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敢猥亵公主?放在往日必将当场斩首,但今日王都举办庆典不易杀生,鞭刑后发配边疆!”
此时的唐墨正跪倒在地,他的身旁围满了看笑话的贵族。
“冤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冤枉我一个好人啊!”
“放肆!”审判官一声呵斥,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尊贵的公主殿下怎么会诬陷你这种贱民?来人,马上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家伙拖出去,别因为他耽误了王都的庆典!”
唐墨的眼神中充满绝望,只见他微微抬头望向那高台上满脸笑意的公主——她摇动着手中的羽扇试图掩盖嘴角的笑意,那眯成缝的双眼仿佛是在嘲笑唐墨的无能。
这就是现实——仅仅是因为公主的一句谎言,唐墨就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唐墨咬了咬牙,但此时的他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毕竟在这世界,贵族的一句话就能颠倒黑白,更别说是王国的公主。
唐墨就算是身为穿越者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终究只是个任人宰割的蝼蚁。
“给我记住了!”唐墨被士兵拖拽着倒退而行,却仍倔强的仰起头,对着高台上那华贵的身影嘶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
他的声音在宫殿广场上回荡,引得众贵族们一阵嘲笑。
唯有公主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小贱人,没给你处死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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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浑身是伤的唐墨被士兵押送上马车,街头传来庆典欢快的声响,惹得唐墨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自己三天前刚穿越到这世界的时候,街头也是如此为他庆祝的,谁能想到仅仅是过了三天,就被公主污蔑成了罪人。
最要命的是那白痴国王还对此深信不疑,丝毫不听他的解释。
如今看来,被发配边疆或许也是个好事,至少不用跟那些虚伪的贵族待在一起。
唐墨在马车里不知过了多少天,伤口发炎让他浑身发烫,仅靠每天发的一个干瘪的面包根本填不饱肚子。
时间变得模糊,只有疼痛和饥饿提醒他还活着。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议论:“就到这吧,没必要真送到边境,多费劲。”
“行,这地方鸟不拉屎和边境也没啥区别,赶紧完事回去喝酒。”
话音刚落,车门就被猛地拉开,只见两个士兵冲入车厢,将唐墨拽了出去。
“这铁链好歹能换几个铜板......”
“喂喂,这不合规矩吧?要是被上头发现......”
“怕什么?”领头的士兵咧嘴一笑,铁链在他手里叮当作响:“你看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去告状不成?”
唐墨瘫坐在尘土里,听着铁链被粗暴扯下的声响,当最后一道枷锁脱落,士兵们已经跳上马车。
车轮卷起的烟尘中,唐墨的耳边飘来最后一句嗤笑:“反正......也活不过这个冬天咯。”
求生的本能让唐墨踉踉跄跄的支起身子,但还没走几步路,就两眼一黑再次摔倒在地。
恍惚间,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身影正在朝着自己靠近。
是幻觉吗?
唐墨意识模糊,已经难以辨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我又穿越回去了?”
唐墨的心里盘算着,很快便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间屋子破破烂烂,完全不像是当初的世界。
正当唐墨打算挪动身子时,身上传来一阵剧痛,鞭刑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刺痛感告诉他这就是现实——他还没死。
可自己若是没死,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显然唐墨是被其他人带到这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昏迷前所看到的那些人。
“这种桥段,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唐墨艰难的支起身子,尽量让自己好受一些。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道粗犷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小子命可真硬,我还以为救不活了呢。”壮汉手里拿着一些药材,看起来像是刚从山里摘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唐墨低声问道,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虽然这么问着,但空气中那股腐臭味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哭嚎声,已经让答案呼之欲出。
“坎迪斯边境。”壮汉粗声回答,他粗糙的手指熟练地解开唐墨伤口上已经发黑的布条,新敷上的药草带着微微的凉意在唐墨身上逐渐蔓延开来。
“多谢……”
换上新草药后,唐墨身上的疼痛感要缓解不少,不出意外的话,完全恢复只需要半个月。
“没办法,我们这里物资匮乏,只能找一些草药帮你治疗,要是大城市这点伤口估计不出两三天就能治好。”
“你从哪里来的?伤那么重,病好后有什么打算?”
面对壮汉的询问,唐墨简单和对方聊了一会,表示自己遇上了贼人,对方打算噶自己腰子,但被他侥幸跑掉了。
“该说你倒霉呢?还是运气好。”壮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养完伤就想办法回去吧,这破地方天天闹饥荒,不是人待的。”
壮汉丢下一个难以寻味的眼神,消失在门口,唐墨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叫卢泽,是当地的村长。
此后又过了几日,唐墨伤势好转,便走出屋子在这村落里逛了逛。
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几个零零散散的破旧木屋横七竖八的插在一片荒地里。
田地被开垦的乱七八糟,受限土质的农作物长势并不乐观,果实干瘪,压根就填不饱肚子。
唐墨的视线在荒地间扫过,泥泞的土路旁偶尔能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面对唐墨的注视,纷纷四散而逃。
村落傍山而建,一侧是陡坡,一侧是湖泊。
“土质太差,神仙来了也难救。”唐墨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墨晃悠着回到卢泽的木屋前,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大哥!”一个粗犷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掀翻:“那小子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自己人都吃不饱,你还天天给他送饭采药?脑子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