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合上最后一个箱子时，舞蹈室的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我猛地转身——
是邬童。
我整个人愣住了，眼神慌乱。
“你……你来干嘛？”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那双眼里裹着风暴，像是刚结束的比赛还没从他身上抽离。
我下意识想往外跑，刚走两步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别走。”
“邬童，我没时间——”
我话还没说完，他猛地一拉，把我按在门后，“砰”一声，他壁咚了我。
“你就这么要走？”
他盯着我，眼神灼热，“什么都不说，就一个人，躲得干干净净，然后拍拍屁股转学走人？”
“你……你听谁说的？”
“你说呢？”
他咬着牙，嗓音低得发沉，“我不该信你说的那些鬼话，我不该忍着冷战，我不该让你跑掉。”
我别开眼，不敢看他，“你打完比赛了，这下……你可以专心打球，我走了也不会耽误你……”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他说。
声音哑得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我不需要你‘不打扰’，我只要你。”
“我……”我眼睛红了，“你不是说……我吵，我笨吗？”
“我说那话，是想看你生气。谁知道你就真跑了。”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在我额头上，像是在拼命压住自己的情绪。
“你吵，但没有你我耳边太安静；你笨，可没有你我就再也笑不出来。”
他轻声问：“你还要走吗？”
我沉默了，眼泪还是掉下来，像是这些天来压抑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
我小声说：“我真的好怕再受伤。”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邬童低头，手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一直都在。”
舞蹈室内，气氛仿佛凝固了。
邬童壁咚着我，眼神里夹杂着复杂情绪，像是愤怒、委屈、不甘，还有……隐忍已久的心意。
我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暖热的触感像是燃烧着我心里的某个角落。
“你还要走吗？”他低声问。
我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那我问你——”他突然靠得更近，几乎只剩下一个呼吸的距离，“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的心跳猛地一顿，脸顿时烧得通红。
“……我不想说。”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他唇角微勾，眼神却带着一点脆弱，“刘以悦，我认真问你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喜欢你。”
我的心跳像是被他这句话点燃了，乱得不成样子。
“我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因为你是同桌才对你特别。”他继续道，“我从一开始就注意你了。你说话大声，会顶嘴，动作笨手笨脚，却又莫名其妙地总出现在我最烦的时候……让我想一个人安静都做不到。”
“可也就是你，让我想试试看，换一种生活。”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你什么都不说，就要转学……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怕。”
“我怕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滑落。
“邬童……”我声音颤抖。
“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他轻轻抬手，帮我理了下耳边的发丝，“你可以先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他轻笑：“别走。”
“至少这次，别再一个人决定所有事情，好不好？”
我红着眼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第二句话？”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盛满了星光般的认真。
“刘以悦，做我女朋友吧。”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脏“砰”的一声爆炸。
我愣在原地，脸颊通红，呼吸都停住了。
我小声地问：“如果我说不呢？”
他眯起眼：“那我可能会每天壁咚你一次，直到你答应为止。”
“你……”我气得笑了出来，“邬童你真是……”
“嗯，我真是。”他点点头，“真是——喜欢你，喜欢到不想让你逃。”
我低头，轻轻开口：“那我不逃了。”
他愣了一秒，随即笑意溢满眼角，仿佛所有阴霾都消散了。
“好，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他说着，还认真握了下我的手。
我心口一阵泛热。
就在这间昏黄灯光下的舞蹈室，我们终于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话，结束了所有误会，所有逃避。
从“讨厌”到“喜欢”，原来只需要一步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