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身受重伤的她却已经来到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的地步。
“就算赢了，我现在也变得好糟糕啊。。。”
意识抵达了极限，肉体也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可以使用，艾薇儿只能躺在冰冷的碎石坑里苟延残喘。
“好痛。。。”
一个恍惚，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记忆，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到这一个世界。
“原来，以前的你没有这么糟糕啊。。。”
“……。”
“何意味？牢安，你在看什么？”
“指正，我的机体名称是安卡瑞斯。”
空岛上，艾薇儿注意到安卡瑞斯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前，就此好奇地询问。
“我知道我很好看，但牢安你这也看太久了吧？”
“机体名称艾薇儿，你的外表的确是世间最璀璨夺目的等级，以及，我只是好奇你在制作什么？”
闻言，艾薇儿只是轻佻地搂住安卡瑞斯的肩膀，大大咧咧地予以回应。
“魔物呗，既然是个有龙有魔法的西幻世界，那来点魔物很正常吧？”
“解析，难以……理解，不过，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协助么？”
作为空岛之上，负责维系世界运转的两位至高神，安卡瑞斯平日是有些冰冷得不近人情，但对于艾薇儿，她总会带着算得上不错的态度。
毕竟，艾薇儿有事没事就会调戏她，让她的人格模块染上些许名为“人”的色彩。
“放心，还记得奥莉薇她们不？我打算用她们作为制作的蓝本，弄一种叫外来者的魔物出来。
“总之，你不用插手，毕竟之前我都已经厚着脸皮求你那么多次了，至少这一回让我自己试试，遇到困难了我再叫你来帮忙。”
“了解。”
不知为何，艾薇儿似乎看到了安卡瑞斯冷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的色彩。
接着揉完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一抹欣喜已经消失不见。
艾薇儿见此情形，她也没想着继续深究下去，而是转头将注意力放在外来者的设计方案上。
“OK，先是反魔法外壳，再加一点点点点的力量。”
可艾薇儿无论如何尝试，外来者始终无法成型，她不理解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对嘛？我弄奥莉薇她们一次就成了，算了，反正有牢安，我去问问她。”
“……。”
“结论，艾薇儿你没能跳出固有框架，天使姐妹们就是你目前的最高杰作。”
艾薇儿盯着安卡瑞斯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数据流的眼眸，眉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不服气，又掺杂着被点醒的恍然。
“固有框架？”
她重复着这个词，手指有意无意地卷着自己一缕垂落的发丝，她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太拘泥于‘天使’的模板了？”
“结论，你需要转变思路，天使姐妹的本质是纯净的精妙聚合体，是你对‘包容’这一个概念的理解具象化。
“而外来者并不适合这种风格，逻辑上可行，但是创造性匮乏，与预设的‘魔物’属性存在底层冲突。”
“冲突？”
艾薇儿松开头发，身体前倾，几乎要凑到安卡瑞斯面前，带着刨根问底的架势，继续追问，说。
“哪里冲突了？反魔法外壳是为了让它们难以被常规手段清除，赋予力量是为了让它们具备威胁这不就是RPG游戏里的魔物的标准配置吗？”
她身上那如同初绽白花般的香气，正在若有若无地飘向安卡瑞斯。
对方的神情出现明显的停顿，不过讲解仍在进行。
“逻辑链不完整，艾薇儿，尽管我不明白你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但外来者的制作逻辑必须与你所知的天使姐妹们相反，不然你制作的外来者，只会是换了一种模样的天使姐妹。”
旋即，安卡瑞斯抬起手，一道柔和的光幕在两人面前展开，上面流淌着一副复杂的结构图，她继续说。
“建议，引入复合元素的力量，以此维系外来者的外壳稳定，内在需赋予与天使姐妹相反的暗属性元素作为核心。”
艾薇儿看着光幕上的内容，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不是不理解这些原理，只是先前完全就是陷入了自己之前一次性就成功的路径依赖里。
接着，艾薇儿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卡瑞斯的手臂，那一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顿，却没有松开。
“牢安，你果然靠谱！爱死你啦！我去去就回，我还没学过黑暗魔法呢，成功之后功劳你占大头！这下子这个世界就要变得有趣多了！”
“结论，你……高兴就好。”
安卡瑞斯平静地回应，被艾薇儿抓住的手臂没有任何挣脱的意图，反而是调整了一下角度，好让对方能够更舒适地靠着。
当第一位外来者被成功制造出来的那一刻，艾薇儿欣喜地高呼。
“哇哦！漂亮！”
同时，她还忍不住侧过头，飞快地在安卡瑞斯冰凉的侧脸上轻啄了一下，说。
“奖励你的！嘿嘿，这下子我看那些老东西还怎么说你只是个没用的机器！要不我再亲一个，让你制造外来者的速度快一点？”
安卡瑞斯似乎是出现了一瞬极其短暂的紊乱，不过这被她立刻强制平复。
她没有转头，只是那平稳的电子音似乎慢了半拍。
“……无法理解，此行为似乎对效率的提升没有丝毫关联性可言。”
“哎呀，小细节就不用在意了嘛，搞快点。”
“了解。”
“。。。”
艾薇儿稍微睁开了眼睛，她被地底宫殿穹顶碎石掉落的声音给吵醒了。
而后，她却看到了一幕让自己怀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的画面。
外来者们正在维持着一个结界，不让碎石砸落到艾薇儿身上。
“你们。。。”
“伟岸，您醒了。”
“是安卡瑞斯留了后门，你们才背叛我两次的吧？之前，也是你们救了我。”
“抱歉。”
随后，艾薇儿抬手摸摸第零号外来者的脸，温柔地笑着，接着说。
“道歉的话就算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没能第一时间给你们一个家。
“还有，现在安卡瑞斯彻底死了，她已经没办法再一次控制你们了，要和我回家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