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后,夜色已经完全落下。
我和邬童回到家,一路上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有说话,但手心的温度却从未松开。
一进门,我就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
“好累啊……”
邬童走过来,拿了瓶水放到我手边,然后自己也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近我。
“今天你太拼了。”
“你不是也一样。”我眯着眼睛看他,“别以为你训得比教练还凶我就不敢说你。”
他弯了弯眼,没反驳,反而低下头贴着我耳边,小声说:“不过……我现在还有一点力气。”
“你想干嘛?”我侧头看他。
邬童没回答,只是轻轻把我拉进怀里,手臂圈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心口里。
我靠在他胸前,能听见他带着疲惫的呼吸,还有因紧张而跳得有点快的心跳。
“我可以亲你吗?”他问,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我抬头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我的唇。
没有急躁,没有冒犯,只有满满的情绪和深藏的思念。
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更安静,也更炽热。
像是把他累积一天的压力与想念,全都交给了我。
我闭上眼,回应了他,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后颈。
他一下一下轻柔地吻着我,像是在确认我真的在他怀里。
直到我们都气息有些乱了,他才轻轻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声音低哑得像风穿过夜色。
“以悦,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也要谢谢你啊。”我抱紧了他,“你是我最骄傲的邬童。”
他笑了,低低地说了一句:“那今晚……就让我好好抱着你,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
这三天,我们的生活简单得像是在按节奏播放的钟表。
每天早上天还没全亮,我们就早早起床。
洗漱、早餐,然后一起去学校。
白天的课照常进行,但我们心思早已不在书本上。
我在课本上画战术图,邬童则在笔记本上不断推演阵型。偶尔抬头,我们会对上彼此的目光,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心里都在说——再撑一下,就要到了。
放学后,男生们直接进体育馆排练战术。
邬童比谁都认真。
他比之前更沉默,动作更快,也更狠。哪怕一次传球没配合好,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队友,更不会放过自己。
尹柯说他“像台训练机器”,小松则抱怨说“要不是知道他是我们这边的,我都以为他在逼死我们”。
可没人真抱怨。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帮我们全员逼出极限。
而我,也带着啦啦队坚持训练。
一次次排练,一次次跳错再重来,膝盖磨破了贴上冰袋,手腕酸了就绑上护腕继续练。
“以悦,再来一次吗?”紫琴看我一眼,气喘吁吁。
我点头:“再来一次。”
为他们,也为我们自己。
晚上回到家,我们的身体几乎同时倒在沙发上。简单吃完饭后,互相检查动作、脚伤、手腕,再洗澡、休息。
然后是沉沉的睡眠——像是把全世界的疲倦都交给了黑夜。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三天。
看起来每天都一样,但其实不一样。
我们练得更默契了,眼神的交流足以代替一句话。
啦啦队的动作也更整齐、更有力了,音乐一响,我们便能迅速找到节奏。
比赛当天,天刚亮,我就醒了。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然后翻身坐起。
心跳,比平时要快。
洗漱完出来,邬童已经换好了衣服,背对着我系护腕。
阳光从窗外落在他背上,那一刻他像是披着光站着,像要上战场的将军。
我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今天你一定会赢的。”我在他背后轻声说。
他转过身,伸手抚摸我的头发,低头看着我。
“你也是。跳得美一点,让我眼睛都离不开你。”
我噗嗤笑了:“你眼睛离开我,就会被对方投球了。”
“那就输也要看你。”他笑着说。
我打了他一下:“胡说!”
我们对视,彼此眼里都带着紧张,但更多的是信任。
然后,我们牵起手,踏出家门。
这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