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个人的春风化雨

作者:厄言端倪 更新时间:2025/6/15 0:09:45 字数:2012

(江怀熹)

前几日恰生了肌鞘炎,于是几日未炒菜。

她倒闲闲然,安依窗畔,唯念起那记子。

近在她旁,说要买些厨具,她盖唯明了,点头,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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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以为世界上会分为几种特定性格的人,以为他们的作风就应该怎么怎样,过去的认知形成了刻板的印象,以至于至今,仍就无法完全更改,而比起性格,它更像是刻入骨髓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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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尾幕放起各个参与影片制作人的名字,头顶的闪光灯还未亮起,不知不觉地眯起双眼,静待一切的沉默,而后,才发觉,自己的手正紧紧握着阿芷嫩白的小手,荧幕反射来的光线打到她的身上,她却呆愣愣看着帷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竟毫不知觉我的指尖已经抵在了她的掌心。

做贼似的偷偷松开她的手,恰逢此时,头顶的闪光灯亮起,所有的沉溺在黑暗中的角色都显露出了他们本来的样子,阿芷也是,她略显伤感,大概是被电影所影响了。

或许自己亦有些触动,失神的起身,腿间是久坐的麻木,它带来失重似的摇晃,让人难以稳住身形。

“芷正,走了。”若是不算小学的那段时光,那么我们才认识两天,直接叫她阿芷还是颇不合适,我便狡猾将她的姓去掉,直接叫她的名字。

“嗯。”她在恍惚中被我惊醒,扯着嘴角勉强对我露出一个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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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贫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我其实早已有了这样的猜测,某种程度上,我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曾得意的这般想。

车外是高楼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应下穿梭而过,阿芷轻轻地靠在我的肩头。低眸故作正经的凝望着手机屏幕里随意打开的朋友圈,但当看到寥寥几条不知是哪里的几个长辈发得旅游摄影照时,心中莫名觉得无可奈何了起来,指尖安慰似的滑动,再往下翻,竟是再无一物......

或许这就是我的结症,亦是我为何对这个于我光影里停留时日无多的小姑娘如此上心的原因所在吧......

她的肌肤在我的锁骨间滑动,只是触及,便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清寒,还算是温热的鼻息潜入脖颈,搅动着我源于刻在神经里悸动。

“怎么突然靠这么近。”车里的只有控制器的光屏还在闪烁,略显暗淡,却可以清晰看到她可爱的面颊上先一步泛起的绯红。

“啊?抱歉啊,就是像看看你在玩什么?”她糯糯的声线还夹杂着股奶粉味儿,在这个昏暗的闭锁空间里荡漾。

“没什么好看的。”

“......”

随后,只是一阵的尴尬,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一一看来是我把天聊死了。阿芷则撇过眸子,望向窗外边。

直到到了清云观前,她入了观,而我踟蹰归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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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后,是一片清冷,伴着门刺耳诡异的吱呀的声,我习惯了这一切,但这习惯对我来说,总有那么些可怕。

入了房间,第一眼,是梳妆台与窗台之间的一片萧瑟,那梳妆台我从未真正用过,要说作用最大的,其实还是它让我出了讲个抽屉来藏东西。思绪拉来,略带着无望,不知该干些什么,拿起手机,竟下意识地点开了阿芷的微信。

你睡了吗?输了一段话,却觉得有些变扭,想了想,便删了,再几个来回写了“抱歉”,“今天玩得开心吗”之类的话,终究没有发出去,最终终于下定了决心。

“今天的电影你觉得如何?”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与她共谈,便拿起今天所经历的。

“着重对于社会和人物群像的描写,情节转变和高潮很多,却又不显得那么尴尬。”没想到,不到五秒钟,她就会迅速回了消息,本以为这会一场尬聊与冷场,却没想到我们就这样互相发消息持续了很久,直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们扯了很多有的没的话题,看了眼她发来的消息。

“杨朱啊,我认为他的学说台注重个人了,却忽略了社会其实是一个整体,其实他意味想要阐述小国寡民这个概念,但我认为老子所言的小国寡民重点还是在或许尊重的基础上.......”不再去管门外吱呀起伏的杂音,她和我的话题还没结束。

.......

“什么基本都会读点啊,先秦儒家的,法家的,马克思的......”

......

“先道后术是基本理念,而道与术亦起源不同,道源于老子的道德经,而术呢大概是古时像黄帝女娲之类大觋大巫的传承吧。”

.......

“明星啊...基本不认识吧,有得知道名字,不知道张什么样,对了,说到唱戏的,我们这边大罗山那个方向有个做傩戏的你知道吗?”

.......

记不起是在和何时,我竟在这块光幕下沉沉地睡去了。

在一片白茫天地之间,莫名的灰烬里...我恍惚看到了我的亲生母亲地缩影,她在黑茫茫的背景里,叫喊着我原本的名字。

“怀熹,怀熹....”

而我却木纳的一遍遍的用舌尖触及唇齿,又一次次地咽下未出口的话。

余烬里折叠了的彷徨,再蜿蜒曲折地飘忽开来,逐将我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泪痕萦绕在脸颊上,划过冰冷的痕迹。

它们像是星点在人间孤苦的回忆,沉淀在我的心里,而我并不想让任何人为我伤感。

再次回首时,才发现我一直是一个极度害怕孤独的人,却也常年活成一个与风雪为伴的人.......

远处的光影间忽然浮现一道身影,像是清境里汇聚起的尘调,淡色的光浅勾勒出模糊的意景,她...那样的虚幻,到底是光阴在瀚海里,剪碎后的冗杂,坠入烟火人间,了却了业障,最后倾成了她的模样。我看见她眸子里泛着的朦胧,顷刻间,收敛了,收敛了...这般深邃,厚沉,只若星辰大海。

天地蓦得暗淡了,而在光影包裹住整个视野前,我呐喊着我对她的昵称。

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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