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目光闪烁不定,经阿芙洛狄忒·德拉贡之手培育出来的人,都掌握着一种名为“震”的技术。今日真想逼出米云的底牌,恐怕他也要搭进去最后一张“完全治愈”卡牌。
况且还有此人在场……
李牧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在旁观战的张自在,有称号“刑天”在手,他虽不认为自己会败北,但付出的代价与所得到的利益一点儿都不平衡。
心中郁闷的他长叹一声:“你们二人莫不是也看上了这十里长街?”
张自在咧嘴一笑:“如今这局势,独木难支。十里长街虽不大,但地势错综复杂,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李牧半眯着眼睛,漠然道:“可这与你们昨夜所做之事有何关联?莫非,你们是想掩饰什么事情?例如,某个人能力的信息?”
张自在一脸茫然地看着李牧,摇了摇头:“李先生此话何意?昨夜的确失踪了一人,但这与我们二人有何关系?”
李牧反常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昨夜之事或许与你们二人并无关系。我手中,暂时也没有相关的证据。你们既然不承认,倒也无妨。反正凶手的目标是天地会,迟早还会露出破绽。”
说罢,他目光便转向陈夫人那边,却见她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手机,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严重的坏消息。
李牧一脸淡定地开口问道:“可是烟花再现?并且由天地会的人之手,转移到了某位居民的手中?”
陈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李牧:“你早就知道了?”
李牧轻笑一声,神情复杂:“若说有什么能快速瓦解天地会的法子,也不过是此招了。”
十里长街居民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但放任凶手施为,总归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行动。可要他今日用掉最后一张“完全治愈”卡牌,终究还是有些不舍。
陈夫人紧咬嘴唇不语,随后快步离开了屋内。
称号“刑天”效果已失,虚弱感奔涌而至。李牧随手撕下一片衣袖,草草地对伤口进行了包扎止血。
他随陈夫人之后匆匆离去,子弹还卡在他的肩膀处,现今他也只能进行简单的处理,具体的治疗还是需要安惜雨的帮助。
“李牧?你这是?”
从一家蛋糕店走出来的老季看到李牧渗血的肩膀后,不禁惊呼一声。李牧也不曾料到会在这里偶遇老季,目光注意到了他手上提着的蛋糕盒,眼中流露出一丝讶色:“今天是子熙的生日?”
老季却是一脸忧愁地叹道:“正是。但今日偏偏出了这么一件事,夫人那边正召集我们几位天地会的高层干部进行商讨,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给子熙庆祝生日。正好遇见了你,这蛋糕你先带回去吧。要是天黑前我没回来的话,就拜托你了。”
李牧点头应下,从老季的手中接过蛋糕盒。
目送老季远去后,李牧匆匆回到屋内。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嗅到了从厨房飘来的肉香。
安惜雨恰好从厨房内走出,看到李牧渗血的肩膀后,她神情立即慌乱,也顾不得锅中还在炖着的肉汤,满眼心疼地来到李牧身边,颤声道:“牧,谁干的?”
李牧笑了笑,温声说道:“只是小伤而已,无碍。那家伙有些棘手,底牌我还没试探出来,暂且不管他,先替我处理一下吧。”
光门浮现,安惜雨匆匆进入光门取来药箱,坐在李牧的身旁细心地在伤口处倒上消毒水。
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并未让李牧脸上有任何神情变化,他低头看着替自己取出子弹的安惜雨,轻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挑眉道:“你出门了?”
李牧今日离家前并非没有给安惜雨留下物资,但绝不包括新鲜的猪肉。
安惜雨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是对门的邻居送来的,她好像是来找你的,但看到我之后就先给我了。牧,你认识她吗?”
李牧眼中流露出一丝讶色,微微颔首:“她是老季女儿的朋友,不过对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可有说找我什么事情?”
安惜雨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出子弹,用针线为李牧缝补伤口,柳眉微颦:“她倒也没说……可就算她是牧你认识的人,牧你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个丫头,是邪恶阵营的觉醒者。总之,很危险。”
李牧瞳孔猛地一缩,声音低沉:“你确定?”
安惜雨点了点头,见李牧脸色阴晴不定,不禁又开始慌乱起来:“牧,我是不是不该见她的?”
李牧眉头紧锁,轻叹一声:“见都见了……阴差阳错之下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他随即闭目不语,这副姿态让安惜雨认为自己又哪里做错了,皓齿下意识地紧咬住红唇,沉默地替李牧进行最后的伤口处理。
当安惜雨重新为李牧包扎好伤口后,李牧也睁开了双眼。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起身往外走去,敲了敲对门。
片刻后,门开了。但出现在门后的人并非是米雪儿,而是刚刚不久前才和李牧打上一架的米云。
在看到门外的李牧后,米云首先露出了警惕的目光。李牧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神色淡然:“米雪儿,你不是要找我吗?出来聊聊吧。”
套着大棉袄的米雪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在看到李牧后,似是陷入了万分的纠结之中。
李牧越过米云的肩膀,直视着米雪儿小麦色的脸庞:“你的能力是隐身,对吗?”
米雪儿闻言色变,紧咬住嘴唇低头不语,但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李牧心中已有了答案。
啪啪啪——
掌声自屋内传来,鼓掌而动的张自在缓缓走来。他笑眯眯地看着李牧,温声说道:“李先生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小米粒她应该从未露出过破绽才对。”
李牧并未隐瞒:“我身边有一位邪恶阵营的朋友,今日她正好和米雪儿见过一面。”
张自在神色讶然,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牧一眼,忽然笑道:“莫非,杀死赵括的人就是你的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