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院。
曾思成和九凝儿来到了这里，这里没有枯树，树木旺盛，杂草更旺盛。
这个院子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了，草盖住了这个地面，不真踩上去，你永远不知道哪里是石砖地，哪里是土地。
“虽然早就从买菜大婶那听说过这座神社的破败，但是没想到这么破败，而那个老宫司就在这里住了……多久？”
“老宫司说，他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基本上神官啥的他都当过，现在，神社要是有什么事，恐怕也得他一人负责多职了，尽管这神社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会有事情的样子。”
“……”
曾思成又是打量了下四周后问到：
“话说，梦田违呢？”
姜子牙在的话那梦田违应该也在吧？
“她？她已经被柳黎黎那家伙整怕了，所以一般有柳黎黎的地方就没有她，她总是躲着柳黎黎。”
“也是哈……”
曾思成想想柳黎黎的模样露出了苦笑，但是又想了想自己第一次遇到梦田违的时候……
“说不定她们两个很像……”
曾思成嘟囔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什么？”
九凝儿疑惑的问到。
“没什么，说说你吧。”
“我？”
“目前我对你的已知，封神里的九尾狐，被人下了噩梦蛊以至于经常做噩梦，老实说，就封神那可比樱井光和小太刀的剧情要是亲身经历，想想我就难受。”
“……”
虽然听不懂曾思成在说什么，但是是在关心自己没错吧？
九凝儿是这么想的。
“我嘛……”
九凝儿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露出了苦笑。
“我只记得睁开眼睛后，遇到了一个长着蛇尾巴的大妈，还有一个九头鸟和一个乐器，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她们的记忆，但是却对她们很有好感，然后，那个长着蛇尾巴的大妈让我们去蛊惑纣王，并嘱咐不要伤害苍生，说是这么说，然后就和那个什么书里讲的差不多了……”
“你这记忆够乱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封神里那些离谱事情的人啊。”
“这我就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做了。”
“……”
曾思成思考些许也思考不出个结果，只能无奈感叹一句：
“别的不说，感觉只感觉你记忆中的女娲是真脑残。”
“嗯？”
“蛊惑纣王，不要害苍生，她让你蛊的是君，惑的是王，就算不是封建时代，那种勉强算是一家一天下的时代，怎么可能不害苍生？（虽然现在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
九凝儿疑惑的看着曾思成，头脑简单的她不明白复杂的政治和历史话题，虽然她很有灵性。
“顺道一提，我那里的纣王是男的。”
曾思成好像知道，为什么九凝儿要特别强调下。
“算了，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给你下的噩梦蛊啊？”
“谁知道呢，不过……”
九凝儿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你在想什么？”
九凝儿许久没有说话，曾思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
曾思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九凝儿的打算。
“问天！”
“问天？”
“没错，问天……”
九凝儿说着，看了看周围，这一整座山。
“我把这座山做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只要有足够的法力供应，那么，我就可以打破这天道，重入神间，去问问那个害我至此的女人，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做出那样的行为，以及为什么要下达那么蠢的命令……”
九凝儿说着，眼中充满怒火，仔细想想，这是除了苏妲己之外，她第一次表现出愤怒呢。
“嗯……”
曾思成看了看这座山，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你说的……虽然……但是……这座山确实有很多灵力汇集，但是只靠这些就想打开神界不太可能吧？虽然我没有做过就是了。”
“……”
九凝儿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沉默会儿，然后转头，用有些恐怖的眼神说到：
“那如果，加上半座城市的人命，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
曾思成希望她是在开玩笑，但是恐怖的是，曾思成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癫狂。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曾思成几乎是抱有侥幸心理的问到。
九凝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看看这，看看那，然后叹口气……
“我知道，这很糟糕，也很疯狂，但是，我已经被那该死的噩梦折磨的太久太久了，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当年我会做那种事，为什么我会听从那个愚蠢得不行的命令，去做那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我试图过和自己和解，但是我的噩梦却始终不肯放过我，内心的煎熬让我无法安宁，只是一次两次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直到遇到你之前，我每时每刻都在遭受这种折磨，我累了，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解脱，你可以说这很自私，但如果可以，我也想有所选择。”
九凝儿的语气有些悲伤有些恐惧，在无尽的噩梦中，她能坚持不疯已经是极限了，真的没有办法再去思考道德什么的了。
“……”
曾思成没有说话，他很清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不怎么做梦的他理解不了时时刻刻被噩梦折磨的感觉，更何况从者的生命远比人类要漫长……
不过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但是既然让我知道了，那么我就不能坐视不管，看在是朋友的份上，不会现在阻止你，而是会在你行动前的两个小时，剩下的，看情况吧。”
“这么信得过我吗？不怕我给你假时间？”
“朋友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至少对对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有所隐瞒，就像你明知道我一定会站在你的对面，却还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我一样。”
曾思成有些悲伤的转过身，他很清楚，今日一别，下次再面对面，就是敌人了。
“……”
九凝儿沉默了，她做的最好的打算都是现在动手，行动提前，不过曾思成给了她更好的选择，这让她很是意外。
“哈哈……”
沉默一会儿后，九凝儿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疯癫。
“没有理解，也没有立刻反对，我还真是让我这个朋友很为难啊。”
九凝儿有些悲伤的说到。
“感情上来说，这种事没几个会理解的吧？毕竟我连梦都不怎么做。”
曾思成此言出，九凝儿更悲伤了，而曾思成也准备走了，怕是要不欢而散。
“不过……”
临走前，曾思成补上了一句。
“虽然感情上我无法共鸣，但是道理上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
曾思成回头，微笑着看着九凝儿，他笑的很好看，就好像……是最后的笑容一样。
“我们注定不只是物质的堆砌，精神会影响着我们的每一个选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你的处境下，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说完，曾思成离去，留下九凝儿在原地……
九凝儿呆呆地站着，好久好久，不知何时，突然感觉胸部湿湿的，仿佛下雨，伸手摸摸，看看手指，然后摸了摸脸颊，便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水，涌出眼眶，划过脸颊，向下落去。
“谢谢你……”
九凝儿没有哭出声，她一个人在那里呆了好久好久……
语言是一把利刃，用不好可是会杀人的，但是用得好，它也可以是一条绳子，让那些掉下悬崖的生命抓住它……
“说起来，好像还没告诉他我要什么时候动手呢……”
“算了，梦里告诉他吧。”
九凝儿如此道，而曾思成也没有太在意这事情，走到了前院，然后看到了……
“叽叽喳喳哇哇啦啦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总之就是吱哇乱叫的柳黎黎。
而被柳黎黎吱哇乱叫的对象则是姜子牙。
“哟，你们谈完事情了？”
姜子牙打招呼道。
“你在干什么？”
“等人。”
“她又在干什么？”
“因为我拒绝惩罚她，所以她愤怒了。”
“……”
曾思成没有说话，径直来到了柳黎黎的面前，柳黎黎立刻停止了叫骂，看着曾思成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曾思成一甩手将打神鞭变出，然后……
“啪啪！！”
几下打在柳黎黎身上，柳黎黎也立刻发出了销魂的**，姜子牙忍不住道：
“明明都是打，我可打不出这效果。”
“就当是夸奖我了。”
说完，曾思成将打神鞭扔回给姜子牙。
“话说，作为从者，你连宝具都送人了，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曾思成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无所谓，这玩意我随时都能叫回来，失去它一会儿能换我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安宁，这可是难求的买卖。”
“你也是个疯子。”
曾思成看着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的姜子牙忍不住道。
“说起来，帝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不是问九尾狐吗？”
“凝儿的情况一会儿再说，先说帝辛，毕竟你和她是同时代的人物。”
“……”
姜子牙略沉默后说道：
“她是个很好的人，这个回答满意吗？”
“不满意。”
“也对……”
姜子牙笑笑，然后收敛了笑容。
“不过，我和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你觉得我能回答什么？”
“比如，她是怎么死的？”
“她领着最后一批忠于自己的士兵，抵抗到了最后一刻，力战而亡，死前她打翻了火烛，尸体被大火焚烧，不知道我主子怎么想的，一定要等一会儿才救火，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姜子牙想了想道：
“虽然大火烧焦了她的尸体，但是我仿佛可以看出，她死前在笑……”
“……”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
“直到今天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假话，但是也没有跟我说过全部的真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去面对，不过，这种不坦率的小女孩我见过不少，所以，就当是突然想帮帮她吧，毕竟，她总给我一种这辈子都不可能告诉我全部的感觉，要是等着她开口，恐怕得去英灵座问她了。”
曾思成一边说一边活动活动筋骨，姜子牙收敛了表情，看了看曾思成，然后微笑道：
“说不定，我们是一样的人。”
“啥？”
“没什么，还有……”
姜子牙说着，看向树上，被捆绑着的一脸幸福的柳黎黎。
“她没死吧？”
“好像是太舒服了所以昏睡过去了，这种……我也不知道说啥好。”
曾思成苦笑，同时弹弹手指，铁链消失，柳黎黎掉在了地上。
“对了，那个丫头跟我说了她想做什么，而你为什么要帮她做这种事？虽然我承认她确实有相当的理由，但是你……”
“哈哈，小友你好像误会了，我确实要帮她，不过不是帮她做那种事，而且我算了一卦，最后会拯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友你。”
“别逗我笑了，阻止她和拯救她之间我已经选择了前者，这种情况下……”
“算命之人最知天命难测，已知未知，已发生未发生，许多事情都可以改变我们目前的认真和选择，所以小友怎么就能断定自己没有机会拯救她了呢？”
“……真不像是那种作品里的角色说出来的台词。”
“哈哈，天命难测，所以我也觉得那种天命难违的作品很扯淡，毕竟，就算是神都不敢说自己知晓天命，哪怕是希腊的那位普罗米修斯每次也只能知晓些许未来，谈不上全知全能。”
“你还认识外国神？”
“毕竟英灵座几乎什么人都有，我认识外国神很正常吧。”
“合理，不过……”
曾思成话锋一转。
“既然天命难测，那么为什么你还要算命呢？”
“怎么说呢，你要是让我准确的告诉你谁谁谁干了啥，那肯定没办法，但是你要让我给你算算今天会发生好事坏事还是可以的，又或者，你最近遭遇了什么坏事，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试着算算，可以大致知道是因为谁或者因为什么事情导致了你现在的处境，当然，现实中的情况远比就这么说说复杂，总之，我不能告诉你你疑问的答案，但是我可以给你些提示，虽然很多时候，人们连疑问都没有，比如现在的你。”
“……”
对于理解姜子牙所言，曾思成选择了放弃理解。
“话说，我记得你用的也是道术吧？按理讲，这些你多多少少应该也知道才对吧？”
“是，只不过看到你一个出自天命不可违的作品的角色说出天命难测感觉好有道理又好奇怪就是了。”
“我自己也觉得那小说很扯，天命这种东西，连知道都不可能，又何谈难违啊？”
“话说，我们一开始聊的是你为什么帮她吧？”
“……”
姜子牙略微沉默后说道：
“我会帮她，但不是帮她做那种事。”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撕碎天道，可能比小友想象的要简单不少哦，按理讲，小友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
曾思成略沉默说到：
“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把话说的太明白，无论是对小友还是对我都不是件好事，总之……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吧，没什么好怕的，这不是场赌博。”
“……”
就这样，带着模棱两可的回答，曾思成下山了，而走在台阶上，身后传来姜子牙的声音。
“对了，有机会的话去见见梦田违，那姑娘不再阴沉是件好事，作为朋友，可别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哦。”
姜子牙像是老父亲一样嘱咐道。
“话说，我一直都想问啊，她到底什么情况？”
“……”
姜子牙略沉默说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她不是我的御主，很多事情我不好问太多，目前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这样子跟她的父亲有关，仅此而已。”
“父亲啊……”
曾思成略微语重心长的说到。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个词汇。”
“毕竟我是被养父带大的，生父对我而言就和没有空气的薯片一样陌生。”
“哈哈……”
姜子牙笑笑后说道：
“薯片里面装的是氮气吧？”
“信不信我给你灌几包防腐剂？”
“哈哈……”
突然有点受不了这个没有幽默感的神棍，曾思成下山了，姜子牙目送。
“你好像很中意他。”
大谷吉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道。
“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干事，感觉或许会很不错，你不觉得吗？”
“我只效忠一位主公，尽管她不是我第一个主公。”
“那主公的主公呢？”
“等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是你的客将，以及，你要做的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不用担心，只要能成，那么就不会有人受伤……”
“包括你？”
“……”
姜子牙有些吃惊，问到：
“什么？”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如果那个黄头发的家伙不出手的话，那么你会以自己的灵基为代价做到那件事吧？说实话，我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
又是沉默后，姜子牙突然收起了一闪而过的阴沉表情，微笑道：
“别说的这么沉重，说来，你现在应该是那位王的客将才对吧？对自己的主子这么没信心吗？”
“信心那种东西，完全没有，你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有什么理由帮我们？”
“就凭他徒弟希望他出手，而且他要是不出手他徒弟多半会死，你说，这个够不够？”
“……”
大谷吉继看了看曾思成离去的方向问到：
“所以，你把他拉进来了？”
“可不是我拉进来的，他是自己主动踏进来的，无论是因为小梦田，还是因为九尾狐。”
“……”
大谷吉继略沉默后，道：
“果然，这届圣杯战争尽是些奇怪的人呢。”
此时，山下。
“？？？”
刚刚到山脚的台阶口，曾思成看到了一个人背靠着树站在那里，看着山对面的街道。
走上前再看，没错，那人是帝辛。
“你在做什么？”
曾思成上前问道，而帝辛只是没有说话，指了指马路对面，曾思成看去，看到了不少老熟人啊。
马路对面，琼慧坐在公共座椅上不知道在整理什么，而另一边弓兵和尔朱仁不知道在聊什么，枪兵面对苏妲己一阵抓狂。
“这帮人在干啥？”
曾思成忍不住问道，然后走到了琼慧面前。
“嗯？”
琼慧感觉到了面前来了人，看去是曾思成。
“你来的有点慢啊，还是说上去又下来了，只是我没注意？”
“是你没注意。”
“啊，这样啊。”
琼慧说着继续研究起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曾思成凑过去，看了看。
琼慧手里是个办公板，上面放了张白纸，画了整座山的样貌，以及无数的备注等，看上去就像是这座山的解构图，
“你画的真好啊。”
曾思成做到了琼慧的旁边说到。
“这座山上有着相当多的复杂的魔法阵，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凝儿好像告诉我了。”
“嗯？”
琼慧看向曾思成，而扭个头才发现，曾思成做的离自己有点近啊。
只是扭个头，琼慧就差点和曾思成鼻子碰鼻子，双人眼中双人眼，近的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当然，曾思成为了看清琼慧在干什么所以身体前倾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感受着点状的肌肤接触，外加无数证明二人如此近的客观条件，琼慧转眼间红透了脸，而曾思成……仿佛是大场面见过不少了，面不改色。
“……”
一瞬间，琼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一时间停不下来，没多久，消失于天际，曾思成看之傻眼。
来不及反应，背后传来了撞击的感觉，回头看去，又是四目相对。
曾思成，琼慧，两人后背靠后背，撞到了一起。
“哇哇……”
终于，琼慧没忍住叫出了声，然后快速站起，手里的板子都飞了出去。
“……”
曾思成无言的接住了板子，看看板子，又看了看整手足无措的琼慧，一时之间，一时之间，完全搞不懂……不，不如说是搞懂了什么情况，但是不知道该咋整。
“哈……”
曾思成只能叹口气，然后站起身，又走到了琼慧身边，一巴掌趴在琼慧后脑勺上，几秒后，琼慧吃痛的捂着脑袋。
“恢复正常了吗？”
曾思成问到。
“谢谢，抱歉，我失态了。”
“那继续刚刚的话题吗？”
“刚刚的话题……”
“就是九凝儿跟我说的事情。”
“……哦。”
直到这时，琼慧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话说，九凝儿是谁啊？”
“九尾狐，封神里的，上次学校里那个长得和苏妲己很像的那位，对面势力的老大。”
“哦……”
“简单说就是，她打算以这座山的调动着周围的灵气，外加数不清的人的性命作为能量，击碎天道，进入神界，然后找女娲，问出当年封神大战的真相。”
“……”
听了曾思成的话，琼慧略沉思。
“这些阵法是做这种事情的啊？”
琼慧从曾思成手里接过板子，又是看了看又是想了想。
“打破天道，进入神界，也真亏她敢想。”
琼慧的语气重多出些敬佩。
“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期待？”
“毕竟这种事情很少见，如果她能做成的话，这么少见且厉害的法术我也想见见。”
“突然感觉你也很恐怖。”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好吧。”
“？……嗯……哦……”
曾思成一秒换三个表情。
“然后，你的想法是什么？”
“当然是阻止了，毕竟她的计划会让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遇难，这可不能坐视不管。”
“了解了，不过，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会放你下山？”
“我答应她会在她实行计划的两个小时前行动，试着阻止她，到时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决战了。”
“她会遵守约定吗？就算会，她会告诉你正确的时间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她会，如果不会，那正好跟她做个了断。”
“……”
有句话，琼慧没有说出口，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想。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中有些悲伤？”
这句话，琼慧一直没有说出口。
“说起来，他们在干什么？”
曾思成看了看一边的四个人问到。
“我也不知道，你要感兴趣可以过去瞅瞅。”
琼慧说着，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板子，继续研究去了。
曾思成扭头看去，枪兵已经倒地，旁边是一脸疑惑的苏妲己。
曾思成走过去，戳了戳地上的枪兵，枪兵抬头，看见曾思成的那一刻，一副哭丧脸。
“啊你……啊你……阿你……”
“啊，我怎么了？”
曾思成疑惑道。
“你……你……你……”
“……”
枪兵像是傻了一样，不停重复着这几句，曾思成被搞得一脸懵逼，搞不懂这是在干嘛？
“你怎么才来啊！！我快被你家这姑娘搞疯了！！”
？
对于枪兵的哭诉，曾思成只能是一脸的疑惑，完全搞不懂，自己上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和弓兵注意到了山脚下的琼慧他们，但是因为感觉不到敌意所以就过来攀谈？”
“嗯嗯。”
“然后，弓兵和尔朱仁都对佛教有兴趣，所以就聊聊，而琼慧一心研究，所以你就跟苏妲己聊起来了？”
“嗯嗯。”
“结果你发现苏妲己青黄不接，试图找话题切入，结果最后自己累趴了都没有成功交谈一句？”
“嗯嗯。”
“我真应该狠狠地吐槽你，但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入口比较好。”
“嗯嗯。”
“这个就不用嗯了吧！？”
总之，曾思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随即，曾思成转头看向了一遍的苏妲己。
“话说，你不去和山上那位聊聊吗？”
“谁？”
“就是那个长得和你很像的那位。”
“……”
苏妲己看了看山上，摇了摇头。
“虽然她和我长得很像，但是我与她毫无关系，所以没那个必要。”
“这样啊……”
曾思成有些可惜的说到：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
除了略微疑惑以外，苏妲己没有别的反应。
“然后，他们两个又在聊些什么？”
“好像是佛法。”
枪兵回答。
“佛法？”
曾思成有些震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弓兵她好像很喜欢跟佛法相关的东西，不过我对这东西就不了解了，毕竟……感觉我差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枪兵话说到一半及时闭嘴了，至于为啥……算了不管了。
曾思成凑过去听了听，然后果断表示听不懂，毕竟你让一这么一个对啥教都是半吊子的去听明白什么什么的属实是有点难。
曾思成想换个思路，他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不久后，电话那边接通。
“喂，成哥吗？咋突然想起我来了？”
“每次听到你这称呼都感觉怪怪的，不过算了，打听个人，可以吗？”
“打听人的话你不应该麻烦鸠山或者谁吗？为什么要找我？”
“这次的这位好像对佛教听感兴趣的，所以跟你了解下。”
“虽然我出身佛教世家，但是不说你们中国佛教和日本佛教有多不同了，我本人不信佛你是知道的吧？”
“但是城里最大的寺庙是你家的，这一点你没法反驳吧？”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
片刻后。
“所以，你们寺庙里没有看见过一头黑褐色长发的少女是吗？”
“没有，无论是香客还是僧侣们都表示没有见过，不排除有的香客没有问到，但是差不多得了，无论是香客还是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呢。”
“了解了，谢谢。”
“你要去寺庙里面吗？我等你哦。”
“今天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完毕。”
“好。”
如此，挂断了电话，然后曾思成看着还在交谈什么的二人。
“……”
果然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这应该也不重要了。
“那个……”
曾思成有些粗暴的打断他们，加入了对话。
两人看向他，尔朱仁露出了有些解脱的表情。
“我说老兄，你可算来了，我真有点撑不住了。”
“啊？”
“刚开始，她谈到佛教，让我想起我老家有不少佛教相关的东西，于是我们聊上了，但是我真的对佛教了解的相当有限，已经听她讲了不知道多久的经了，这个姑娘交给你了。”
尔朱仁说着，欲走，被曾思成一下子叫住。
“先说说你老家跟佛教相关之类的话题呗。”
“我在安西都护府干过，这个回答够不？”
“够了。”
曾思成又转头向弓兵。
“然后说说你吧。”
不知道曾思成有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尔朱仁正在以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速度灵子化。
“我？”
“是的，你对佛教很感兴趣。”
“算是吧，不过一直没机会深入。”
“为什么？”
“因为设定上我是妖怪，所以进不了寺庙。”
“……”
难怪寺庙里的人没见过她。
曾思成忍不住想。
“妖怪，信佛？”
感觉解决带来一个问题后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说了，我只是设定上是妖怪，实际上吗……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蜈蚣。”
“蜈蚣？”
曾思成刻意沉默打量弓兵，感觉就她说出来的这些就已经几乎相当于自首了。
曾思成打量好久，不见弓兵有什么表情变化，她为什么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呢？
“我说，弓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枪兵道：
“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老底都交代清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枪兵说到。
“没办法，聊到感兴趣的话题了。”
弓兵微笑道。
“……”
不同于真正能称之为妖艳的笑容，那笑容些许仁慈，些许阳光，感觉就像是真的神一样……
“这算哪门子妖怪啊？”
曾思成忍不住心想，又转念一想……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妖怪呢？”
曾思成问。
“本来我只是被玄奘感化教诲过的一只小蜈蚣，本来连英灵座都去不了的，但是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某个猴子太出名，外加我确实被玄奘点化过的关系，导致英灵座把我和那部作品里的百眼魔君搞混了，于是……”
弓兵说着，扭了一下腰，身后一个金蜈蚣条弹起张开，露出许多发光的金眼。
“就这样，我被以百眼魔君登记在英灵座，虽然我自己多少有点抗拒就是了，毕竟我印象中的玄奘可不是个遇到事情只靠猴的角色。”
“你因为这个信的佛？”
“是又不是吧？”
“嗯？”
“作为百眼魔君被登记的时候，很多杂七杂八的记忆涌入我脑海，其中最深的两条，我无法理解，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善良代表着虚伪，为什么杀戮反而会被称为仁慈，可惜当年我涉世未深，只是单纯的被玄奘点化，错过了问他这些问题的机会，而在英灵座我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他……”
弓兵又或者是百眼，她说到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悲伤和迷茫。
“直到现在，我也只是换了个地方流浪的小蜈蚣而已吧……”
“……”
虽然曾思成觉得现在让她静静比较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到：
“所以……你为什么还是信佛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在寻找玄奘解惑的时候好像遇到过一个男人，那个人成了我第二导师，我不记得他跟我说过什么，我只记得那之后虽然那还是很迷茫，但是至少我可以确定，信佛这一点事没错的，至少对我来说没错。”
“那个人是……”
“我只记得他的名字——张议潮。”
“……”
曾思成略沉默。
“！！！！”
曾思成很震惊！！
“西北孤忠张议潮！？”
按理讲英灵座里面不可能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人了吧？
“你见面的都是些什么狠人啊。”
曾思成忍不住感慨道。
“话说……”
话说的差不多了，曾思成也试着发出了邀请。
“我今天下午要去寺庙见熟人，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来看看？”
曾思成道。
“寺庙……”
提到这个名词的时候，百眼又期待又害怕，把曾思成看的不知所措了。
“你真是妖怪啊？”
曾思成忍不住露出苦笑。
“我想去。”
只是转瞬，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和之前一样，阳光带着神圣的感觉……
“……”
又是这表情，曾思成看呆了。
所以……
“……（笑）”
这样的女孩，就算是妖怪又怎样？
这是曾思成当时的真实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