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洒进来。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沉，昨晚的梦很乱，像陷在水里一样。
我下床走出房门，客厅里很安静。
严修远还没醒来。
但沙发上却有人动了一下。
是纪川。
他一手搭在额头上，斜躺着，眼神微眯，像是刚醒，又像一直没睡。
他看见我，勾了勾唇角：“早啊。”
我皱了皱眉，脚步下意识顿住。
“你……你怎么在这里？”
纪川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懒散和吊儿郎当：
“哦～你想和远哥来个二人世界，所以不欢迎我？”
我脸一红，语气立马提高：“没有！”
纪川抬眼看我，嘴角笑意不减：“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咬了咬唇，眼神冷了下来。
“我只是好奇，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住在别人家里了。”
纪川起身，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外套披上，走近几步。
“从你开始变得好‘听话’之后吧。”
“你以前可不是这种一言不发、跟着谁走就走的性子。”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难以捉摸。
我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忽然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好奇……你是真的放弃了邬童？”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看着他，没说话。
纪川却笑了，语气像是在调侃，又像在试探：
“你要是真不爱他了……那我可就要考虑追你了。”
“毕竟你现在的样子，挺让人……心疼的。”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见，眼底那点笑意终于淡了下去。
他耸耸肩，懒洋洋地往厨房走去：“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站在原地，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他刚才那句话：
“你现在的样子，挺让人……心疼的。”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玩笑。
我感觉到了。
他在观察我——而不只是开玩笑。
我抱着胳膊站在沙发旁，看着他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没什么温度地说：
“你这么说，不怕严修远打你吗？”
纪川挑挑眉，眼神笑得轻浮却不失机警：
“我当然怕啊。”
“所以才私下和你说呗。”
我翻了个白眼：“……”
他倒像是故意在我无语的时候，来一口反击。
“等远哥醒来，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餐吧。”他说着，顺手从茶几上拿了颗糖塞嘴里，“不吃东西哪行，今天阳光这么好。”
我摇头：“我就不去了。”
“要在家修仙？”他眨眼。
我没忍住噗一声笑：“你才修仙。”
“我不想吃。”
纪川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笑得意味深长：
“你要是绝食的话，远哥肯定……”
他话说到一半，视线忽然飘向楼梯方向，语气顿了顿，改口补了一句：
“……肯定心疼你。”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严修远，正在慢慢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深色睡衣，眼神还带着刚醒的淡淡倦意，但一眼扫过我们两个，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纪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哟，远哥早啊。”
严修远没立刻回应，只是看了我一眼，语气温温的：
“昨晚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
他走近两步：“等会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纪川，纪川摊摊手，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逃不逃、笑不笑，他们都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