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哨声响起。
全场沸腾，欢呼声震天动地。
邬童他们赢了。
但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他第一个动作不是和队友拥抱，而是转头望向观众席。
而我，已经起身。
准备离开这个他看见我坐在别人身边的地方。
我刚走出座位，严修远声音缓缓响起：
“去哪？”
我头也不回：“离开这里。”
他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说。
我走下阶梯。
就在我即将穿过人群时，一群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邬童、尹柯、小松、佳慧，齐齐站在我面前。
邬童一眼就抓住了我手臂，声音带着急切和不安：
“他没伤害你吧？”
我摇了摇头。
但我眼神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我没事。”
邬童盯着我，眼神里翻滚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以悦……你怎么了？”
我终于抬头看他。
一瞬间，心口的情绪全部喷涌而出。
“你和邢姗姗聊天聊得很开心吧？”我声音哽着，“不是说你不会再理她了吗？为什么……你还是让她靠近你？”
邬童眉头一皱，语气也冷了下来：“那你呢？你也不能坐在严修远身边啊！”
“你知道他对你有企图，你为什么还跟他走？”
“那邢姗姗呢！她对你就没企图了吗？你就那么相信她清白？”
我声音陡然拔高，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他看着我，脸色越来越沉：“我没对她做任何越界的事。”
我咬牙，眼圈泛红：“可你让她碰你！你没退开！你没解释！我一个人看着——你们笑着说话，我坐在对面，像个局外人！”
“那我呢？”邬童的情绪也终于爆发，“我找你找不到，却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坐在一起，他的手搭在你肩膀上，你连拒绝都没有！”
我呼吸急促，声音颤了：
“那一刻我也不想解释了……我累了，邬童。”
“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你信我，我信你，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你也让我怕了。”
他看着我，沉默得可怕。
周围人群还在欢呼，仿佛这个角落被时间遗忘。
尹柯走上前一步，低声说：“喂，你们两个……”
但没有人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出口走去，背影倔强到刺眼。
邬童站在原地，眼眶微红，指尖颤抖。
“我没有背叛你，以悦。”他低声说。
我没有回头。
我转身刚走出两步，身后邬童低哑的声音像一道闷雷在我耳边炸响：
“你也骗了我不少吧？”
我顿住了脚步。
他走近一步，眼神压抑着极重的情绪，声音冷了很多：
“那个音乐盒，是严修远送你的。”
“你早就和他见面了是不是？你还……收了他的东西。”
空气像突然冻结。
我心猛地一紧，唇瓣微颤，却没开口解释。
我们之间最怕的，不是误会，而是被戳穿的沉默。
邬童咬紧牙关，盯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都说信任我，可你做的事呢？”
我被他一句句问得心跳如擂，情绪像一根紧绷的弦，终于——
我咬牙吼出来：“对！你满意了吧！是他送的！我也见他了！我就骗了你，怎么样？！”
我的眼圈已经红了。
“反正你也不信我了，不如我就坏到底好了！”
这句话甩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像碎了一地。
周围一瞬间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人群后方慢悠悠走来。
严修远和纪川。
他们像是一直等着这场争吵的收尾，只等这一刻。
严修远笑着靠近，语气温和到可怕：
“别生气了，以悦。”
“你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纪川懒洋洋地开口：“对啊，何必为了这种人而气坏自己？”
“走吧，正好附近新开了家奶茶店，我们请你，放松放松。”
我站在原地，泪水快控制不住，浑身都在发抖。
邬童向前走了一步，脸色惨白，声音几乎劝着我：“以悦，别跟他们走。你现在不清醒。”
但我狠狠一咬牙。
不清醒的人是你。
我没有再回头。
任由严修远轻轻牵起我的手，把我往人群外带走。
纪川则像是护卫一样跟在我另一侧。
在人群眼中，这一幕像极了我彻底投入了他们的阵营。
而邬童——就站在人潮后方，被拦在了情绪和现实之间，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