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双手举起的时候，就过来‘自由发挥’，能不能治好他们就靠你了。”里安将特·劳拉打发到了一旁待命，让其看到自己双手举起就出现。
而他自己也准备好开始这场‘推销’了。
他走上街头，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个蚊子一样绕在他们耳边。
“地表世界特调蛇油”，专治失眠等一切疑难杂症！”
“嘿，朋友，你看起来很不妙啊？要不要来上一瓶？保你龙精虎猛！”
“什么？骗子！不不不，我只是想分享这些宝物，而且这件宝物来头很大，你确定不想了解一下？”
“万能蛇油治疗失眠了解一下？还能强身健体。”
里安卖力的推销终于是留住了几个无所事事的平民。
特·劳拉感觉教会的脸面被里安给丢尽了，这样吆喝算什么样子？
港口上只停着零星几艘小船，活已经被预定出去了，他们也只能在这无聊的时间段凑个热闹。
在里安穿越到这个世界被教会收养之前，他与伊莉丝度过了两年的街头流浪生活。
那些日子虽然已经遥远，但那股子街头气息并没有被时间磨灭。
眼看周围已经聚集起来了一些人，里安清了清嗓子。
高举手中的‘万能蛇油’开始讲述属于‘它’的故事。
“朋友们，在我开始讲述它的来历之前，有人知道蛇油是怎么来的吗？”
“蛇的脂肪？”
“应该是用蛇的胆囊制作的。”
“不，制作它的材料来自于一头双翼遮蔽天空，口中火焰能够焚烧大地、摧毁城市的可怖巨龙。”
里安故作神秘，声音越来越小，“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是我如何制作并带着它来到这里的经过。”
“我原本是为圣光教会服务的炼金术师，接到教会使命，用新材料加强蛇油的效果，我冒险进入了拥有巨龙的洞窟。”
里安挥着手，语气急促微弱，让听他讲故事的众人不得不凑近一些。
“那座洞窟深邃幽暗，马车大小的巨龙爪印遍布洞窟，只是看到爪印我都被吓坏了。”
“为了使命，我强压心中的恐惧在巨龙走过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当我真的来到了巨龙巢穴的深处，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堆积成山的财宝随意丢在角落，装满金币的箱子早已腐烂贯朽粟陈，金币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
里安指着远处的参照物灯塔，“金币堆的尖峰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那座灯塔的高度。”
众人循声看去，那座灯塔为了尽可能传递讯息，至少有二十米高，如此之高的金币堆让人头晕目眩。
“天哪，我听说过巨龙的财富比起贵族姥爷们的都多。”
“巨龙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但特·劳拉却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呸，巨龙压根就不是独居的生物，他们拥有自己的群系不说，还有一大帮异种族的马仔要养，怎么可能会有金币存得住。
里安摆手示意众人听自己说，“那是很惊人的财富，我也是缓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我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最终，我在深处找到了一滩赤红的泉水，它的非凡让我确信那就是我需要的材料，我取出随身携带的蛇油与泉水混合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万能蛇油！”
“可就在这时！可怕的轰鸣声从洞窟的入口传来，汹涌的烈焰不断扫过，巨龙的阴影将我和那些闪耀的金币堆包裹在了一起。巨龙在这个时候归巢了！”
里安突然停了下来，众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怎么不讲了？后来呢？”
“巨龙回来怎么样了？你最后怎么样了？死没死啊？”
这才刚听到有趣的时候突然不讲了？这比失眠都还让人难受。
对于众人的反应，里安只是一味摇头。
在这种年代识字率低得吓人，路上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丈育，听人故事都是种奢侈。
不过里安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讲故事的，他手里的蛇油到现在一瓶都没卖出去呢。
“咳咳，后面的事情嘛…”里安拉长尾音，又将那瓶蛇油举过头顶，“还是先来看看我的万能蛇油吧，擦上就能治失眠还能做美梦，擦脸擦手都管用，买一瓶送一瓶。”
“买了你就讲了？”平民只对里安没讲完的故事感兴趣，至于他手里的蛇油？
就当是花钱听故事附带的赠品。
“当然。”里安笑眯眯地答应了。
“那好，给我来上一瓶。”老水手急不可耐，里安讲的故事比船长吹的好听太多了。
作为一个水手，他还有些积蓄，眼也不眨地翻出十几枚铜板，“你讲的故事比赌场快活多了，再讲十铜板的。”
“这些…”里安挑眉看着老水手手里的铜板沉吟了片刻，“怕是不够啊。”
“我的蛇油是万能蛇油，一金币一瓶。”
听到里安的报价后全场哗然。
“一枚金币？你怎么不去抢？”
“抱歉，蛇油的价值很高我也只是挣一口饭钱。”里安摆手安抚着众人。
万能蛇油的成本是多少？
免费的瓶子，三十铜板的鱼油还有三银币的胡椒粉就是里安十多瓶万能蛇油的全部成本。
收这么高纯粹是拍脑门想出来的定价。
他都没见过钱十年了，哪里知道这东西现在到底有怎样的购买力。
一部分平民在听到报价之后头也不回直接转身离开了，但更多被故事所吸引的人还围在里安的身边。
“嘿，能不能便宜些？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为了听故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别要金币了好吗？”
眼看众人已经被故事吸引，一金币的蛇油也如他所料，根本就卖不出。
第一计划顺利执行！现在该轮到‘老托’登场了。
下一秒，拥挤的人群被强行挤开了一条通路。
一个看起来和拾荒者无二有着亚麻色长发的小女孩，挺直腰板迈着死板的步伐钻到了最前方。
“呀，这难道就是那瓶传说中的全能香油吗？”特·劳拉语气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台词机器搁那尬聊。
“可我不是听说，他在一位炼金术士的手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被失眠症遍地，正是需要全能香油拯救的土地上呢？”
特·劳拉就差把我是狗托两个字写在脸上，那毫无波动的表情，没有感情的尬吹。
让里安原本想分赃一成给她都心情都没了。
里安对于这位老托的表演很不满，嘴角撕开一条小缝提醒她，“来点感情，你这么说海里的鱼人都不会相信！而且台词也错了！”
“是的是的，在地表他们都管这叫全能香油，但在这儿它也是万能蛇油。”里安急中生智接下话茬。
“这位小姐，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失眠了？万能蛇油可以帮你入眠。”
“可我听说它价值我干一年都凑不出来的一金币啊！可我又真的被失眠症所困扰，该怎么办呢？”特·劳拉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推来推去，用以表示自己头疼。
“嗯…”里安摸着自己的下巴，“那不然就…”
“哎呀！”
特·劳拉一声惊呼，直接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好巧不巧还撞倒了装满蛇油的箱子。
霎时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平民的惊叹声响个不停，那些‘珍贵’的蛇油全都与泥泞污渍交融在一起，再无抢救的可能性。
里安都懵了，他和特·劳拉说好的‘自由发挥’根本就没包括这个！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先生请原谅我！”特·劳拉终于说出了一句带感情的话，语气中满是戏谑。
小子，想用女神的赐福来获得非法收入？简直就是在想桃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