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那木质平台,我捡起正在半空中运动的火把,以高温烧断了那粗麻绳,似乎只有我控制的物体可以凭规则继续运动。
我选择将帮扶其他几人绳子也烧断,救下最后一人时,时间开始正常流转。
台下传来叫喊声,求救声,周围聚来了几名骑士,拔出剑刃正准备与我所救下这些人战斗。
那红发女人见如此情况却依然镇静,她看向我,眼里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不敢相信是我救了她:
“这条项链,借我用一下吧。”
她用牙齿咬破指尖,几滴血液渗出,项链有了反应,开始微微颤动。
她起身抓住我的手并走向那些被救下的人。
闭眼深呼吸,一阵血色的光芒便将我们几个包裹起来,就像我过来时一般,是身体被压缩的感觉,接着眼睛便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教堂中,我正躺在教堂里的木制座位上。见我醒来,那红发女人过来搭话:
“你这小鬼,为什么当时跟踪我们现在又要救我们?”
我晃了晃脑袋,整理整理思绪。看来现在的时间线是那晚骑士将我们救出后。
“还有你这条项链是哪里来的?看起来是新的,不像是我们的人身上的。”
她又继续追问,我想了想如何回答:
“如你所见,我来自另一个维度,我身上的服装可以佐证。不要有敌意,我是来帮助你的。”
她上下打量起我,大抵是相信了我的回答。
“还给你。”
她将项链系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引得我汗毛根根立起。
“我知道有的能力能办到跨越维度,但至今还未见过。”
“所以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一半一半吧。”
那女人起身径直走向教堂大门,用力推开那两扇大的夸张的木门。她带领着教堂中的几人向着更远的方向走去——
刻说,必须远离这个地方,否则对术师来说被逮捕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教会恨透了术师,自宗教传入以来术师就因与大多数人不同而遭受歧视与压迫,但术师却难以反抗。
并不是因为不想反抗,而是不能。在术师看来,主动挑起战争是极端的罪恶,若有人如此做了,那死后便不能前往黄金之厅,这意味着你的死亡是毫无意义——被世人所遗忘。
他们所向往的是“来生”,抵达黄金厅,转世为人,即便会遗忘前世的所有记忆也无悔。
有人会问,既然如此,破坏系的术师被压迫后又为何不奋起反抗?反抗一人两人可以,你杀了他们你会有罪恶感,“正当防卫”能将这些感觉合理化,那么教会如若教唆众教徒共同压迫术师呢?
你会杀了他们所有人吗?可能会吧,那么就意味着你成功引起了一场战争,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教徒不会前往战场,只有那些年轻无辜的士兵会被教皇当做枪使。
是的,现在就是如此,已经有人尝试过了。换来的就是辱骂、火焰与尸体。
所以,远离这里是必然的,但是前往哪里却成了棘手的问题。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不歧视的地方吗?是否要自己开辟一处桃源——?
晓风残月,可视距离还不过十米,一众人就在点点月光下负重前行。不敢点燃任何火把,否则这就会成为这黑夜之中最亮的仔。
哒哒——
只听见了马蹄声,却未见到火光,前方的人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的位置。众人连忙躲在周边的高草中,屏住呼吸等待那路过的人。
马匹嘶鸣——
那人点起了火把,“好了!不用躲藏了。”
“我不会害你们。”
那人摘下兜帽,火光映出他的相貌。我紧张的捂住嘴巴——
这是?是教我语文的老师,我记得他叫...陆迁逊。
刻向那老者深深鞠躬,“父...大人,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这个女孩我怎么没见过?还穿着怪异的服饰。”
老者面朝我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火光映出他那深蓝色的眼眸,颇有飒爽之英姿。
“您好!我的名字是‘夏悠静’,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红发女人也附和点头,那老者也应该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他放下缰绳,从那高大的骏马身上缓缓下来。仔细端详一会儿我的面容:
“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还是先将你拷上吧。到达目的地自然会为你解开。”
漆黑沉重的铁质枷锁拷住我的双手,那红发女人则负责与我肩并肩走路,方便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想不到我来帮助别人却还落下个嫌疑人的身份。也罢...我只有接受这一个选项。
“明早就到了,忍一下吧。”
那女人说道。
泥土筑成的城墙,几块木板被固定在里面用作支架,还依稀可见碎草夹杂在其中。几间不大的木屋就这样坐落在泥城墙之中,“富贵”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生活在里的人倒也其乐融融,毕竟没有外界的干预,这里也姑且算作一处“术师的天堂”。那老者担任着首领的职务,一张大木桌横向摆放于长屋中,上面是莎草纸所做的地图。
从西至东依次为西侧邻国维艾斯特,本国摩多,东侧邻国埃吉利。地图上密密麻麻地画着一条又一条的路线,既有向西也有向东。东侧爱吉利国临海,西侧环境则与本国几乎无异。
那老者示意红发女人将我手上所戴枷锁解开:
“请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不过这都是为了安全着想。”
“是,我理解您”,我揉搓手腕轻轻点头并附带一点弧度的鞠躬,毕竟这也是我的老师。“所以现在能请您告诉我我该怎样帮你们吗?”
老者俯身撑桌,将那上的地图铺平。
“在这之前,需要确认一件事。”
那老者向刻使了一个眼神。
刻将我带到了长屋中的一个小隔间,这里仅有一个小木窗,其他位置皆为封闭。刻将我右肩膀上的衣服被轻轻拽下仔细观察,又将扣子解开。
“诶!不行啊!”
“别怕...我只是看看胸口。”她食指与拇指做思考状扶着下巴,“很好很好,没有烙印。”
“诶?什么烙印?”
“术师的烙印啊,你要知道我们被逮捕之前可是要被逼供的...”
她将脖子下方的扣子解开,一颗猩红色的血印深深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上面是一个大写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