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CIA吗？”
“算是一半吧，我是无国籍人士，双面间谍。”
“我能信赖你多少。”
克里斯直截了当地问道，他双眼注视着对方。
“如果施密特是一百的话，百分之六十吧，我能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但如果别的人想要你的信息，只要他给出的条件足够，我是会给的。”
对方眼神里流露的从容显然是常年从事情报工作的老手。
与年轻的脸庞很不相符。
是易容了吗？
“好了，不说废话了，看看这情报吗？我可以这儿待上半个小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吧。”
“好的。”
克里斯点着头。
“请等一下。”
说罢，他起身走向了艾什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那儿艾什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睡姿很不美观，但睡得很香。
“……”
想了想，克里斯还是不打算叫艾什过去了。
他无法保证艾什的情报泄露给刘易斯后会有什么样的风险。
轻轻合上了门，克里斯走到另一个房间里，拿了一个小巷子回到了餐桌旁。
“不介意吧？不会泄露的。”
“我知道。请吧。”
刘易斯说着，又接着喝上了一口，看着克里斯打开了那个箱子、接上里面的麦克风、按下了电源与按钮。
“好了吧？”
“嗯。”
“那么……从那儿开始说呢。”
呢喃着，刘易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先说这个情报怎么来的吧。你要查的这个代号‘虹光’的部队没有番号、不在陆军序列里，除非我们能直接入侵国防部或者总统办公室，目前的信息只是扑风捉影加上分析与推理。”
……
“艾什？艾什……睡醒了吗？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在昏暗的房间里，克里斯缓缓走到了床边，轻轻拍着艾什的肩膀。
“呜~~怎么克里斯？”
艾什懒洋洋地问着，她转个身，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几点啊~~这么快啊。”
艾什呢喃着，头发乱糟糟的她此刻看上去像个毛团子。
“五点多，你睡了一下午了。”
“……啊，这么久吗？”
艾什回应着，身子翻正，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起来，但也是想要而已。
几秒后就又变回一动不动的样子了。
“哈，别躺了，晚上要睡不着了，而且，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关于什么啊？结婚？”
“不，关于一些机密信息，那个‘虹光’部队。”
“！”
艾什听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睡眼朦胧，但艾什已经醒了。
“是那个施密特来了？”
“不，他委托了别人过来，带来了情报。”
“人还在吗？”
“已经走了，但我有录音了。”
“……哦。”
艾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
“那让我再躺躺吧，床上很舒服。”
“好吧。”
克里斯妥协了，给艾什盖好被子，又说道：
“再躺五分钟吧。”
“哦。”
听着艾什的回应，克里斯离开了房间。
在艾什起床前，他先到厨房里准备起了晚餐要煎的牛排。
那边艾什躺在床上，藏着被子里的右手掌心里正握着一个小小的、空空的瓶子。
望着掌心里的空瓶子，艾什回味着那剩下半瓶的效力。
“……明明计划着以后什么时候需要用时才用的……呜~~这不是我不节制……是早上头疼的后遗症……嗯，不是我的错。”
艾什念叨着，将空瓶子又塞回了床缝里，然后自己又正反翻了几下身，在被窝里待了一会儿后才慢慢掀开被子，慢慢坐起来了。
“呜~~”
艾什挠着头发，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被黄昏笼罩的街道。
“五点多啦……”
艾什呢喃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搞不懂，搞不懂。”
嘀咕着，艾什下了床。
克里斯还在等她呢。
……
克里斯把晚上的牛排放到冷水解冻、切好要做的沙拉和配菜，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他想着要不要再去叫一下艾什时，头发乱糟糟的她在连衣裙外披了一件浅蓝色外套就过来了。
“没等多久吧？”
“时间刚刚好。”
“哦……我去洗把脸。”
说着，艾什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几下凉水扑到脸上，又照着镜子将乱糟糟的头发稍稍理顺了一些，望着镜子里没有继续变白的头发，艾什走出去了。
克里斯已经做到了餐桌前等着她了。
在克里斯的示意下，艾什坐过去。
“给的情报包括这五张纸上的，一段十几分钟的录音。”
说着，克里斯将整理好的纸推到了艾什面前。
艾什目光快速扫过，从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图表。
“又多少是真的？”
“不清楚。”
艾什摇了摇脑袋。
“艾什，你之前说过，自己记忆很混乱模糊，你看看这些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不清楚，但地点大概是对的……我想想……我记得最开始的基地在西贡附近，里湄公河很近……之后投入实战后，在……广南省份附近，离岘港不算很远……”
听艾什手中，克里斯立马拿过来了一本旅游手册，打开到越南的地图。
虽然不够精确，但也能跟纸上情报做个大概的对照。
“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是在后方，之后上了前线？”
“……是的……我记得还在训练的时候，听到了溪山的基地被放弃，撤离到了岘港，嗯，差不多是这样，然后就是一年或者几个月吧，基地里人事换了一波，新来的将军想要看到超级士兵的实战成果，于是我们到了广南省，岘港附近的一个前线基地，随后参与‘Lam Son 719’行动。”
艾什慢慢说着，回忆着那些经历，手指头在地图上指着。
虽然有些痛苦，但克里斯想知道，那就说吧。
“直到我们在基地发生暴动逃离前，基本就在那儿……具体那儿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一边做着测试研究，一边参与跟樾共的实战……基本上的战区都是在北纬14度到17度之间……有时候，我们有渗透到北纬17度以北的任务……对一些重要目标进行斩首行动……当然，他们也不放心让我们独立行动……”
随着艾什的诉说，克里斯在脑海总结起来了那些情报提及的，一些NVA前线军官的离奇死亡。
“所以，这些情报准确吗？”
“差不多吧，反正我记得的位置是对的上的，有些地方我不清楚……可能还存在别的同类型的特种部队吧……所以，克里斯这些情报怎么得来的？”
“抽丝剥茧般从各种边缘的信息得到的，就像是在玩侦探游戏。”
说着，克里斯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