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西暖阁的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朱怡宁先醒过来，指尖轻轻拂过艾丽西亚散落的黑发，触感柔软得像揉了团云絮。怀里人还在熟睡，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是一夜安寝。
“小懒虫。”朱怡宁俯身，在艾丽西亚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动作温柔得怕惊扰了她。昨夜的偏执与急切仿佛都被晨光融化，只剩下小心翼翼的珍视——她轻轻将压在艾丽西亚身下的长发拨出来，又掖了掖被角，生怕窗外的凉风漏进来。
刚整理好被角，外间忽然传来轻叩门扉的声响，是沈砚之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缓：“陛下，南帝国的晨间茶会还有半个时辰，需为艾院长备车吗？”
朱怡宁动作一顿，慌忙用锦被将艾丽西亚裹得更紧，压低声音回道：“再等等，让御膳房把点心送到暖阁来，茶会推迟一刻钟。”
待沈砚之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口气，转头却见艾丽西亚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惺忪的眼望着她，黑色瞳孔里映着晨光，像盛了半池碎星。
“陛下这是……想让我偷懒？”艾丽西亚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轻轻戳了戳朱怡宁的脸颊，触感软得像刚蒸好的奶糕。
朱怡宁耳尖瞬间泛红，却强撑着女皇的架子，伸手按住她作乱的指尖：“谁让你昨晚那么不乖，现在才醒。”话虽带了点嗔怪，指尖却不自觉地顺着艾丽西亚的手背轻轻摩挲，“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蟹粉小笼，还有用夜明草汁调的甜汤，再躺会儿，我喂你吃。”
艾丽西亚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忽然觉得这西暖阁的晨光比芙城的更暖。她顺从地往锦被里缩了缩，任由朱怡宁起身去外间传膳，目光却追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龙袍裙摆扫过门槛时，还沾着昨夜落在地毯上的玉兰花瓣，像藏了满身的春光。
不多时，御膳房的宫人端着食盒进来，脚步轻得像猫。朱怡宁亲自掀开食盒，蟹粉小笼的鲜香立刻漫开来，她用银筷夹起一个，吹凉了才递到艾丽西亚唇边：“小心烫，里面的蟹油很足。”
艾丽西亚张口咬下，温热的蟹油在舌尖化开，鲜得让她眼睛一亮。刚咽下去，就见朱怡宁递来一勺甜汤，淡蓝色的夜明草汁泛着微光，入口是清甜的草木香，恰好中和了小笼的油腻。
“陛下倒像在喂小孩子。”艾丽西亚笑着偏头，却还是乖乖喝下第二勺甜汤。
朱怡宁却认真地摇头，指尖擦去她唇角沾着的汤渍：“你比小孩子还让人上心。”她说着，忽然想起昨夜艾丽西亚轻颤的模样，耳尖又热了起来，慌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挑拣小笼，“快吃，不然真要误了茶会。”
艾丽西亚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没再逗她，乖乖配合着进食。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银筷碰撞瓷碟的轻响，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像一首温柔的晨间小调。
待收拾完食盒，朱怡宁亲自为艾丽西亚系上制服的银徽章，指尖划过对方锁骨处淡红的印记时，动作又放轻了几分：“今天穿这件斗篷吧，顺天的晨间风还凉。”说着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月白色的斗篷，上面绣着暗纹的龙纹，是她特意让人按南帝国款式改的，既保暖又不张扬。
艾丽西亚任由她为自己系上斗篷系带，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带着龙涎香的气息：“陛下这么贴心，我都不想回芙城了。”
朱怡宁身体一僵，随即反手抱住她，力道紧得像怕她飞走：“那就别回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顺天城有你喜欢的甜汤，有会发光的夜明草，还有我……我可以陪你看遍东陆的风景。”
朱怡宁知道留不住她，只好点头，却还是攥着她的斗篷系带不肯放：“那你要尽快回来，我让沈爱卿在暖阁外种满夜明草，等你回来时，夜里就能看到满院的蓝光，比芙城的发光苔藓好看多了。”
两人相携走出暖阁时，晨光已洒满皇宫的回廊。沈砚之早已候在廊下，见两人并肩而来，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识趣地没有多言，只是躬身道：“车驾已备好，南帝国的使节们已在偏殿等候。”
马车缓缓驶动，朱怡宁站在宫门口，望着那抹海蓝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轻轻攥紧了手心——那里还残留着艾丽西亚的温度，像揣了颗暖融融的小太阳。
沈砚之站在她身后，轻声道：“陛下，茶会的时间到了。”朱怡宁深吸一口气，转身时眼底的不舍已化作坚定：“走”
会议敲定，新大使艾莉萝斯·艾德温为此次会议签名。
东方帝国与南帝国贸易：
1. 魔法与科技物资互贸
2. 农产品与民生物资互通
3.陆上铁路干线合作
4.海上港口联动
5.人才交流培训
6.货币汇率转换
朱怡宁
艾莉罗斯·艾德温
踏上归途，神明大人的情债也是越来越多，数一数已有五位，这五个人都把艾丽西亚给...了，真是可恶，明明之前可是男孩子，居然被女人给..
女皇号”的汽笛划破东海的晨雾时，艾丽西亚正靠在甲板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领口的银徽章——上面还沾着顺天城玉兰花瓣的细碎香气，像藏了一段未散的暖意。白夜抱着刚从东方帝国带回来的糖人，六翼上的圣光在海面上洒下碎金，却见艾丽西亚望着远方出神。
船行至中途，亚瑟莉雅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主人，您的‘情债’清单，怕是要再加一页了。”艾丽西亚指尖一顿，望着海面倒映的云影，从未想过会被一群鲜活炽热的人，缠上满身温柔的牵绊。
她忽然想起薇诺娜留在芙城的那本《上帝》，扉页上那句“信仰是照亮内心的光”旁，不知何时被人添了行小字——“而你，是光本身”；想起艾米莉亚留在城主府的那枚子爵徽章，背面“守”字的刻痕里，还嵌着她某次醉酒时落下的发丝；想起朱怡宁塞给她的夜明草种子，说“等你回来，我教你种出会发光的花”。
“快到芙城啦！”白夜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岸线，六翼兴奋地扇动起来，带起的风卷着糖人的甜香扑在艾丽西亚脸上。艾丽西亚抬头望去，只见芙城的灯塔已在暮色中亮起暖黄的光，州立学院的尖顶钟楼隐约可见，像在等她归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