹,却在交错时默契地相视而笑。

“仲裁所第一桩案子,是老矿工索赔拖欠的工钱。”洛司芙将卷宗递给艾丽西亚,羊皮纸边缘还带着油墨香。艾丽西亚翻开时,正撞见奥莉维雅从里面走出,她的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质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塘罗州州长”五个字——那是当年党卫军时期的旧物,如今却用来校准仲裁所的钟声。

“矿主的儿子送来赔偿款时,带了把祖传的长刀。”奥莉维雅的指尖划过怀表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说要送给当年带头反抗的老矿工,却发现人早在去年冬天冻死在矿道里了。”她忽然转身,深灰色衣摆扫过门廊的石阶,“我让银翼卫把刀挂在仲裁所墙上,旁边贴了张纸条:‘欠的不是钱,是命’。”

艾丽西亚望着那柄悬在墙上的长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布,像道未愈合的伤疤。她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艾米莉亚在西帝国主持的矿工大会上,将威尔士山区的矿权分给了联合工会,那些曾举着镐头反抗的手,如今正握着图纸丈量新矿道。

“薇诺娜的新教医院快建好了。”洛司芙忽然指向社区边缘,浅蓝色的尖顶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说要在病房窗外种满死亡之森的荧光苔藓,让病人知道黑暗里也能发光。”

奥莉维雅的怀表突然响起,清脆的滴答声在晨雾中格外清晰。她合上表盖时,目光与艾丽西亚相撞,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句话——疤痕或许会褪色,但那些在阳光下发芽的记忆,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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