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伊蕾娅的伤是你打的？我门下的弟子们，也都是你杀的了？”
“对啊，就是我干的。”
罗恩已然是怒火攻心。可即使如此，莉薇娅却依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事已至此，莉薇娅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撒谎本就不是她的强项，现在被发现了，她反而感觉松了口气。
粗壮的龙尾在身后摆动着，扬起地面的一片尘土。
“她们不来帮我就算了，还敢加以阻拦！既然是敌人，我当然没必要留手。”
“你！”训斥的话语哽在喉咙处，罗恩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你杀了……多少人？”
“记不清了。都是些无名小卒，我才懒得去数。”
这么说着，莉薇娅还朝着身侧啐了一口。瞳孔如同真正的冷血动物一般，满是漠视与冰冷。双手抱在胸前，龙尾甩动得愈发急促，似乎是开始对这场问询感到厌烦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些事情？真相很重要吗？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不是也相处得很好吗。”
“我若是早点知道，才不会和你一起…啧，我对你的教导，你就一点也不记得了吗？你不能凭借喜好去杀人，除了直接威胁到你的生命，其他情况，都应该通过审判来……”
“够了——！”
莉薇娅突然断喝一声，打断了罗恩未说出口的话语。
在她看来，这些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话的人不是罗恩，她绝对无法再压抑自己心里的那份暴怒。
“审判能带来什么！你死的时候，有人来审判什么嘛？我想要你能活下来，我的要求只有这些……”
“师父，你坚守了一生的准则，能在最后拯救你吗？它不行，但我做到了！我能复活你，就说明我才是对的！”
某种意义上，莉薇娅说的确实没错。道德本来就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东西，信仰它，不会获得任何力量。
可罗恩是不一样的，他和莉薇娅有着本质的区别。
罗恩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认为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践行自己的准则。
这也不代表着他是愚善的。在收养弟子的途中，他也杀了很多的人。只是他从未滥杀过，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子会成为黑白不分的杀人魔。
“莉薇娅，你……好自为之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这几句话间，罗恩已经看清了隐藏在莉薇娅眼底的那股暴虐。
在最初遇到她时，罗恩明白，莉薇娅感到的更多是痛苦和迷茫，以及对于自己错误的自责。
这份沉重的负担让她不知所措，进而开始像一只魔龙应该做的那样：据守着财宝，不断的消灭赏金猎人，直到被更强大的存在讨伐。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让莉薇娅过上不同的生活，教导她压制心中的执念。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是错了。
莉薇娅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欲望，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更要命的是，她把罗恩教导的理性应用在了错误的地方，这使得她犯下了比寻常同族更加恐怖的罪责。
“……那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去找伊蕾娅，去找我的弟子。”
罗恩不再争辩，只是和莉薇娅擦身而过，向着门外走去。
这却让莉薇娅慌了神。
她张开翅膀，拦住了罗恩的身影。
“不行！师父，明明是我们复活的你，凭什么要和那个树精分享！”
“……让开”
“不要！”
屋内的气温骤降，两人同时释放了气场，两股强大的力量互相碰撞。林间的鸟被惊动，四散而逃。老旧的木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罗恩向前一步，莉薇娅却是不让分毫，手臂附上了龙鳞，利爪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说，不许走！”
庞大的力道如挟万钧之势，罗恩腾空飞起，接着被按在地面上。
莉薇娅则是骑在了他的腰间，牢牢的把他压制住。
不只是罗恩，莉薇娅似乎也没料到，这场争斗还没开始，就被她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了。
虽然罗恩很强，但那毕竟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莉薇娅，大概比罗恩强上一点……也许是一点吧。
“我……你……”
莉薇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把曾经高高在上的师父压在身下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刚才的力道太重，以至于在罗恩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爪尖上沾满血迹，腥味刺激着她愈发激动的心脏，拨弄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喂，你在干什么？莉薇娅！我是你师父，你……”
在被放倒的时候，罗恩只是有些惊讶，但想起了之前被忽视的角力，他又很快的理解了。
和他死亡了千年不同，莉薇娅大概是在千年里不断磨练着自己的身体。再加上种族天赋的优势，自己会输也很正常。
但接下来，莉薇娅却是直接撕碎了他的衣服，接着一副兴奋的模样，突然趴在上面，细细的品味起来。
这就有些惊悚了。罗恩感觉到有一条湿软的物体顺着自己的胸膛划过，留下一道粘腻的痕迹。风吹上去，只感觉到一阵凉意。
罗恩瞪大了双眼，可双臂被死死的按住，根本无法挣脱。
“莉薇娅，等等……我可以先不走，你起来再说好吗？”
湿润感一直划到小腹，接着便是短暂的停留，似乎是在回味。
罗恩听到了吸溜口水的声音。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莉薇娅已经彻底听不进去罗恩的话了。她仿佛顿悟了一般，开始后悔起自己先前的矜持。
如果早些下定决心，就能早些享受到了……
“师父……反正你也说了吧，要去找那个树精。就算我不出手，她早晚也会出手的……不如让我先来尝尝。”
如同字面意思一样，莉薇娅真的开始细细品尝。顺着来时的路径，她一路攀上了罗恩的脖颈。在那里，还留着两个未愈合的伤痕。
那是艾莉丝在罗恩刚苏醒时干的。
琥珀色的瞳孔不再转动，凝沉似水。莉薇娅很不喜欢这个标记，她想要换成自己的。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哦，但是，师父会忍住的吧？”
罗恩的表情已经十分扭曲了。相比起被自己的弟子这般对待，他更希望自己能遭受的是酷刑。
不只是肉体上的羞辱，更是对他灵魂上的不断拷问。
一想到自己的弟子变成了这副模样，罗恩就心如刀绞。
他做师父实在是太失败了。
“准备好哦……”
莉薇娅亮出了她的虎牙，锋锐得如同匕首。
此时的莉薇娅，基本上不剩什么理智了。全然没有考虑到，她并没有如同艾莉丝那般专为吸血而生的尖牙。
别人做过，所以她也要做。
简单的逻辑之下，欲望不再隐藏。
可惜事情并不总能如她所愿。
泛着幽绿的光芒的锁链凭空出现，牢牢的拴住了她的脖颈。
“你在……对师父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