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林同学。”孙德利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着和林涛打了声招呼。
林涛眼睛微微一眯，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淡淡说道：“你好，孙老师。”
孙德利让开位置，说道：“请先进去吧。”
林涛也没和他客气，快步走了进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胖子捅了捅他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们俩是啥情况啊，这么快就和好啦？”
林涛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俩又没有矛盾，为什么要和好。”
卢雪晴坐在自己位置上，转过身说道：“林涛，孙老师人很好的，你别和他过不去。”
林涛耸耸肩，懒得搭理这个傻妞。
“早上好同学们，翻开课本第38页，今天我们继续讲《鸿门宴》。”孙德利扬声说道。
卢雪晴立刻端正坐好，翻开书页时发出窸窣的轻响，眼神专注。
胖子则偷偷打了个哈欠，用语文书挡住半张脸，凑近林涛耳边小声说道：“林少，要不要找几个人修理这家伙？”
林涛摆了摆手说道：“没必要多事。”他把课本竖起来挡住孙德利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角。
孙德利开始在黑板上板书，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嘎声让人牙酸。
他的字很漂亮，遒劲有力，边写边讲解道：“项羽的优柔寡断，刘邦的隐忍机变，是这场宴会胜负的关键......”
讲到“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时，孙德利忽然停下，转身看向后排说道：“林涛同学，这个典故常用来比喻什么？”
林涛冷笑一声，起身说道：“报告老师，我不知道。”
卢雪晴拼命把手举高高，然而孙德利像是没看见似的，对着林涛说道：“那我来和你讲讲，这个故事比喻的是：真正的目的不是表面上所做的事情，而是另有图谋，知道了吗？”
林涛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啦老师。”
“好，非常好，你可以坐下了。”孙德利呵呵笑道。
林涛干脆坐下，也不装了，趴在桌上就睡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孙德利没有任何异常表现，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初三老师。
林涛也没发现孙德利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相反这个家伙对于教学还真有一套，特别能激发同学们的学习兴趣，对差生的态度和其他老师也不太一样，经常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给差生补课。
久而久之，林涛对这个人的关注也就少了。
这天物理课，陈老师捏着气球走上讲台时，全班目光已黏在他手上。
“今天解密一个反直觉现象，”他手腕轻抖，橙黄色气球呼啦鼓起，“如何用针穿刺却不引爆它？”
台下顿时窃语四起，林涛斜撑着下巴挑眉，胖子眼睛一转，觉得这东西好玩儿，学会了可以用来吸引女孩子。
陈老师捏着细针划过气球表面，刺耳的摩擦声让前排同学一阵不适。
“通常针尖触碰瞬间，气球会因橡胶膜剧烈回缩而爆裂。”
话音刚落，胖子突然举手：“老师，如果让容嬷嬷来扎针，效果会不会更好？”
哄笑声中，林涛正要笑，却敏锐地发现右边几排有几个男生似乎有些奇怪。
倒不是说他们像是生病的样子，相反精神力的波动很大，导致他不注意都不行，但是动作比平时迟缓，脖颈微微泛红。
林涛心里一动，目光滑过其中一个人的手背，血管鼓得很明显，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会得传染病了吧。
而讲台上的陈老师很快揭开谜底，用胶带让针扎气球而不破。
他将气球吹至柚子大小停住，扎口时特意展示橡胶层均匀透光：“过度充气会使分子链处于临界张力，胶带也无力回天。”
随后将单面胶贴于气球底部，指尖压实边缘，笑着介绍：“胶带纤维网格将集中冲击力分散为网状应力，就像防弹衣的凯夫拉纤维。”
银针抵住贴胶区域缓缓推进，气球表面凹陷成锥形却未破裂，针体竟稳稳悬停其中，如同刺入弹性果冻。
同学们都惊呆了，纷纷鼓掌。
胖子推了推林涛，说道：“林少，这特么太神奇了。”
“切，”林涛淡淡说道，“底部橡胶比顶部厚30%，分子交联密度更高，本来就不容易破。”
胖子挠挠头：“你咋啥都知道啊？”
林涛懒洋洋说道：“谁让我的智商高呢。”
胖子撇撇嘴：“林少我是服你了，上课就是睡觉，但是每门课都没有落下过，太牛了。”
林涛没理会他的奉承，目光时不时看向那些表现怪异的学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放学后的篮球场，几只书包随意堆在篮球架下，像一座临时的堡垒。
晚风拂过，带走了铃声的余韵，留下几个人的低声交谈与笑闹。
人群的中心，是这场神秘游戏的发起者刘华。
他半蹲着，手里娴熟地洗着一副特制扑克牌，动作干净利落，那是一副只有 26张的牌，四种花色的 1到 6点，再加上特别醒目的大鬼和小鬼。
“人都齐了吧？”
刘华抬眼扫了一圈，目光在林涛身上刻意停顿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掠过文静白皙的卢雪晴，和圆墩墩总是笑呵呵的胖子。
旁边还有高马尾肤色健康的体育特长生张薇，小透明胡可，还有他的死党李哲，以及话不多的陈明。
游戏还没有开始，他可是已经分清楚了大小王，首先林涛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别的人嘛可以随意开玩笑。
刘华清了清嗓子，把牌分成两叠，像在掌控全局。
“规则再说一遍，男生拿黑桃和梅花，女生拿红桃和方片，谁拿到大小鬼，就是今晚的国王和女王！”
“国王女王轮流下命令，点到谁，谁就得亮牌，然后按命令表演，每人有两次拒绝机会，拒绝就得认罚！”
“命令要是太过分，五个人反对就作废，大家都明白了吧。”
“懂了懂了，快发牌！”胖子搓着手，兴奋得像要拆盲盒。
张薇则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叠牌，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很快，牌分发完毕。
林涛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黑桃4、梅花2、黑桃6，他抬眼时，正好撞上卢雪晴略显紧张的目光，她正小心地将牌扣在手心，指缝间透出红色花纹。
自从那场林涛故意输棋后，她对林涛的态度悄然变化，而且最近他也没再和孙老师为难，于是她渐渐融入了林涛的小圈子，最起码这些朋友不像那群舔狗一样围着她团团转。
“亮牌！”刘华忽然提高音量，唇角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谁是国王？谁是女王？”
短暂的安静后，刘华自己高高举起一张牌，正是那张色彩斑斓表情夸张的大鬼！
“国王在此！”他咧嘴一笑，眼神却直接落在女生那一侧。
很快张薇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牌翻开，那是一张俏皮可爱的小鬼，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和笑声。
“哇哦！国王刘华，女王张薇！”胖子夸张地鼓掌，满脸写着好戏要开场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