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会所的水晶吊灯将香槟杯折射成无数金色光点。云芷站在化妆镜前，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颈间的钻石项链——这是楚清歌今早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两年前那场闹剧的修正版"。
"妈咪！"小暖穿着缩小版燕尾服，正试图把奶油蛋糕往头发上抹，"爸爸说可以！"
"她撒谎。"云芷熟练地用湿巾解救女儿的发型，抬眼看向倚在门边的楚清歌。大小姐一身白色西装，胸前别着冰蓝色玫瑰襟针，正用手机偷拍她们。
"集团年会而已，有必要搞这么隆重？"云芷小声问，同时按住蠢蠢欲动的小暖。孩子最近语言能力突飞猛进，已经学会用"爸爸说"当万能通行证。
楚清歌收起手机，走过来帮云芷整理耳坠："因为今天..."她的指尖在云芷耳垂流连，"我要做件大事。"
这句话让云芷心跳漏拍。自从三个月前搬回楚宅，楚清歌几乎每天都会"做点大事"——从在董事会公开她们的婚讯，到强行带她去瑞士度蜜月，再到给小暖改造的梦幻婴儿房...但此刻她眼里的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
会场突然响起的掌声打断了她们的耳语。陈叔匆匆进来："大小姐，人都到齐了。"
楚清歌抱起小暖，另一只手伸向云芷："准备好了吗，楚太太？"
这个新称呼依然让云芷脸颊发烫。她深吸一口气，搭上楚清歌的手——
然后踩到了自己过长的裙摆。
"小心！"楚清歌单手扶住她，小暖趁机揪住了妈妈的珍珠耳环。三人以滑稽的姿势定格在化妆间门口，活像某部家庭喜剧的海报。
"这就是我们的全家福了。"楚清歌一本正经地总结，换来云芷一记轻捶。
年会进行到总裁致辞环节，楚清歌却抱着小暖走上了台。聚光灯下，她单手调整麦克风高度的样子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小暖正专心啃她的袖扣。
"各位同仁。"楚清歌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会场，"今天我想分享一组特别数据。"
大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曲线图："过去三个月，集团员工满意度上升27%，创新提案数量增加43%，而核心管理层平均会议时长..."她顿了顿，"缩短了1.5小时。"
台下响起惊讶的议论声。这些数据与楚氏往年"效率至上"的风格截然不同。
"改变源自这里。"楚清歌示意云芷上台，在她耳边轻语，"别松手。"然后当众吻了吻她的指尖。
镁光灯瞬间淹没了她们。云芷僵在原地，看着楚清歌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
"两年前，有人问我为什么执着于找一个'逃跑的保安'。"大屏幕切换成监控截图——云芷在车库哭泣的画面被放大，角落时间显示03:27AM。"因为这个人教会我，财务报表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下一张照片让小暖欢呼起来——是她们在瑞士的合影，背景是终年积雪的马特洪峰。楚清歌继续道："上周的董事会上，有人质疑我'因私废公'..."她突然抱起小暖，"来，宝贝，告诉叔叔阿姨们你叫什么名字？"
"楚云暖！"孩子清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三岁半！"
会场鸦雀无声。楚清歌亲吻女儿的发顶："准确地说，是楚氏集团未来的小股东，以及..."她转向云芷，目光灼灼，"我今天要正式求婚的对象。"
云芷瞪大眼睛。她们不是已经...？
大屏幕突然播放起一段视频——是云芷这两年在楚宅各个角落被偷拍的画面：她在阳光房做皮具时专注的侧脸，教小暖认字时温柔的微笑，甚至还有深夜在厨房偷吃冰淇淋的窘态。
"两年前那个雨夜，"楚清歌的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你问我能不能先吃早饭再回答求婚。"她从讲台下方取出一个餐盒，"今天我也准备了答案。"
餐盒里是城西那家"陈记糖水"的姜撞奶，碗底用红豆拼出"嫁给我"三个字。
全场沸腾的掌声中，云芷的眼泪砸在麦克风上，发出刺耳的鸣响。楚清歌笑着擦去她的泪水："这次不许说'先吃早饭'。"
"我..."云芷刚开口，小暖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咪快说愿意！爸爸练习了好多次！"
哄笑声中，楚清歌单膝跪地，取出那枚见证过太多故事的素圈银戒："云芷女士，愿意再嫁我一次吗？"
闪光灯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云芷俯身接住她的alpha，在全世界面前交换了一个带着姜糖味的吻。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云芷注意到楚清歌被几位董事围住，表情逐渐冷峻。她放下正在喂小暖的蛋糕勺，悄悄靠近。
"...审计组明天就到。"王董事的声音压得极低，"有人举报楚氏通过家族信托洗钱。"
楚清歌晃着香槟杯："证据呢？"
"匿名邮件发到了所有董事邮箱。"财务总监擦着汗，"包括...您和云小姐在瑞士的消费记录。"
云芷的手猛地攥紧裙摆。那些记录里有她们在日内瓦钟表店的巨额消费——楚清歌买了块镶钻腕表作为"迟到的求婚礼物"，而她在隔壁柜台给孩子订制了成长系列手镯，从1岁到18岁。
"我知道了。"楚清歌的视线越过人群，与云芷短暂相接，"各位尽兴。"
她借口去洗手间，却在拐角处拉住云芷："带孩子先回家。"
"是赵明远的人？"云芷把小暖往怀里搂了搂，"他上周刚保释出狱..."
楚清歌的拇指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相信我。"这个吻落在云芷眉心，"让陈叔走地下车库。"
回程的车上，云芷不断刷新财经新闻页面。当车子驶入楚宅林荫道时，一条快讯突然弹出：《楚氏集团涉嫌财务违规，股价开盘恐暴跌》。
"开快点。"她对司机说，同时捂住小暖的耳朵。孩子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年会上的气球。
楚宅灯火通明。云芷刚把孩子交给保姆，书房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冲进去时，楚清歌正对着电话怒吼："...立刻冻结那几个离岸账户！"
满地文件中央，摊着一份标红的企业名录——全是赵明远暗中控制的空壳公司。
"他们设了局。"楚清歌摔下电话，"用我们的信托基金给黑钱过桥..."
云芷捡起一张照片：赵明远与王董事在私人会所的合影，日期正是上周。背景里模糊的第三个人让她血液凝固——是楚宏天的私人律师。
"你父亲也..."
"不。"楚清歌疲惫地揉着眉心，"他只是老糊涂了，被当成枪使。"她突然抱住云芷，"抱歉，婚礼可能要推迟..."
云芷捧起她的脸："还记得冷藏车里你说过什么吗？"她模仿着楚清歌当时的语气，"'我们该去结束这场闹剧了'。"
凌晨三点，楚氏大厦37层的灯依然亮着。云芷裹着楚清歌的西装外套，正在电脑前飞速检索资料。她脚边的小毯子里，小暖抱着奶瓶睡得正香。
"找到了！"她突然喊道，"赵明远用离岸公司收购的医疗器械，和当年楚夫人车祸现场的刹车零件是同一批次！"
楚清歌夺过平板，眼中燃起骇人的光芒："这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还有这个。"云芷调出另一份文件，"王董事澳门赌场的资金流水，最后都汇入了..."
"赵明远小姨子的账户。"楚清歌接上她的话，突然吻住她的嘴唇，"你真是个天才。"
晨光熹微时，她们整理出完整的证据链。楚清歌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小暖揉着眼睛坐起来："妈咪，爸爸，早安。"
楚清歌抱起女儿，指着窗外升起的太阳："看，宝贝，天亮了。"
当天上午，财经头条接连爆出猛料：《楚氏集团反诉董事王XX职务侵占》《赵明远保释期再涉谋杀案》《楚宏天宣布退出董事会》。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楚清歌牵着云芷和小暖走进警局的照片——她们要为三年前的刹车失灵案重新作证。
三天后，当赵明远再次被押上警车时，云芷正在新工作室教小暖做皮手环。孩子笨拙地敲打着小铜钉，哼着走调的歌谣。
"这是什么歌？"云芷好奇地问。
"爸爸教的！"小暖骄傲地展示作品，皮绳上歪歪扭扭地烫着三个字母：Q♡Y
楚清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建议改成Q♡Y♡N。"她弯腰亲吻两个最爱的人，"楚清歌永远爱云芷和小暖。"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三个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院墙外的玫瑰开得正好，而荆棘之下的土壤里，新的种子正在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