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拳轰然相撞,空气仿佛炸裂一般抖动不止。
“轰!”
以两人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如实质般疾速扩张,仿佛重锤砸在天地之间的鼓膜上,空气随之炸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地面瞬间下陷,混凝土龟裂如蛛网,泥土翻卷,一道道裂缝蜿蜒开来,仿佛有地龙翻身。
远处的别墅窗户被震得哗啦啦成片粉碎,玻璃雨洒落如雪,惊呼声四起。
狂风撕扯夜色,仿佛整片天空都被两人之间的爆炸气浪震碎。
就在林涛咬牙死抗时。
黑面脸上的瘤子忽然剧烈蠕动。
一团团如蚕蛹般的黑瘤,仿佛活了过来,从肉中猛地裂开,钻出几根漆黑的触须。
那些触须如藤蔓狂舞,拖曳着黑雾,如毒蛇般悍然抽出。
“嘭!”
其中一根精准抽在林涛左肩,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灼烧疼痛。
林涛脸色一沉,双目圆睁,来不及退却,猛然默念护体金身咒,瞬间一道金光自丹田迸发,犹如烈日浮现于躯壳,覆盖全身。
下一秒。
黑面的第二拳已至,轰然砸在他胸膛正中。
那一拳足以碎钢断岩,林涛顿时像是被火车撞中一样,整个人脱离地面,瞬间倒飞出去。
身体穿破小树篱,撕裂铁栏杆,最终重重砸进不远处别墅的外墙。
只听轰的一声,整面墙应声崩裂,水泥粉尘激荡如雾,一道大洞深深嵌入墙体,碎砖如雨而落。
而黑面却未停手,大步流星冲了过去,脸上的肌瘤仍在扭动,那触须如蛆虫缠绕着他额头。
然而,他刚踏入废墟尘雾中,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林涛居然盘膝坐在瓦砾堆中,金光灿然,衣袍无风自动。
他目光沉定,口中念念有词,灵咒翻涌如梵音在空中回响。
一道古老咒纹从他眉心浮现,金光越来越亮,如钟鼎之声震彻虚空。
黑面眼神一凛,怒意更甚,骤然冲上,咆哮着举拳。
“给我碎啊狗东西。”
他如疯魔一般挥出一连串重拳,拳风如枪,掌力如涛,噼里啪啦砸在林涛身上!
接连不端的砰砰声不断响起。
可每一拳落下,林涛身外那层金光就微微一震,然后如铜墙铁壁般化去所有力量。
这个就叫金身不动。
黑面眉头跳动,眼中的凶光变成了疑惑与不安。
“你特么是铁做的吗?”
他怒吼一声,干脆双手抓起林涛,像抱着根铁柱子一样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轰!”
又一次震地一击,地砖崩碎,尘沙四起。
他不甘心,连续将林涛像木桩般往地面墙壁上砸了个遍。
可无论摔多少次,那身金光始终不散,林涛连姿势都没乱,一直稳稳盘坐,仿佛不在尘世之中。
黑面终于暴怒,狂啸一声,将林涛直接甩出十几米外!
“轰!”
林涛被丢入花园池中,激起大片水花,金光却依旧不灭,反而越发耀眼,仿佛一尊神像沉入人间。
远处观战的众人彻底惊呆了。
黑面脸色阴沉如墨,又一次走到林涛跟前,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从池子里拎了起来。
“砰!”
他毫不留情地将林涛狠狠砸在地面上,地砖碎裂开一道道裂缝。
“好啊,小子。”
黑面低头看着那依旧盘膝坐地,金光不散的林涛,嗤声冷笑,语气森然。
“鬼把戏挺多啊,学会当缩头乌龟是吧。”
“缩起来确实厉害,防御无敌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你是没本事呢,还是不能说话,我特么真是高看你了,你倒是站起来和我打呀,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指节咔咔作响,眼神里全是暴虐,显然在用垃圾话激怒林涛。
又围着林涛转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林涛是能力者,他倒可以用瘤子去吸对方体内的能量,那种美味只要试上一次就无法自拔。
可林涛根本不为所动。
他依旧盘膝稳坐,口中念念有词,护体金光不断流转,宛如钟鼎金刚,纹丝不动。
黑面咬牙,眼神一寒,忽然转头看向远处。
在别墅围栏外,有一群人远远地站着围观,不敢靠近。
但他很快锁定了其中一个女人。
那女子神色紧张,目光始终紧盯林涛,分明极为在意的样子。
黑面脸上闪过一丝恶毒的狞笑。
“嘿!你不出手是吧?那我看看你能坐到什么时候。”
他话音未落,脸上的肌瘤忽然疯狂蠕动,像群蚁窜动,疯长出十余根黑色触须,直奔那名女子而去。
触须长达数米,像黑蛇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带着浓重的腐臭气味。
女子脸色大变,惊叫出声,却被惊得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一下。
就在这时,林涛猛地睁眼,感受到一股庞大邪气从那几根瘤状触须中扑面而来。
那种气息,令人感到窒息,是最纯正的邪气。
原来,这怪物的真正邪源,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脸上那些活着的邪瘤啊。
既然知道了这些,那就好办了。
林涛神色一凛,立刻咬破指尖,迅速在空中连划数符。
灵力如线,划出一道繁复的驱邪咒纹,金光在空中旋转汇聚。
“喂,傻子!”
他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震彻夜空。
“来啊,和我打!”
黑面正欲得手,忽然一愣,条件反射般猛然转身。
就在这一瞬。
林涛五指一推,咒印破空而出。
驱邪咒化作一道灿金光弧,宛如一道流星,瞬间命中那瘤子本体。
只听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灼烧声响起。
触须如被泼上硫酸一般,猛地扭动起来,竟然发出凄厉尖啸。
紧接着,瘤体处冒出滚滚黑烟,黑面脸上的肌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起来,并且很快融入黑面体内消失不见。
黑面闷哼一声,整张脸扭曲如鬼,口中喷出一口粘稠的绿色血液。
他摇晃着后退两步,脸色灰白如纸,原本压抑的气息在迅速消退。
那邪瘤一消,他体内的力量也仿佛被抽走大半,气势陡然下滑。
他怒视林涛,眼中尽是恶毒与惊疑。
这小子简直就是自己的天然克星,走的也不是那些武道的路子,再拖下去自己死定了。
林涛缓缓站起,血迹未干,脸色冷峻如冰。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本事吗?”
“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本人是驱邪扬善的道士,专治你这种邪魔外道。”
黑面死死瞪着他,眼神疯狂转变,但此时已无力再战。
他愤恨低吼一声,脚下一蹬,身形如鬼魅般几个纵跃,瞬间没入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涛轻吐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指尖血迹未干,默然收回手指。
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特喵的狗东西灵组,碰上果然没好事。
夜色依旧沉沉,残破的庭院中尘埃尚未散尽。。
那名刚才差点被诡异触须卷走的女子,颤着手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面带惶急。
她不是别人,正是王欣。
“林先生!”她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关切,“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涛额头渗着冷汗,脸色苍白得几乎看不出血色。
他咧了咧嘴,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虚弱。
“你说呢?”
他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伤虽不重,但灵力透支得厉害,整个人虚得像风一吹就倒。
王欣神色一紧,正要再说什么,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林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喘息响起,紧接着崔小满一头扎了过来,额头上都挂着汗珠,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
他倒是一脸激动崇拜之色,眼睛都在发光,一把扶住林涛,满脸堆笑。
“林哥,您刚才实在是太帅了,简直就像是拍电影啊。”
“您真的不考虑收我为徒吗?我可以从今天起每天给您揉肩捶背倒洗脚!”
林涛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随口敷衍:“你先把道藏抄个一百遍再来和我说拜师的事吧。”
“啊?一百遍?”崔小满愣了一下,下一秒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被打了鸡血,“行!说定了,林哥,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啊!”
林涛轻叹一声,嘴角抽了抽,疲惫地摆摆手。
“行了,你开心就好。”
“外面太危险了,我要回农场躺平,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崔小满听到这话,立刻站得笔直:“明白,我马上去备车。”
城市的霓虹从窗外渗进办公楼,映得墙上一片斑驳。
沈棠穿着那件风衣,春光乍泄,她一边嚼着从某位不知名员工桌上搜刮来的话梅糖,一边优哉游哉地在工位间闲逛,像只入侵猫窝的狐狸,随性又危险。
她嘴里含着糖,咯吱一声咬碎,咧嘴轻笑。
靠在窗边的秦绮,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仿佛要把她剥皮拆骨。
她从来都是坚定的女拳战士,可是像沈棠这样,言行恣意,不守礼数,一举一动都像在挑衅她对女性尊严的定义。
沈棠却像早就习惯这种目光,甚至有些享受,被盯得越狠,她笑得越轻松。
她咬着糖纸,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一歪:“怎么了,你在心疼那个男人?”
秦绮眼神一寒,咬着牙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实在令人讨厌。”
沈棠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话格外有趣。
她不紧不慢地走近,一步步踩进秦绮的私人空间,直到彼此呼吸交缠。
然后她抬手,轻轻勾起秦绮的下巴,指尖像是不经意地滑过对方唇角,低声道:“坏人可不会在你这么盯着他的时候觉得寂寞。”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近得仿佛说话时嘴唇都擦过耳廓。
“你这样看我,是讨厌还是嫉妒,嫌弃我破坏了你们的俩的好事?”
秦绮一时怔住,下意识想退后半步,却又被沈棠指尖轻轻扣住,动弹不得。
“别装那么正经。”沈棠低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姐妹之间更需要互相理解才对嘛。”
秦绮胸口微微起伏,一时不知道是被激怒,还是被撩得呼吸紊乱。
她终于别开了脸,声音一抖:“你神经病。”
沈棠挑了挑眉,没有逼近,反倒退开一步,伸个懒腰,笑得轻盈:“说我坏,说我讨厌可你不还是没推开我?”
秦绮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窗台,心跳得有些快。
她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沈棠那副纯欲的样子,确实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