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室内，李牧挂断了电话，随后看向伤势不轻的二人，不紧不慢道：“和你们同阵营的人来了，是天药集团的。如果他们没准备多事，相信你们都能得到很好的救治。”
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刚出一楼大门的李牧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半眯着眼睛，目视着前方略显模糊的人影：“别开远光灯怎么样？”
“你们这里是一个叫刘易的做主吧？叫他出来！”
出言的人是一名金发碧眼的西装男，而在这时，刘易跌跌撞撞地从一号楼内跑了出来，跪倒在西装男的面前，一脸惶恐地磕着头：“前辈，你们终于来了！”
他在屋内看到楼下停着的车辆后，就立刻跑下了楼。
西装男冷眼看着刘易狼狈不堪的模样，突然叹了一口气：“王强还是老了啊，居然说你很快就能拿下一号楼，亏我还特意路过来看看你。”
王强，是刘易的顶头上司。他所属的公司，是天药集团名下的子公司的子公司。
刘易神情剧变，脸上露出万分恐慌的表情。但不等他说什么，西装男虚空一握，而刘易的脑袋，也被强制性似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无视了刘易的尸体，饶有兴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李牧：“你让我想到了十八岁以前的我。你的身上……也有阿斯莫德的血脉吧？好了，你先过来吧。”
李牧目光平静地看着冲着自己招手的西装男，淡淡道：“李嫣然认识吗？”
西装男皱了皱眉头，道：“联邦那位年轻的女警长吗？虽然她的身上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们是敌对的关系。你和她认识？”
“我是她哥。”
西装男神色微微一愣，脸上随即露出无奈的苦涩笑容：“那真是可惜了。你的年纪看上去比照片上年轻很多，我倒是没认出来。”
他忽然正色道：“维鲁斯·阿斯莫德，这是我的名字。希望你……去往地狱的路上不要怪我。”
咔嚓！
李牧听着前方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依旧面无表情地冷言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还有一段比较愉快的聊天时间。”
维鲁斯挑了挑眉头，以手势压下了属下们开枪的动作：“好吧，看在我们是同一族的份上，你死前还想跟我聊些什么呢？”
李牧将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抛出：“你们天药集团内部是否同时存在守序阵营和邪恶阵营的人？”
维鲁斯略显惊讶地看着李牧，点了点头：“你也是觉醒者？不错，我们天药集团的确同时存在守序阵营和邪恶阵营的人。你是想问我们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呵呵，阵营只是代表增强实力的方式不同，最后当然是谁地位高谁做主。”
李牧目光微动，道：“那么，是公孙朔觉醒为邪恶阵营的人吗？”
公孙朔，正是天药集团的董事长。
维鲁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董事长只是个普通人。觉醒为邪恶阵营的人，是大小姐。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直接告诉你也无妨。大小姐觉醒的能力，是可以在得知一位觉醒者能力的名称后，直接抹杀对方。并且，还附带知晓过去未来所有觉醒者的能力名称。”
维鲁斯的坦然让李牧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就想清楚了里面的原因。
如此霸道的能力，将它暴露出来比藏着更有用。这意味着天底下所有的觉醒者，在暴露自己的能力之前，都要想想自己是否会和天药集团为敌。
维鲁斯在这种时候主动说出来，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暴露了“觉醒者”这个身份的原因。
但这个能力的限制理应也相当大，要么是冷却时间的限制，要么是使用次数。甚至，连使用失败也会有相当大的代价。
而且，对李牧来说，根本无用。
先不论“末世恋爱辅助系统”是否会在对方的名单上，光是“刑天”这个称号就足以抵消抹杀的效果。
李牧微微颔首，温声说道：“那么，你觉醒的能力是扰乱对方认知之类的吗？”
维鲁斯笑眯眯地看着李牧，道：“你在说什么呢？刚刚那个叫刘易的死状你没看到吗？”
李牧面露讶色，道：“难道不是故意给我看的吗？不是为了让我做出错误的判断吗？”
维鲁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凝视李牧许久，突然挑了挑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李牧温声回答道：“你不像是会随意炫耀自己力量那一类的人。所以我猜你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我一个错误的答案。如果不是你隔空扭断了刘易的脖子，那么刘易的脖子说不定就是被你干扰了认知之后，自己扭断了。至于使用的前提条件，我想会有距离的限制，或许还有心理条件的限制？可能是要对你很害怕之类的？”
他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维鲁斯，轻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还需要用实战来证明一下。”
维鲁斯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猜测？这跟把他的底裤扒光有什么区别？
全对！
觉醒者之间的战斗最重要的就是情报战，而他的能力已经被对方说的通透，他却不知道对方的能力。
当然，现在并不是单纯的觉醒者之间的战斗。他完全可以让手底下的人开枪，但对方似乎根本不怕？
维鲁斯略显郁闷地抽了一支烟，伴随着烟雾逸散在空气中，他发出了一声无奈地长叹：“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天药集团吗？”
李牧半眯着眼睛，道：“你觉得可能吗？”
维鲁斯耸了耸肩膀，道：“好吧，你现在可以先离开了。不过我想，我会在天药集团再次见到你的，挑一辆吧。”
李牧神色一愣，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维鲁斯说的是他背后的车子。
他表情略显古怪地走了过去，随便指了一辆吉普车。维鲁斯很快就让车上的驾驶员下来，放任李牧离开。
他注视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车影，随手将烟头丢在雪地上：“都进去吧，里面还有两个同胞在等着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