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邬童的家，熟悉的客厅还保留着那天我们一起布置生日惊喜的痕迹。
沙发上的抱枕还歪着，阳台的花洒着柔光，空气仿佛停留在那天的余温里。
我和邬童并肩坐下，一时都没说话。
他终于先开口，语气低缓：
“你那天跟他走，是在赌气，对吧？”
我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喃喃，“那一刻我应该去拉住你。”
我轻轻摇头。
“其实……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严修远没对我不好。他是真的喜欢我。”
我垂下眼，声音柔和而矛盾：
“他有时候失控，也许是病情的影响。但那些晚上的药，那些话……他做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如果我当初没有陪他走一段……他也许，会遗憾一辈子吧。”
邬童静静地听着，握住了我的手。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我抬头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邬童，我一直都只喜欢你。”
他眼里明显泛着光，那一瞬间他低下头，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知道。”**他喃喃，“我也是。”
我们相视一笑，像是终于穿越了迷雾，重新握住彼此的手。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
“那……严修远的事呢？”
我语气轻柔：
“医生说，如果再恶化，就要马上出国治疗了。”
他顿了顿：“他希望你陪他去，对吗？”
我咬了咬唇，没有否认。
邬童低头看着我的手，紧了紧力道，半晌才问：
“你不怕自己真的……走了不回来吗？”
我望着他，轻声说：
“你不怕我走了吗？”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温柔。
“我怕，但我相信你。”
我眼眶一热，倔强地点头：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他也会好起来的。”
邬童笑了，眼神像月色一样清澈：
“我也相信。”
邬童家，客厅里。
小松、尹柯、佳慧、紫琴一进门，就扑面而来一股关切的气息。
佳慧抢先问：“严修远现在……怎么样了？”
紫琴咬着下唇，小声说：“他真的……快不行了吗？”
小松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乱说‘要死了’这种话啦，很不吉利的。”
尹柯没说话，目光望向我，等我开口。
我吸了口气，慢慢把杯子放下，然后把严修远的病情娓娓道来。
从他偷偷出国治疗，又中断回来为我庆生，一直到医院吐血，医生的诊断……我没有遮掩，也没有多渲染，只是实话实说。
客厅陷入一阵安静。
没人插话。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像是也在沉默。
过了许久，尹柯轻轻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
小松挠了挠头：“所以他才……一直黏你？”
佳慧低头：“我以为他只是想控制你。”
我轻声说：“一开始他确实是。但后来……他是真的喜欢我。”
紫琴有些难过地说：“那你呢？你会陪他出国吗？”
我犹豫了一下：“我……还在考虑。”
邬童坐在我身旁，替我接了一句：
“我们相信她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大家的眼光同时投向邬童。
他语气平静，但语气下藏着坚定。
“无论她选什么，我都支持她。”
尹柯点点头，叹口气说：“其实……挺复杂的。说不上对错。”
小松：“但至少现在我们能理解她了。”
佳慧挤出个笑：“那我们一起陪她吧。不管她怎么选。”
紫琴也点点头：“对，我们是一个团的。”
我眼眶有些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