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学社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瘫在沙发上，与一个刚出炉、热气腾腾、夹着金黄鸡排和爽脆生菜的手抓饼进行着神圣的会晤。第一口酥脆的面皮混合着酱料的咸香在嘴里炸开，幸福感刚爬上眉梢——
“喂，给我吃一口。”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神出鬼没。教授那颗金灿灿的脑袋毫无征兆地从我肩后探出来，下巴几乎搁在我肩膀上，鼻尖距离我的手抓饼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眼神直勾勾的，活像三天没开饭的流浪猫。
我嘴角抽搐，条件反射地把饼往怀里护了护：“……教授，你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哎呀，好东西要分享嘛！”她嬉皮笑脸，完全无视我的抗议，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目标明确——那块最大的鸡排！“啊——唔！”
“我操！”眼见她血盆大口就要覆盖我三分之一的领土，我亡魂大冒，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一拽！
“撕拉——”
手抓饼发出一声悲鸣，教授叼着足有我半个巴掌大的、连着厚实鸡排和一大片生菜的面皮，心满意足地缩了回去，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嘟囔：“唔姆唔姆……嚼嚼……嗯！甜面酱配鸡排，绝了！火候也刚好，外酥里嫩，给摊主加鸡腿！”
“加你个头的鸡腿！”我悲愤地看着手中瞬间缩水、显得无比寒酸可怜的残骸，感觉心都在滴血，“你属饕餮的吧？一口下去我半条命没了！”
“安啦安啦，教授我从不白吃白喝。”她抹了抹油光发亮的嘴角，变戏法似的从她那件花里胡哨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随手抛了过来，“喏，妙妙小道具，抵债！”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眼镜，入手冰凉，镜片透亮，看着跟文具店二十块一副的近视镜没啥区别。“这啥？戴上能透视还是能发射激光？”我狐疑地翻看着。
“格局小了！”教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金发随着动作轻摆，“此乃‘认知过滤眼镜·青春校园特供版’！戴上它，你就是行走的背景板，存在感低到尘埃里，路边的狗都懒得看你第二眼。搭配你这种天生自带‘路人甲’光环的体质，简直是天造地设的黄金搭档！效果拔群，童叟无欺！”
我：“……我怎么感觉你又在拐着弯骂我透明人？”
“错觉！绝对是错觉！”教授一脸正气凛然，拍着胸脯保证，“这是战略级装备！戴上试试，保证让你体验一把‘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顶级特工范儿！”
将信将疑，我把眼镜架上了鼻梁。世界瞬间清晰了一丢丢（虽然我近视度数不高），但更明显的感觉是……周围的光线似乎柔和了？空气也安静了？好像……真的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哇哦！”教授夸张地捂住嘴，金瞳闪闪发光，“效果拔群！简直完美隐身！高言楚同学，你原地消失了！”
我一把摘下眼镜，差点手滑摔地上：“拔群你个头啊！这玩意儿到底能干嘛？让我去食堂偷吃不被阿姨发现吗？”
“肤浅！”教授打了个响指，凑近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密的兴奋，“它的核心奥义在于——‘无条件接近’！戴上它，甭管是冰山校花还是暴躁教导主任，你都能像空气一样自然地杵在他们旁边，问啥答啥，毫无戒心！简直就是套取情报、打入敌人内部的终极利器！”
我眼皮一跳，瞬间联想到某些不太妙的职业：“……所以，你是要我去当间谍？下一步是不是还得学开锁、下毒、美人计？”
教授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闪亮的白牙，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却石破天惊的话：
“Bingo！任务地点——你的老巢，京门市第三高中！Gogogo！”
(2)
捏着那张被教授强行塞进手里的、写着“叶炎淼，高二（3）班，体育课在操场东北角大树下”的小纸条，我站在阔别已久的母校操场上，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熟悉的塑胶跑道味混合着青草香，远处篮球砸地的砰砰声和少年少女的嬉闹声浪一阵阵涌来，恍惚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认知过滤眼镜”稳稳架在鼻梁上，效果确实拔群。我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喧闹的人群中，无论是追逐打闹的男生，还是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明星八卦的女生，甚至擦肩而过的体育老师，都对我这个穿着便服、明显不是本校生的“外来者”视若无睹。这感觉……有点新奇，又有点微妙的孤独。
很快，在操场最偏僻的东北角，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我找到了目标。
叶炎淼。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她只是随意地倚靠着粗糙的树干，那头标志性的“双鱼尾”发辫也如同黑夜中游弋的金鱼般醒目。她微微侧着头，目光投向远处喧闹的球场，眼神却空洞得像蒙了一层雾，精致的侧脸在树荫下显得有些疏离，与周围的活力格格不入。不愧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气场两米八，生人勿近。
“拜托你去和她搭话，最好要聊聊关于万能墙的事！”
教授的话还在耳边，我不禁回忆起这次行动的目标。
万能墙，据说是能实现学生愿望、类似都市传说般的存在。可惜，本意是好的，却让一些学生受到了来自它的暴力对待。
而叶炎淼，很可能就是万能墙。
深吸一口气，我发动“背景板”技能，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也靠在了树干上，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梢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香。
“额……你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一阵无害的风。
“嗯。”她甚至没转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算是回应。果然够冷。
第一步成功！眼镜牛逼！（教授暂时洗白一秒）
“咳，”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扮演一个偶然路过的、有点社交牛逼症的普通同学，“那个……听说刚月考完？考得咋样？”嗯，经典开场白，安全无公害。
叶炎淼终于微微偏过头，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又移开了，语气平淡得像在念天气预报：“正常发挥。年级第七。”
我：“……” 内心小人疯狂捶地：年级第七！还正常发挥！大佬您管这叫正常？！我当年拼死拼活能挤进前一百都得烧高香啊喂！这已经不是学霸是学神了吧！ 表面还得维持镇定：“哦哦，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一般。”她惜字如金，目光重新投向虚无的远方，仿佛在说“这种程度也值得惊讶？”
冷场了。气氛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冻人。我赶紧在心里默念任务关键词：万能墙！万能墙！
“咳咳，”我再次强行打破沉默，切入正题，“对了，你听说过那个……‘万能墙’吗？最近好像挺火的。”
叶炎淼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锐利如刀锋般扫向我，带着审视：“当然。怎么？”
有反应了！我精神一振，按照教授的剧本继续：“听说……好像因为这东西，出了不少事？有人受伤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这不是很正常吗？因果报应罢了。那些渣滓，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凌弱小，难道不该付出代价？这墙，不过是替天行道。”
这理直气壮、仿佛手握正义权柄的语气，让我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寒意。我皱紧眉头，忍不住反驳：“替天行道？擅自决定别人的‘报应’，甚至让人受伤……这真的是对的吗？这墙怎么知道谁该受罚？万一搞错了呢？”
“搞错？”叶炎淼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猛地转过头，那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锁定了我，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某种偏执，“你看看那些愿望！‘希望他摔断腿’、‘希望她被所有人孤立’、‘希望他们去死’！字字泣血！若非被逼到绝境，谁会写下这样的诅咒？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那些被惩罚的，哪一个不是罪有应得！”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狂热，仿佛自己就是审判席上的法官。我看着她眼中那近乎扭曲的“正义感”，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等等……”她眼中的狂热突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警惕和惊疑。她死死盯着我的脸，又看了看我鼻梁上的眼镜，仿佛终于看穿了那层“认知过滤”的伪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到底是谁？！”
糟！穿帮了！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已经晚了。
“御灵协会的走狗？！”叶炎淼眼神一厉，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一记凌厉的手刀带着破风声，狠辣无比地直劈我的脖颈！目标是瞬间致昏！
“卧槽！”我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让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后猛蹿！手刀的劲风擦着我的皮肤掠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好险！
“哼，躲得倒快。”叶炎淼一击落空，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一个“普通人”能有这反应。她不再废话，白皙的双手在胸前虚握，一团幽蓝色的、如同液态火焰般的灵质瞬间涌现、拉伸、凝固！眨眼间，一柄闪烁着寒光、完全由灵能构成的狭长利刃便握在了她手中！
“灵质具现？！”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看不出你的灵……那就直接解决掉！”她眼神冰冷，杀意凛然，灵质长刃划出一道致命的幽蓝弧光，撕裂空气，直刺我的心口！速度比刚才的手刀快了何止一倍！
太快了！根本避无可避！我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绝望地交叉双臂护在胸前，死死闭上眼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教授！你丫再不来收尸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只感觉一股微弱的、带着奇异凉意的气流拂过手背。
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一只散发着微弱蓝光、近乎透明的灵质蝴蝶，正轻盈地停在我的指尖。而叶炎淼刺出的那柄致命灵刃，在距离我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溃散、消失，化作点点流萤消散在空气中。
叶炎淼愣住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我指尖那只转瞬即逝的蝴蝶虚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和茫然：“……打偏了？不可能……”
“那就——”错愕瞬间被更汹涌的怒火取代，她双手猛地向两侧张开，更加磅礴汹涌的幽蓝灵能疯狂汇聚！这一次，凝聚出的不再是一柄长刃，而是一把造型狰狞、足有门板大小的巨型灵能铡刀！恐怖的灵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彻底消失吧！”
巨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撕裂空间，当头斩下！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
“教授救命啊啊啊——！！！”我抱头蹲防，发出了灵魂深处的呐喊。
“啧，催什么催，这不就来了嘛。”
慵懒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一道赤红如血、燃烧着不祥火焰的狭长刀锋，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架住了那柄当头斩落的幽蓝巨刃！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狂暴的灵能冲击波以双刃交击点为中心轰然炸开，卷起满地尘土草屑！
烟尘稍散。
只见刘易歌教授不知何时已挡在我身前，单手擎着那柄妖异的血色长刀，姿态轻松写意，墨镜下的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她歪头看着对面脸色剧变的叶炎淼，语气带着点调侃：
“哟，玩够了吗？弱者的救世主？”
叶炎淼看清来人，瞳孔猛地一缩，握着灵能巨刃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是你！我做的有什么错！我实现了他们的愿望！我惩罚了那些校园里的败类！我在替那些被欺凌的人讨回公道！”
“公道？”教授嗤笑一声，手腕一抖，血焰长刀上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将叶炎淼连人带刀逼退数步，“把‘复仇’包装成‘救赎’，把‘私刑’美化成‘公道’？小朋友，你这自我感动的戏码演过头了吧？”
“你懂什么！”叶炎淼嘶声反驳，幽蓝的灵能如同沸腾的火焰在她周身升腾，“你没见过那些被欺负的人有多绝望！你没听过他们的哭诉！恶有恶报，天经地义！我是在执行迟到的正义！”
“迟到的正义？”教授的声音陡然转冷，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驱使你去挥舞这‘正义’之刃的，真的是那些受害者的眼泪吗？”她踏前一步，血色长刀带着千钧之势，不再是格挡，而是主动劈斩！刀光如血月凌空！
“铛！铛！铛！铛！”
两柄性质迥异却同样强大的灵能武器在刹那间碰撞了十数次！每一次交击都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幽蓝与赤红的光影疯狂交织、湮灭，狂暴的灵能乱流将操场的地面犁出道道深痕！两人身影快如鬼魅，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每一次交锋都凶险万分！
我躲在教授身后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这特效简直比好莱坞大片还烧钱！原来教授平时吊儿郎当的，动起真格来这么猛？！
“你始终不明白，”教授的声音在激烈的交战中依旧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真正驱使你的，不是你那点可怜的正义感，而是——” 她抓住叶炎淼一个微小的破绽，血焰长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荡开对方的巨刃，左手快如闪电般并指如刀，指尖凝聚着一点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净化一切的清澈灵光，精准无比地点向叶炎淼的眉心！
“——你心中那个被无限神化、自以为能审判众生的‘自己’啊！”
那一点灵光，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又似刺破黑暗的晨曦！
“呃啊——！”
叶炎淼如遭雷击，浑身剧震！眼中那狂热的、自以为是的“神性”光芒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茫然、痛苦和一丝被戳穿伪装的恐慌！她周身沸腾的幽蓝灵能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那柄巨大的灵能铡刀也寸寸崩解！
“结束了。”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她并指的手并未收回，而是顺势下移，掌心向上虚托。那点清澈的灵光骤然放大，化作一柄通体晶莹、流淌着柔和水波般光晕的灵质长剑！
“灵刀·月澹。”
剑尖轻颤，无声无息地、温柔地刺入了叶炎淼的胸膛——没有鲜血，没有伤口，只有无数道七彩的流光如同百川归海，顺着剑身疯狂涌入她的身体！
“唔……”叶炎淼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地向前倾倒。
教授适时地收回灵刀，手臂一揽，轻松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少女。
四周的景象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开始扭曲、剥落。喧闹的操场、奔跑的学生、远处的教学楼……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我们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京门三中那个僻静的操场角落。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远处依旧传来隐约的嬉闹声，无人察觉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超乎想象的战斗。
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腿有点软，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教授怀里昏迷的叶炎淼：“结……结束了？万能墙……真的是她？”
“嗯。”教授点点头，动作轻柔地将叶炎淼平放在草地上，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灵能暴走，加上‘月澹’的冲击，得睡上一阵子了。我用灵刀暂时封印了她的核心灵能，万能墙……不会再出现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这片安静的角落，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就像我说的，把问题一股脑推给某个‘万能’的存在，自己躲在一旁享受复仇的快感……这样的人，除了收获一堆虚幻的自我满足和最终的悔恨，还能得到什么呢？真正的成长，从来不是靠别人替你挥刀。”
我坐在地上，看着叶炎淼安静的睡颜，心情复杂：“可是教授……很多时候，面对那些欺负人的混蛋，我们这些‘弱者’真的很无力啊……靠自己，真的能行吗？像她这样……至少让那些人渣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教授走到我面前，弯腰，伸手，一把将我拉了起来。她的墨镜重新戴好，遮住了眼神，但语气却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些沉静：
“无力感谁都有。但‘无力’不等于‘无路可走’。”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动脑子，找方法，寻求真正的帮助——老师、家长、甚至……像我们学社这样的地方。实在不行，学会保护自己，然后……离那些垃圾远点。世界很大，不是只有一条死胡同。”
她顿了顿，看着远方操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
“很多时候，‘回避’不是懦弱，而是看清形势后，保存自己、等待时机的智慧。把自己的人生和未来，跟那些人渣绑在一起死磕，甚至不惜动用禁忌的力量去‘同归于尽’……那才是最大的得不偿失。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或者像她这样迷失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沉默着，咀嚼着她的话。是啊，为了惩罚几个渣滓，把自己变成更扭曲的存在，甚至可能伤害无辜，真的值得吗？叶炎淼那偏执狂热的样子，比那些欺负人的家伙更让人心底发寒。
“走吧。”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咧嘴一笑，“任务圆满完成！教授请客，可乐管够！冰镇的！”
我甩了甩还有些发软的腿，看着地上昏迷的叶炎淼：“那她……”
“放心，御灵协会的善后小组已经在路上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教授打了个响指，一副“洒洒水啦”的表情，“现在，让我们去享受胜利的肥宅快乐水！”
我：“……” 得，刚才那点人生感悟瞬间被这无良教授打回原形。
“呵，好嘞”我无奈一笑，跟着她向校外走去。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是渐渐被暮色笼罩的校园，以及一个关于“万能墙”和迷失少女的、即将被妥善处理的秘密。
至少，今晚的操场，会少一些充满恶意的纸条，多一些纯粹的、属于青春的喧闹。
而三块一瓶的可乐带来的快乐，简单，直接，安全无害。
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