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完早饭,紧急会议。
曾思成召集了自己目前可以召集的所有算是战力的存在。
琼慧、云慧姐妹、马尔科等人……
“哈克那雷不来吗?”
“她说她来的话会被上头注意,还提醒我以后大事前尽可能不要找她,不然要是被什么麻烦的人注意到就麻烦了。”
马尔科说到。
“要不是她不愿意说,真想问问她什么情况。”
“然后,你的消息靠谱吗?”
琼慧问到。
“你说呢?”
“……我没有问题了,目前。”
“那么,来说说战略吧,当然,说是战略,其实很简单。”
“有多简单?”
“分组呗,每组必须保证有两个可以算是战力的人,然后每组成员必须一起行动,就这样。”
“还真是简单的战略呢?你不怕对面有什么阴招?那座山荒废那么久,可以埋伏的地方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我相信她不会用那种手段,毕竟我们说好了。”
“信任敌人吗?我是该说你人真好,还是该说你好天真?”
“那,要举手表决吗?”
“……”
琼慧看了看这一桌子人,表示:
“算了,你的提议估计没几个人反对,我也只是给建议,你的决定我也不会违背,毕竟,我们是盟友。”
“你为什么要强调一下这个?”
“继续开会。”
“好吧。”
“以及……虽然不打算玩阴谋但是我打算玩一下阳谋。”
“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去的绝对不止我们一家,所以到时候,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到别人和她们打完,我们再上。”
“别人会傻傻的配合你吗?”
“那得看他们知不知道那座山的情况了。”
“什么意思?”
“目前除了九凝儿她们和我们以外,没人知道那个法阵吧?”
“你不打算和别人共享信息吗?”
“早晚要为敌,不如拿他们来当给九凝儿的诚意,或者说消耗。”
“果然,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战争吗,常有的事。”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那……”
琼慧突然换了了带着威胁的笑容。
“问个私人的问题,如果将来需要的话,你会不会拿我当牺牲品?”
“只要你是战友就不会。”
“……”
琼慧听后,表情有轻微的变化,扭过头,嘟囔一句:
“只是战友吗……”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确定你多少信得过而已。”
“?”
说什么嘞?莫名其妙。
这是曾思成的真实想法。
不过,细细想想……
“恐怕就算你不是战友我也不会牺牲你吧。”
曾思成心想。
“继续说了,等到她们和其他御主分出胜负后,我们所有人从正面出击,一路杀到山上,很简单的战术吧。”
“你要不要直接说正面突破?”
石田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茶杯过来。
“是啊,不过我看看……”
曾思成说着,看着众女嘀咕道: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
“你在比划什么?”
琼慧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绝望的发现,少了震,坤和艮还没到位……”
曾思成带着哭腔说到,听得琼慧一脸懵逼。
“我倒是可以替补震位……”
“那乾位不就是空了吗?”
曾元说到,曾思成回到。
曾思成又看了看众人。
“你们谁认识会用电的人?”
“机械是靠电驱动的吧?。”
石田三成看了看木说到。
“!”
三成一句话,无数目光汇集到木的身上。
“雷电吗?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比起激光来太难控制了。”
“有就行,拜托你了。”
曾思成双手合十求道,而木看看了曾思成,又看了看石田悖道:
“虽然不知道你要搞什么,但是完事后再来一次那天晚上的事,那对提升实力多少有些用。”
对于木的请求,曾思成满口答应,同时略带哭意表示:
“又要用一次那个……”
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压箱技,主要是自己真不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虽然木可能有那么一点,但是毕竟只是一点,还没到那个地步。
“一直把这招用在这种地方,我可以感觉到地中有山术在哭啊。”
曾思成忍不住自言语道。
“所以,你到底在整什么?”
“某种阵法,希望她们能赶快回来。”
曾思成说着,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对对,是我,抱歉,请先听我说,你们什么时候……今天对吧,谢谢,今天什么时候?后半夜?能不能晚上之前到?为什么,这个……好的,谢谢,我把位置发给你,请尽可能在日落前到达这里,谢谢。”
曾思成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开始摆弄起手指来,不知道在搞什么。
“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希望……也只能希望了。”
曾思成有些无奈的说到。
“你还会这个?”
琼慧一边学着刚刚曾思成的动作一边说到。
“没我爹强,十次准两次,而且都不是啥好事。”
“你加油,继续练。”
“还有什么事情吗?”
“……”
对于石田悖的这句话,曾思成想了想,然后说到:
“麻烦炎准备饭,今天晚上怕是没有时间吃饭了。”
“好嘞。”
鸠山炎说着,撸起袖子就往厨房里面跑,他看上去很兴奋。
不时,大伙开始各干各的,有的在研究,有的在擦拭自己的武器,而曾思成,在打电话。
“喂,老爹吗?有件事我向请教,什么?你已经算过了,福祸相依,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就麻烦了,这……算了,我挂了。”
曾思成说完,挂断了电话,而就在他挂断的瞬间,手机响了,接听,手机里是师父的声音。
“你准备好了吗?小子?”
“你已经知道了?”
“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点布置你师父我还是有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一个眼线呢?”
“我还知道,那个眼线拜托你保护的御主的从者出现在了对面阵营了对吧?”
“我怀疑你是对面的。”
“哈哈哈哈哈……”
闪闪的标志性大笑。
“不得不说,你小子还是这么会给我找乐子,不过你会有什么表现,我很期待哦。”
“你不帮忙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也对,那么,再见了。”
说完,曾思成挂断了电话。
“话说,我就两个电话,这是走哪来了?”
曾思成看了看四周问到,不知道是什么的驱使,他离开了自己家,出来到……
“好像是……”
曾思成看向前。
“公交站。”
是的,他身前是公交站的车牌。
“……”
看着公交站的车牌,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摸着下巴,很认真。
“今天大动作是不是也要做公交去?”
对,他在乎的是这个。
就在他想的时候,一辆公交开进开出。
曾思成突然心头一震,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去,而他看向的方向是……
“好久不见,思成。”
梦田违……
在这种时候?
到底是孩子,梦田违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几个快步一个弹跳扑到曾思成身上,紧紧抱住,曾思成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兴奋。
“我好想你,思成……”
“……”
曾思成愣了一会儿,然后微笑到:
“好久不见,小违。”
两人找了一块地方坐下,那地方离车站还是有段距离的。
“你要的热饮。”
曾思成不知道从哪里买的,递给梦田违。
“谢谢。”
梦田违接过,可开心了。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叔叔说今天会有大事发生,让我还有什么想做的赶紧做了,于是我就来找你了。”
“姜子牙啊……”
忘了,对面有个真会算命的。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这时间不太好啊。”
“怎么?”
“你看这条路,全是枯树,一点生机都没有,虽然我知道现在都快入冬了,不过,要是在夏天,这里应该会生机勃勃吧。”
梦田违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到。
“是呀,这里到了夏天,那可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街那头的章鱼烧,味道很不错。”
曾思成说到,同时想到……
“如果这就是那条樱花街,该有多好……”
“听上去好美啊,等事情结束,明年夏天,我们一定要一起来看看。”
梦田违一脸兴奋加期待的说到,曾思成忍不住苦笑,这个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再过不久,就会发生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
不过,这恐怕和她没什么关系啊,此时的曾思成只想说。
“你的笑容很美啊。”
“谢谢夸奖。”
“不过,一直笑也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
曾思成沉默些许,他想到了,那个被自己父亲家暴重伤,但是仍然微笑的少女……
“你对你的父亲怎么看?”
曾思成问到。
“为什么突然提他?”
“只是好奇,毕竟,他那么对你,你不恨他?”
“不恨。”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什么意思?”
“……”
梦田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不知道看向哪里。
“父亲的梦想是拍一部能够打动自己的电影,为了这个,他从小就开始努力,一直到今天……
但是……
‘做的再好有什么用!?’
‘你将来可怎么办啊!?’
‘丢掉那些没用的东西。’
他的人生中充满着这样的声音。
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但是他熬过来了,因为有那个人……
在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只有她支持自己,对他而言,这支持胜过千言万语,哪怕是为了这个,自己也要实现梦想,因为那是两个人的期待……
他一直认为自己肩负着两个人的责任,但是责任……有时候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个一直鼓励他的人,就是我的母亲。
等到他的梦想开始步入正轨的时候,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我……
听上去是件好事,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那有多难熬。
不知道是不是把所有的好体质都给了我,母亲的身体很不好,生我的时候几度陷入危险。
她不止一次的哀求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下我,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事后医生忍不住抱怨:‘影视剧看多了,真出了这事,哪有那么多保大保小。’
但……我知道的……
那是我母亲的真实想法。
母亲的死让父亲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家里人虽然对父亲谈不上友好,但是远没有到无情的地步。
亲戚们出钱,让父亲办完了母亲的葬礼。
但是,他必须一个人面对生活了。
一个人,把自己和她爱的结晶抚养长大。
代价是,他必须放弃自己的梦想,毕竟,带孩子是件非常费时间的事情。
终于,坚持了那么久的梦想还是放弃了。
可以选择的责任,和必须背负的责任,他终究尽做出了身为一个父亲会做出的选择。
他尽可能的去爱自己的女儿……
但是,每次看到自己的女儿,他就会忍不住想起……
想起自己被放弃的梦想,想起自己死去的爱人……
于是,他没忍住动了手。
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下太重的手,还停留在‘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地步……
甚至比那个还不如呢。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女儿无论是体质还是恢复能力都惊人……
哪怕是特别严重的伤,也只要几天就能愈合……
这一发现改变了他的心境。
他不再手下留情,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一直到现在……
我疼,我痛,但是我更知道,我夺走了他太多,他为我也付出了太多……
因为我,他放弃了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
因为我,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子……
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要是我没有出现,该有多好……”
“……”
曾思成沉默着听完,但是听完后,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你可真是……”
曾思成的声音像是炸药一样,先是压缩,然后是爆发……
“大白痴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最后,他还是用无奈的语气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
“很糟糕的关系,一个只会一味忍受,一个只会索取些完全没必要的东西。”
“嗯,很糟糕。”
“你没考虑过改变吗?”
“改变?能改变什么?”
梦田违回头给了曾思成一个笑容,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已经可以露出这样沉重的笑容了。
“鼓励他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日子还是要过,又或者是复活我的母亲?恐怕只有圣杯才能做到吧?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
听到这话,曾思成眼睛睁得老大,吃惊溢于言表,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女孩,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知道……圣杯战争?”
“一场你死我活,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战争,幸运的是我召唤的从者还是挺强的,不是那么没有胜算。”
“重点是这个吗!?”
曾思成直接两步来到梦田违身边,抓着她的肩膀,激动的说到:
“加入圣杯战争,是你的决定!?不是你父亲的!?”
“……”
梦田违先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曾思成,然后点点头。
“嗯,我向一个算命的询问过有什么可以实现愿望的方法,他告诉了我圣杯战争,然后我废了好大劲找到了参加的方法,然后,就遇到了你。”
“……”
一肚子怒火的曾思成看到,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梦田违露出了十分甚至二十分的开心,她是真的高兴于两人的相见,这让想质问她的曾思成把所有的话咽下去了,不好意思再发脾气。
无法,曾思成只得深叹口气,松开了梦田违,坐回到公共座椅上面。
“你的决定,你的决定……”
不知道重复着句话多少次后,曾思成终于整理好心情,问出了接下来的问题:
“你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做出这种直问生死的决定,我想知道,为什么?”
“……”
梦田违沉默,想了想。
“因为这样就可以实现父亲的愿望了,不是吗?说不定,还可以复活母亲。”
“……”
确实是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但是……
“我不想怀疑你的想法,但是,一个那样的父亲,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曾思成从一开始就知道在梦田违眼中,梦田友男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到。
“他已经为我付出的够多了,所以,我希望他的愿望可以实现,希望我自己可以见见那个我未曾谋面的母亲,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我确信着。”
面对这个女孩天真的笑容,曾思成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你还真是……很爱自己的家人啊。”
梦田违不是不能听出曾思成的无奈,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微笑了。
“我去买点东西,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会在这里等你,请快点回来。”
答非所问,又或者,只是把中间的很多对话跳过了,莫名其妙的默契。
曾思成走开了,梦田违坐到了公共座椅上面,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
就算这条路再无人走,也并不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公共座椅上面坐着梦田违,另一个人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看着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这是个设问句,因为确实有人注意到他。
“如果真的关心的话,为什么是躲在这里,而不是上去说些什么呢?”
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到了没有好脸色的曾思成,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你,怎么……”
“怎么说也是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练大的,一个只比普通人好一点的魔术师都察觉不到就太丢师父的脸了,第一次见面我就忍不住想感慨,难怪帝辛从来没用过非物理的攻击,你这点魔力量够她用几次。”
“你是来嘲讽我的吗?”
“是又不是,毕竟我好像没必要给一个只会家暴自己孩子的人好脸色。”
“那不是什么?”
“不是是因为,你好像不是普通的家暴男……话说家暴男这个词是不是只能在家暴妻子的人身上使用?是的话你算什么?家暴爹?咋听着像形容词?”
“你的废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谁叫你们父女俩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复杂的?即使废了这么多功夫我也不敢说自己理解了。”
“……”
“你会沉默是件好事,证明你也在试图搞清楚自己和女儿的关系吧。”
“她是我女儿,我是他爹,有什么好问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我真的很好奇,这么别扭的相处方式你们就没有觉得不对过吗?”
“你可见过那些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有几个对自己的做法怀疑过?”
“还真没有,但,你和他们不同吧?”
“……”
“很多问题,他们是压根没想过,而你是明明意识到了,也想要去想,但是最后都没有去想,为什么?”
“……”
是啊,为什么啊?
梦田友男没有回答曾思成,他只是感觉到一阵脱力,这让他不得不找了个可以扶着的东西,帮助自己坐下,那一刻,他才展现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苍老感,尽管他看上去还没到年纪。
“所以,你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曾思成走上前,俯下身子问到,梦田友男只是看了看他,探后,一巴掌向前。
这不是扇的,而是推的。
“少跟我来这套!!”
当然,他不像曾思成那样,被两个老怪物千锤百炼,推出去的手在曾思成看来不比没充会员的百度云快多少,曾思成很淡然的躲过,同时,抓住梦田友男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你这混蛋!!”
梦田友男说着,左手紧握,他的手背上,令咒开始发光了。
“以令咒之名……”
“想试试我的刀快不快吗?”
直到这时,梦田友男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刀,刀刃几乎贴合自己脖子的皮肤,只要动动,就会见血。
“……”
梦田友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要不是那两个从者太积极了,恐怕你早就体验过不少次这样的经历了。”
看着梦田友男的眼神,曾思成确定了,这货虽然是个魔术师,但是这种直面生死的场面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他遇到的不少。
“……”
两人都没有说话,梦田友男在等曾思成开口,那曾思成又在等什么呢?
“……”
曾思成还没有说话。
“呼……”
只是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叹口气,放下了刀,离开了梦田友男身前。
“……”
搞不懂曾思成的想法,梦田友男有些懵逼的看着他。
“这么好的机会,不杀掉地方御主,你在干什么?”
“你女儿对我来说也是敌方御主,你希望我杀了她吗?”
“……”
梦田友男沉默了,感觉自己的问题完全多此一举。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笑。
“你是打算叫帝辛来吧?我是很想跟她聊聊,你要是想把令咒用在这种地方的话,我没意见。”
“……”
梦田友男不知道想了什么,他看看令咒,看看曾思成,最后看了看远处的梦田违,他叹口气,而后,右手抓着左手手腕道:
“以令咒之名,从者裁定者,速速前来。”
随他此言后,令咒发出一道闪光,闪光中,一道人影出现,是帝辛。
“用令咒了?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帝辛出现立刻问道,同时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到了曾思成。
“你和他打起来了?那确实很紧急呢。”
帝辛说着,甩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长剑。
“要打架吗?虽然我是没有什么意见。”
曾思成也耍了耍长刀。
“……”
“……”
两人对峙一会儿,沉默,然后,帝辛先放下了武器。
“怎么?”
曾思成有些奇怪。
“你想杀他的话他根本来不及使用令咒,说来也是要命,这货一大早上就跑出去不知道搞什么,遇到的要不是你,恐怕现在我就已经要找新御主了。”
帝辛说着,还忍不住往曾思成这看来,虽然很对不起她,但是曾思成忍不住把这个当成是媚眼,就算不是,那期待的神色也能说明些什么。
“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聊聊比较好?”
“我觉得现在我们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战斗。”
“也可以吃个饭什么的,你可以怀疑这是不是鸿门宴……话说你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词吧?”
“我觉得你们俩是来拿我消遣的,总之,有什么事情你们赶紧说,需要我回避的话我没意见。”
帝辛说着,收起长剑站到一边,这里又变成了曾思成和梦田友男,两人面对面。
“好吧,我们继续之前的问题。”
曾思成道:
“你女儿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一个该去爱的人,还是拖累自己的东西?”
语气一变,话锋一转,曾思成收起了咄咄逼人的语气,较为柔和的道:
“我有预感,虽然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但是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吧?希望你好好想想。”
“……”
曾思成说的没错。
除了释放恶意以外,他一直都只是单纯的尽到父亲的责任而已。
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
这种一开始就应该好好想想的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不是没必要想,而是真的从来没想过。
他在逃避什么?
“……”
曾思成没有把他逼得太紧,他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好好想想,甚至从一开始就……
“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以及,你最应该回答的那个人不是我,你知道的。”
曾思成说着,就离开了,帝辛目送他离去,又看了看梦田友男。
“仿佛我也应该一开始就这么感觉,我真的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呢。”
帝辛说着,忍不住笑,虽然她本人没有那么想,但是在梦田友男看来,这是对自己行为最好的嘲笑。
“老实说,你们两个站一块还挺有喜感的。”
“?”
“一个觉得自己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一个希望把她托付给他。”
“……”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互不坦白的人生中再添一笔而已,除此之外,你还是那个懦夫,只不过幸运的遇到了他而已。”
帝辛所言,无一恶语,但却直戳人心。
“唉……”
梦田友男对此,也只能一声长叹。
但是……
“说来,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男人,但是梦田友男还是问了出来。
“你也得依靠那小子才提出你自己的问题吧?只不过,没有人能告诉他你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这一点我可以确信,所以……”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加大的语气和声音: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面对,面对你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仿佛是质问,但他们二人都清楚,这只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不讲道理的回击。
“是呀……”
不过,比以前平静得多的帝辛没有发火,只是看着天空,带着些许忧愁道:
“我逃避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天下,但是现在,她宁可怀疑自己也不怀疑曾思成,所以她确信,她真正放不下的是家国以外的东西,但是,那是什么呢?
那边,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梦田违。
梦田违等了又等,拿起刚刚曾思成给自己打的热饮,举起杯子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
梦田违将杯子放下,抬头看看天空,她在等……
天空好蓝,这不是什么值得感慨的事情,不是……
“……”
突然,梦田违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向自己身前,温柔的说到:
“你回来了。”
梦田违看向了自己身前的人,看向了曾思成。
“嗯,接下来有安排吗?要一起吃个饭吗?”
曾思成问到。
“可以,希望……”
不知道梦田违想说什么,她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
“什么?”
曾思成等了一会儿,然后问到。
“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着,梦田违来到曾思成身边,抓住了曾思成的大手,两人向曾思成家的方向走去。
“说来,你的父亲也很痛苦吧?”
“嗯,毕竟我说过,他的人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
“如果我猜错了,我道歉,不过……”
那一天,两人都对对方说了话,只不过,有一个有一半没说,而另一个……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梦)
“也许,你的父亲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跟自己说一句话,一句诚实的话。”(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