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感觉法餐也就那样……我竟然没有吃饱。”
艾什这样说着，看着夜色中的街道在窗外闪过。
“那么高端的餐厅就没百事可乐？”
艾什吐槽着，一只手撑着车窗，目光看向了正专心致志开着车的克里斯。
“可能，是为了不影响法国料理的氛围吧，就像这儿没有牛肉汉堡似的。”
“是啊，亏你之前还说可以点一份的。”
艾什说着，砸吧砸吧嘴巴，回味着那繁琐又华而不实的一餐。
“除了法式洋葱汤和焗蜗牛，别的都不怎么样，牛排吃的没有不同，巧克力慕斯也是……对了，那个鹅肝太腻了，像是咬泡沫……对了，我们最后喝的那是什么？”
“香草茶。”
“哦，对，跟下午那个心理医生那儿的红茶一样，不好喝……为什么不提供百事可乐呢！”
艾什又念叨了一遍，撑着下巴的那只手卷着自己的发丝。
“你说克里斯，他们既然说是要还原经典的法餐宫廷氛围，为什么菜单上还都是英文呢？干脆全是法文，用哥特体，这样才有格调，是吧。”
“嗯，就怕一些顾客不认识法语。”
“不认识就别来嘛……说起来，我想到了个有意思的笑话，文盲不懂英语，把菜单前头的钢琴曲点歌单当成菜单点了，哈哈……嗯，确实，那家钢琴挺好听，很舒缓。”
艾什说着，她有想起了那十几分钟的舒适。
心理疗法原来这么舒适的吗？
下次过去要等到周末了，艾什还是有些期待了。
“……克里斯，今天这顿花了多少钱？”
“不用担心，艾什，我是有工作的人了，能负担得起的。”
“但……你都一周多都……”
“没事，不用担心，我休假请的多，而且，我的工作有些特殊，在家也行。”
“哦……克里斯，我想工作去，去赚钱。”
艾什这样说着，歪着脑袋，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那些红色黄色的车灯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那般闪烁。
可惜，今天只有一轮上弦月，没有繁星与地上的星星映衬。
“不用那么着急艾什，等你的状态好些再说吧。”
克里斯这样说着，趁着等红灯的机会，伸手轻轻摸了摸艾什的脑袋。
“……”
“要是你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生什么ptsd怎么办？”
“……”
艾什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她又说道：
“……克里斯。”
“嗯？”
“你说，我要是好了后能干什么？去餐厅端盘子，还是去干那些有危险的活……”
“找份你干的开心的话吧，像是你小时候说的，要当个德州牛仔或者都市怪谈调查记者。”
“……那都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克里斯，你现在工资是多少？这些日子的花销……”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现在好好养病就行了，我会照顾你的。”
克里斯打断了艾什的话语，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怎么办……”
那边，艾什轻语着，突然转过头，看着克里斯，沉默一会儿后，她开口道：
“……我们做吧，回家也行，现在也行，这是一具无限接近十八岁少女的身体，只要你不嫌弃，随你怎么蹂蹑都可以，都不会坏的。”
说完，艾什立马就将头撇开，脸颊上肉眼地泛起了红润，她的呼气也变得有些仓促而紊乱了。
“……”
克里斯也被艾什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直到身后的车子按响了喇叭，克里斯才慌乱地开动了车子。
然后“咣当”一下，车子熄火了。
这是克里斯拿到驾照后第一次熄火。
手忙脚乱地重启了车子，克里斯卡着绿灯变黄前开走了。
“嘟！嘟！嘟！”
身后的车主似乎在用他的喇叭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克里斯不在乎对方的想法，他撇过头看着艾什。
自从说出了那句话后，艾什就一直扭着头，不与他直接对视。
不过，看着车窗镜子的反光，艾什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艾什……”
话到嘴边，克里斯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就这样吧，先让艾什冷静一下吧。
克里斯又将精力放回到了开车上，流利地换挡变速，打着转向灯和方向盘。
车厢里静悄悄的。
除了引擎的声音，艾什跟克里斯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就这么静悄悄的。
两人偶尔偷偷地瞟对方一眼，或者接着镜子的反光偷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
克里斯的车路一路平稳地开回了家。
快要看到克里斯的房子时，艾什突然开口道：
“抱歉克里斯……刚刚的话……有些过头了……我只是……我……我……”
艾什支支吾吾地，有些话卡在喉咙和脑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
“理解嘛……”
“我们是从小的好兄弟，这点不算什么的，还是那句话不要有心理负担。”
“……”
“还有，作为女孩子，虽说不像那些教徒那样要等到结婚，但也不要太随便地给出去。”
“克里斯不是随便的人……”
艾什轻声嘀咕着，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先前的尴尬稍稍缓和了些。
家也就在前头。
克里斯停好了车，艾什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晚上的风吹得很凉快，很舒爽。
发红的脸颊很快退了下去，艾什捋了捋发丝，她发现隔壁罗宾先生家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极其炫酷的摩托车。
就在他家门口，靠着那片红色的玫瑰花丛。
“……是那个家伙的。”
好像下午去看心理医生时还没有的。
这个时候，停在这儿。
艾什慢慢走过去，看了眼罗宾先生的家，那儿黑黢黢的只有一间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
“艾什？”
克里斯在喊自己了，艾什立马转身回去了。
但心里开始了胡思乱想。
回到屋子里，艾什就对克里斯说道：
“我刚刚看到罗宾先生家……”
也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
艾什心中一紧，躲到了一旁。
克里斯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身影看着像是那个黄毛骑手，他跟着克里斯说了点什么后，克里斯转身去拿了个手提箱交给了对方，然后，门就关上了。
从外面呼呼而入的冷风也就此停歇了。
“克里斯……”
艾什重新探出身子。
“刚刚那是……”
“哦，是隔壁罗宾先生的朋友劳尔，来借维修工具的，罗宾先生家里的电闸坏了，他不是不在家吗？所以露西亚小姐就喊他来维修了。”
“哦……我还以为是来寝取的……”
“想什么呢。”
克里斯没声好气地说着，抬手拍了些艾什的脑袋。
“呜~~”
艾什鼓着气，几步蹦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