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方长源看着还坐在天台角落和吃珍品美食一样小口小口吃着辣条的夏依梦，怎么也没想到她还真打算继续跳楼。
挠了挠头，方长源尝试着询问道：
“那啥，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吗？如果是贷款的话不是帮你延长了吗？虽然很难还但至少也有一年的时间，不至于这么早就放弃吧？”
听到这些，夏依梦摇头道：“和贷款没关系，虽然多一年也根本还不上。”
“那是什么原因？”
“……”
面对追问，夏依梦陷入沉默，显然是不愿回答了。
这也正常，两人总共才认识一天不到，更别说夏依梦明显喜欢的只是单纯作为黑猫的他，而不是能变成人和猫的他。
所以啊，为什么要歧视猫男啊？
哦，原来他自己也歧视啊，那没事了。
没办法，方长源只能申请场外援助了。
“喂潘多拉，在吗？”
“如果是夏依梦小姐的事情，请恕我无能为力。”
“我还没说你就猜到我要问什么了，这么高的智商，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我的任务是协助救世者您，而这件事在我看来需要救世者您自己解决，所以我并不能提供帮助。”
“行行行，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方长源算是发现了，这潘多拉完全是在按照自己的一套逻辑在办事，除此以外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去做。
既然潘多拉指望不上，方长源干脆也开摆了。
“唉，行吧，本来也和我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摊手表示放弃后，方长源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蹲下吹了几口气后便一屁股坐了下去，然而下一秒他便跳了起来。
“哎呦我擦！”
方长源忘记自己现在是真空状态了，这一屁股下去跟做在钉子上差不多，疼的他疯狂揉屁股。
“噗嗤！”
夏依梦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见方长源看向自己，立马就红着脸看向一旁。
“唉，诸事不顺啊。”
方长源又叹了口气，小心的坐下来后自说自唱道：
“好在接下来能欣赏到美少女跳楼自杀，倒也算得上一件值得说道的事。”
“都说美少女放屁都是香的，也不知这从二十多层楼跳下去，还会不会保持那稀世容颜？”
“还是说——，和那普通人一样，摔的眼珠子找不找北，牙齿满天飞，红的白的洒一地，吓的路过的老太当场倒地，吓的那小孩每晚做噩梦？”
这一段形容虽然说不上绘声绘色，但也足够夏依梦想象出一部分画面了，这让她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变得惨白。
不过夏依梦还是倔强的说道：“吓不到别人的，这边路人很少，我也会看时机再跳，摔下去后最先发现的只会是巡逻机。”
“欸，不用和我解释，和我没关系。”
方长源连连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后摸着下巴思索道：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说法，跳楼的人因为原本的阳寿还没有耗尽，所以地府是不会收他们的，毕竟不珍惜生命倒也没什么，但增加他们的工作量那就问题大了。”
“所以这些自杀的人地府会惩罚他们不断重复自杀的过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们原本的阳寿耗尽，才允许进入地府重新投胎。”
说到这里，方长源明显也代入了进去，眼中满是感慨的继续道：
“啧啧，你想想，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女，本还有至少四五十年的大好时光，结果天天在天台上重复跳楼，不断感受落地那一瞬间的痛苦……”
“我都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可怕。”
或许是因为方长源若有其事的样子太过逼真，夏依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但地府是什么？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方长源抬起头，笑道：“想知道为什么？”
“嗯……”
夏依梦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一根辣条我就告诉你，童言无欺。”
夏依梦犹豫了半响，最后竟真的递给了方长源一根辣条。
“哎呀，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方长源叼着辣条，如同只剩最后一根烟，想抽又舍不得的老烟鬼，神情恍惚的感受到辣条的香味从鼻尖吸入后才终于开口，将华夏的神话体系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夏依梦听的入迷，也亏方长源的大学毕设就是关于华夏神话的故事，为此系统性的整理了一遍神话体系，否则还真讲不了多少。
正因如此，夏依梦竟真的有些信了地府投胎的事情，一时间显得格外纠结。
方长源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再次问道：
“所以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一定要跳楼了吗？”
这次夏依梦不再沉默，而是犹豫了一会后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低落道：
“我也不想，但我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昨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说明……”
昨天吗。
方长源想到昨天夏依梦差点被qj的画面，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觉得那两个壮汉死不足惜，但现代社会注定了不能这么极端。
不过安慰人的话这么说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方长源开口道：“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那两个人死有余辜。”
没想到夏依梦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额。”
这一下反而把方长源整不会了，毕竟再怎么样这也是杀人，按理来说只要不是反社会人格都应该有一点心理负担才对。
总不能这不是夏依梦第一次杀人吧？
想想也不太可能。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他太圣母了？
搞半天圣母竟是我自己？
一时间方长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