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今天的不速之客有点多啊。
这是曾思成的想法。
虽然说这些不速之客都来自于同一个团体就是了。
曾思成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径直走向红妲己,没有任何的戒备,他走过帝辛四人身边,帝辛四人也没有为难他。
“……”
本来何泣还在考虑要不要出手,但是无论是曾思成还是哈克那雷都没有命令,自己也就不好行动,只能看着,见机行事吧。
最后,是枪兵忍不住问了弓兵:
“你说老大找他干什么?”
“谁知道,也许是联机打吃鸡也不一定。”
“对你们出家人来说不是游戏里杀生也算杀生吗?”
“我又没玩,而且我也不是出家人啊。”
“刚刚想起来,你是……”
“你打算把我都老底都揭出来吗?”
弓兵和枪兵又是一阵嘻嘻打闹,而帝辛看着走近红妲己的曾思成,眼神凝重。
“我来找你了。”
“是的,所以……那是我的梦……也是你的梦?”
“……”
红妲己没有直接回答曾思成,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或者说,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她的。”
说着,曾思成身后,苏妲己实体化出现,她一直都在。
“……”
红妲己看着苏妲己,没有说话,反倒是意向寡言的苏妲己先开口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怒气,每一次。”
“……”
红妲己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松开,叹口气后说道: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做错事情的是我,而我只是单纯的嫉妒你,而已。”
红妲己松了口气,帝辛很平静,而枪兵和弓兵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我没看错吧?”
“直说吧,是我给你一拳,还是你给我一拳?”
“看来是没有看错了。”
“……”
弓兵和枪兵如此对话,而帝辛也皱了皱眉头,看向曾思成三人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
“嫉妒?”
“没错,明明我们除了长得有点像以外没有任何的相同,不同的发色,不同的眼睛,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然而,我们确实一个人……”
红妲己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了一下,而苏妲己还只是迷惑的眨眨眼睛。
“我嫉妒你,嫉妒你为什么可以不作恶?不用像我这样,直到现在都饱受内心的折磨……”
“……”
红妲己的话换来了一阵沉默,她的眼中出现了水波般的光点,仿佛又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她过得这么辛苦吗?”
最后还是有话直说的枪兵打破了沉默。
“未经她人苦,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封神那么离谱的剧情竟然真有人切身经历。”
弓兵也说到。
“你个同样出自神怪小说的也好意思说。”
“第八百遍强调,我不是神怪小说的,以及不要老说这种揭从者老底的话,有没有想过万一把真的说出来了咋办?”
作者自己都忍不住想,这真是对活宝。
“……”
帝辛还在保持沉默,表情又是凝重了几分。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曾思成对苏妲己说到,苏妲己行了一礼后,化为灵子消失不见。
“说回你吧,找我有什么事?”
曾思成问,而红妲己低头沉默,许久,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抬起头,目光坚定,此时,你能在她坚定的双眼眼角看到刚刚涌出的泪花。
“!!!”
再然后,曾思成感觉自己全身的触感都被调动起来了,一股幽香直接充满了自己的鼻腔,胸口身前传来了无比柔软的感觉,后背被什么抓到了,一看,自己怀中,多出佳人。
红妲己猛地扑进了曾思成的怀里,将头埋在了曾思成的胸膛中,曾思成及众人被搞得一脸懵逼,而旁观的其他人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应,各种各样。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自动进入战斗状态了。”
马尔科手里多出来了不知道之前收到哪里去的电锯。
“……”
哈克那雷抓了抓自己的心口,有些嫉妒。
“要不要动手?”
何泣摩拳擦掌的问到。
“……”
哈克那雷显得有些犹豫,不过看了看还是叹口气后露出舒心一笑说道:
“算了,让他们这么待会儿吧。”
何泣这才放下了已经变出来的拳套。
“你现在的老大?”
三成问大谷吉继。
“暂时的。”
大谷吉继回答很简单。
“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枪兵有点震惊……好像不止一点。
“不知道小违看到了会有什么感想?”
弓兵笑笑道。
“哈哈,不要告诉她。”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
曾思成那边。
“那个,你……”
“拜托你,拜托你了,让我这么待会儿吧,你是我无尽噩梦中唯一的亮光,麻烦你让我多享受点这份安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求让我片刻安宁……”
“……”
曾思成在沉默和无语中选择了无言,对方是敌人,他没有任何顾忌她的义务,而身为敌人却对自己如此亲近,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的红妲己在曾思成眼中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他没有办法在她如此伤心的时候将她推开。
“话说,除了曾元以外好像很久没有人抱着我哭了。”
曾思成心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论是曾思成那方还是红妲己那方,几位配合的就在原地干等着,看着两人跟那抱着,不嬉戏,不打闹。
“布莱克是吧?”
最后是马尔科先说话了:
“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
“这种时候该怎么开口?”
“开口做什么?”
“因为再这么下去,不说嫉妒心了,单就无聊我也要无聊的动手了,马上要到吃完饭的点了吧?”
马尔科说着,将自己的手表向哈克那雷伸过去,哈克那雷看了看道:
“下午四点。”
“我们已经在这站这么久了吗?真佩服自己。”
马尔科忍不住感慨道。
“……”
曾思成也知道,再这么待下去不是事,于是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就是自己早上用乌鸦血整的那个东西。
“话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曾思成忍不住心想。
“我不知道,别人都叫我九尾,我从来没有过名字,就算有,也绝不是苏妲己。”
“……”
曾思成想了想,然后说到:
“我感觉到你在怀疑些什么,而你又是九尾狐……那么,九疑……听着像民族名,加点什么,九凝……以后你就叫九凝儿怎么样?”
“九凝儿……”
“喜欢吗?虽然听着像是小说里活不过几话的女反派。”
“……”
不知道红妲己想了什么,只是片刻犹豫后,她露出了笑容,道:
“我很喜欢,以后就叫我九凝儿吧。”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凝儿吗?听上去更顺口些。”
“当然可以……”
“那好凝儿,”
这是说着,将手里的小瓶子递了过去。
“能麻烦你把这个喝下去吗?”
“这是什么?”
“只要喝了这个,你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
显然,红妲己……啊不对,现在应该叫九凝儿,九凝儿听后,显得异常兴奋,她兴冲冲的接过瓶子,然而,在手指碰到瓶盖口的一瞬间停了下来,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本来兴高采烈的表情暗淡了下去。
“那么,思成。”
“什么?”
“代价,是什么呢?”
“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了,应该。”
“……”
凝儿的手又动又止,仿佛想下定什么决心,但是就是下不定决心,曾思成也没有催,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你不用太着急,这个东西是我送你的,你要想用那就用,不想用就扔掉或者送人,这都是你的自由。”
“……”
最后,凝儿微笑着将那瓶药水收好,然后微笑着对曾思成道:
“好,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如红云求黄昏。
“你们聊完了是吗?”
“!!?”
仿佛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了被晾在旁边的众人。
“我有点饿了思成,看在今天帮你打了一架的份上去你家吃个饭不过分吧?”
马尔科微笑道,而曾思成只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相当危险的暗语啊。
“好的好的没问题,话说,你们要不要也去吃一顿,我会麻烦炎多加几个菜的。”
“……”
弓枪三人看着帝辛,帝辛看了看九凝儿,九凝儿又看回了帝辛。
最后帝辛说到:“回去了,以及,感谢你今天陪我打,我虽然疑惑不减,但是我心情好多了,谢谢。”
“不用谢。”
说完,帝辛带着人就走了,九凝儿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曾思成,好会儿,才微微一笑,不舍的离开曾思成,离开时三步一回头,直到转角,难看见。
“……”
就和离开的九凝儿一样,曾思成也一直注视着她,直到他们都互相看不见对方,为止。
“……”
呆呆一会儿后,曾思成转过头,向哈克那雷她们招呼道:
“走吧,回家吃饭了。”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下,你跟那个刚刚被你起名字的女生什么关系?以及,你们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关系的?顺道一提,后面那个是布莱克拜托我问你的。”
“……”
闻言,曾思成扭头看向哈克那雷,哈克那雷害羞的把脸扭到一边。
“第一个问题,我和她算是梦友,第二个问题,我和她在梦里发展成这样的。”
“???”
曾思成的话换来了万脸懵逼,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你们也不需要想明白,总之,先回家吃饭了,走了!!”
曾思成说着,快步跑走了,几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哈克那雷微笑道,然后她猛地感觉自己的轮椅被谁抓住,一看,是马尔科。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不对,你要做什么?”
哈克那雷急问,但是很想然,马尔科完全不打算回答。
“我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不用指挥,接下来你只管坐稳就好。”
“什么?”
哈克那雷不明白马尔科要做什么,但是她很快就要明白了。
马尔科身子一压,力量开始往脚部聚集,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再然后,这是飞一样的感觉。
“啊啊啊!!!”
突然,哈克那雷的惨叫响彻大街小巷,而原本哈克那雷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
“喂喂!!别伤到小姐!!”
被突发情况搞得来不及反应的何泣赶紧追了上去,不多时也不见了人影,只剩下石田三成一人化为灵子消失不见……
此时,曾思成家里,鸠山炎在炒菜,曾元在看电视,琼慧还窝在屋子里面,石田悖在庭院,她看着在屋顶上的林,眼神不怀好意……
“有些人需要调教一下,我可不会放任危险的因素留在曾思成身边。”
石田悖坏笑道。
这时候,鸠山炎摆好了一桌子菜,然后去准备别的菜了,而在某个时间,也是一桌菜,这一桌子菜有什么不同吗?
吃的人,吃的时间,吃的地点,甚至世界,都不一样……
……
……
……
……
……
……
……
……
……
……
……
又是小时候,又是另一个世界。
“干杯……”
每个杯子有一点酒,一桌子人就这么干了杯,然后一口喝光了杯子里面的酒,就这么点酒,他们甚至不用担心酒驾,如果不是这大争之世。
“话说上次聚在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好像是围城战爆发前的时候。”
“那不是得有小半年了吗?”
“是呀,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
“安心了,我们还在这不就正好能证明,我们的国土还是安全的吗?”
“说的也是。”
所有人相谈甚欢,除了曾思成……
他很清楚,这里的人都有家庭,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而现在,他们身处的,是该死的战场,而把他们带上这战场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
不像相谈甚欢的其他人,曾思成没有任何交流,对食物也难以下咽,不是说他觉得吃的不好,而是愧疚让他觉得自己不能进食,虽然是另一个世界,但是他不认为这可以是借口,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犯得罪,那也是自己的罪,而自己正要因此亏欠,亏欠眼前的这些人们……
所以,哪怕说是作秀也好,他们多吃一点吧,尽管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样可以对自己的罪孽造成什么偿还,但是至少,心里能舒服点……就好……
“话说回来,突然发这么多食物,围城战是不是要结束了?”
一个一看就是新来的士兵问到。
“应该是,只不过……算了,有些事还是不说好了。”
一个老兵说着,吃下一块面包。
“算了什么?”
曾思成相当没有情商的追问道。
“还能什么,”
另一个老兵说到:
“大战之前,必有补给,也就是说,马上我们就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也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人。”
“……”
“死人”两个字触碰到了曾思成的神经,虽然他不知道有多少会因此死亡,但是他很清楚的是哪怕只有一个人死亡,那都是自己的责任,尽管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要不是那家伙,我们本可以不这样的……”
一边想着,曾思成一边说出了口。
“什么啊?”
有几个士兵听到了他的话感到了疑惑。
“要不是曾望天,我们本来可以不打这场仗的,都是那家伙的错。”
“……”
士兵们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几个明显信仰不纯的士兵,纷纷做错各种各样的手势,念叨着: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难道不是这样吗!?”
曾思成忍不住喊出了声音,把别人下了一跳。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你们根本不用参加这场该死的战争!!也不用客死他乡的,不是吗!?”
“……”
对于曾思成的怒吼,几个士兵只是懵逼了一会儿后,不知道谁突然喊道:
“干杯!!”
然后士兵们就纷纷举起了空杯子碰杯,继续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起来。
反倒是一边的几个外国娃聊起曾思成的话来,当然,仅限讨论,比如……
“我就说嘛,你看,人家本国人都这么说。”
“是呀,所以你打算干什么?做内应还是什么?人家会给你面包吗?”
曾思成也很困惑,按理讲,这些士兵离家万里来打这场该死的战争,不应该是反应最大的吗?为什么他们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们……”
曾思成还想说什么,但是一个士兵几乎是威胁一般,打断了他。
“这场战争一定会打,我不打就是我的孩子打,而你打算让我的孩子上战场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往你脑袋上来一枪的。”
“你还有孩子呢?”
“是啊,估计今年已经两岁了。”
“等三岁的时候记得请我们喝酒啊。”
“一定一定,就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危险。”
“哈哈……”
警告完了,他们又无视了曾思成,聊了起来。
“……”
曾思成闭嘴了,虽然还是很看不过那个人的作为,但是他可以确定,每一个上战场的人都有不得不打赢这场战争的理由。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场“晚宴”之后,那些军人大部分都不愿意再跟曾思成说话,那些外国小孩也是,恐怕还愿意跟他说话的,只有格雷特修女了。
“……”
而那天晚上,曾思成久久睡不着,他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可能是对面会发动大规模袭击,也可能是我们要返攻,但是无论是哪个,注定的是,会有数不清楚的人因此死去。
“他那种人,凭什么让别人替他去死……”
曾思成想着,挖出了自己埋起来的刀。
而就在这时,被父亲逼着锻炼出敏锐感知力的曾思成突然察觉到了危险,挥着还没出窍的刀打开一把飞向自己的短刀,那短刀飞过一道弧线后,回到了某人的手中。
“我感觉你要做什么非常危险的事情,没想到你还藏着武器啊。”
一看,拿着短刀出来的是格雷特修女。
“为什么要帮助那种人?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曾思成问。
“值得吗?只有他才能结束这场战争,避免未来更加更大的灾难,你说值得吗?”
“我不知道什么更大的灾难,我只知道,他让无数的人死去了!!让数不清孩子失去了父亲,都是因为他发动了这场战争!!这样的他根本不配活着……”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就算是上帝也没有这个资格,你又是哪里来的傲慢?觉得自己可以做决定。”
“他就能吗!?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死了!”
“……”
格雷特修女沉默会儿说到:
“旧金山的郊外有一块山地,那里埋葬着几千士兵和无数百姓,他们连墓碑都没有,因为那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旧金山围城战,很幸运的是,我们没有像其他围城战那样出现人相食,病无医的惨剧,而我国的军队直到今天都没有,没有为战死者立起他们应该立起的墓碑,他们只是不停的在那里挖坑,然后把新的尸体埋进去而已,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民……他们统治下的平民……”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
“……”
格雷特修女没有回答,而是拿着短刀,摆出了架势。
“不管我说什么也没有办法阻止愚蠢的你吧?如果非要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想做和我祖先一样的事情,虽然不是直系的。”
格雷特修女手上,短刀寒芒闪烁,此时的她完全收起了慈祥的样貌,一双眼睛,如同刀锋般凛冽。
“我名,格雷特·赛因特·科黛,如今,为了守护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