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异常,不过,现在还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
“艾维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本就计划今天晚上找你一同前来调查,不过,某人的不请自来有些打乱我的计划。等我想起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你了。看上去,你在下边的密室里有了新的线索?”
“我想是的。下来看看吧,这里有很多新的发现。”
艾维沿着直梯来到地下室,借着灯光,她看清了密室内摆放的器械与药剂柜。
“根据这里摆放的物品与这张药剂清单,”奥尔菲斯说着将清单递给艾维,“我初步推测,这个密室的作用是实验柜中药剂的药效。”
侦探拿起其中的一瓶药剂;“摩涅莫绪涅,需要调试,很明显,它的主人对它的强度或稳定性不甚满意。”
“这些药剂,都与精神的影响与控制有关。我在大字里的一位友人就曾在这个领域深有探究。所谓七弦琴,只是普通的**而己,其主要成分大概是**。至于塞壬之歌与摩涅莫绪涅,我还猜不到其成分,他也从未向我提及过。”艾维看完药剂单,略作沉思,有了新的想法。“这些药剂若一同使用,清单上方的药物使人产生幻觉,西塞壬之歌催生恐惧,这恐惧又会反过来加剧幻象的恐怖。二者相互催化,便会得到右那些日记中记录下的恐怖诡异的‘监管者’。”
“在服下这些药剂之后,他们便将所看到的东西“如实”地记录在日记本上。”
艾雅的话让奥尔菲斯有了一些启发:“在先前的探索中,我们一直有些先入为主地完全相信日记中所记载的内容。同你所说的一样,不是梦境使人畏惧,恰恰相反,是恐惧催生了噩梦。”
“那瓶摩涅莫绪淫的作用,我想,是为了让参与者将噩梦遗忘,等到下一次参与游戏,这样,每一次面对幻象时,都会蒙上一层未知的色彩,最后,游戏了结时,没有人能记得那场游戏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个巨大的死亡游戏被埋藏至今……”
“直到那个陌生人在小说的分享会上找到我并且带来了张邀请函。”
“那么,关于那个特邀请函给你的人,你有关于他更加详细的信息吗?”
“并没有,那个名字与住址都是假的,关于那个人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吧,那我们先将有关这座庄园发生的事调查清楚。”侦探说着,将药剂瓶放回原处,又补充道:“我们目前已经大致推断出清单上大多数药剂的作用,只是,清单的最下方被烧掉了一行,看着有些像刻意销毁掉的。”
“先不管那最后一瓶,我认为我们应该对前面三种药剂做出一些测试。至于测试对象,我想白兔里那些老鼠再合适不过了。”
密室的地面上有几只老鼠跑过,侦探随手抓起了一只。那只老鼠在奥尔菲斯的手中扭动着,惊恐地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艾维小姐,劳烦你用旁边那支胶头滴管取一些‘七弦琴’灌到它嘴里。”
艾维将标有七弦琴的药剂瓶打开,拿起一旁的胶头滴管,取出少许液体,放下药剂瓶,用左手捏住惊恐的小鼠的头部,微微用力使小鼠的嘴张开,将药送入
奥尔菲斯将小鼠放回地面,任其自由行动。
小鼠向角落奔去,其脚步逐渐放缓,最后在距离角落两步远处停下,侧倒在地下。
奥尔菲斯重新将小鼠拾起,将其放在铁床上,拿起捏打细细观察。“应该只是普通的**,除了昏迷没有其他效果。我们开始测试第二种吧,就是那瓶塞壬之歌。”
艾维将胶头滴管清洗干净,从标有塞壬之歌的瓶中取出些许液体,灌入小鼠口中。
它立刻清醒过来,在奥尔菲斯的手中剧烈地挣扎并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奥尔菲斯被吓了一跳,松开了捏着小鼠的手。
小鼠摔落于地,尖叫着翻了身向前奔去。它撞到了一旁的墙上,抽搐着仰起身向后倒去,又转头向墙角的鼠洞奔去。
小鼠逃入鼠洞中,两人才意识到最后一种药剂“摩涅莫绪理没有了实验对象。
“女士优先,小姐。”奥尔菲斯做了一个清的手势。
艾维瞪了他一眼:“我是雇主。”
“好吧。”
奥尔菲斯将那瓶药剂凑到鼻尖下吸了一口。
“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他将那瓶药剂放下。“停下,别闻了。”艾维出声制止奥尔菲斯。
“可是我还…”
“你已经闻了五次了。”
奥尔菲斯眉头微皱,拿起药剂瓶,在瓶口与瓶塞相交处,是一层干涸的白色粉末状物质,被磨出了几道划痕。
“怎么可能…”
“只是挥发出的气体就能导致短暂失忆,就药理学而言,其效果堪称恐怖。很难想象若是饮用,会造成多大程度的失忆。我猜,你就曾饮下这种药剂,并且失去了那两三年的记忆。”
“是二十三年,小姐。二十三岁以前的所有记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都失去了,剩下的只有一些常识与推理能力。这些东西促使我们来成为一名侦探。”
二人离开地下室,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侦探忽然感觉到有些异常正在他的手臂上发生。
他抬起手,将袖管拉起。
“Wake up.”
“什么?”艾维转过头,盯着奥尔菲斯。
“这里。”奥尔菲斯将右手小臂内侧出现的文字给艾维“苏醒?”艾维的眉头略微皱起,那像是一种极钢笔墨水染黑的伤痕。“另一边有东西吗?”
奥尔菲斯挽起另一侧的袖子。
“If you forget it, you got it.”
“该死,我应该早些注意到这异常的。我还以为我刚才只是手上的旧伤又发作了。”
“这些文字,都是刚刚出现的?”
“设错。这可能是我体内某个存在给我的暗示。”
“你体内的,某个存在?”
“或许是人格分裂的产物。我曾了解到我过去有人格分裂的毛病。”
“那么,他倒底,想告诉你什么?”
“我想,我应该亲自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