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怎么回事。”
看着手中的项链他陷入沉默。
“你在看什么？”程珞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诶……诶！”
“你看啥。”她看了看程熠手上，“啥也没有啊？”
“啊，没事发呆呢。”
“好吧。”
在医院躺了一会后，医生终于开了出院许可。程珞星早已办好了手续。
走出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住院大楼，下午略带灼热的阳光和带着尘嚣的空气扑面而来，让程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程珞星叫了辆出租车。报地址时，她说的是：“安城特异局总部大楼。”
程熠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内心：我RI终于怀疑到我身上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她刚才语气好冷。嘶…有一～种不详滴预～感。程熠现在故意将头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假装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
车子停在一栋造型极具未来感、通体覆盖着银灰色合金板的大楼前。大楼顶端，一个由抽象线条构成的、代表全球联合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徽章下方是醒目的“安城特异局”几个大字。门口守卫森严，穿着统一制服、佩戴武器的人员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出的人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而高效的能量场。
“姐，”程熠跟在程珞星身后，走向那扇巨大的、需要身份验证的合金门，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迟疑
“在这吗？”
“嗯，”程珞星拿出自己的银色徽章在感应区一晃，门无声滑开。她回头看了程熠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那丝不自然，但只当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加上伤后体虚，促狭地笑了笑，屈指想弹他脑门，又想起他头上的伤，改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紧张个什么？就是例行公事，做个详细点的笔录，配合一下调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国家单位，放心。”
“啊，有吗？我觉得自己挺自然啊，不过你语气咋这么冰冷啊？还有…为啥我要笔录啊？”程熠努力让脸上的表情更无辜一些，手心却微微沁出冷汗，
“加班谁不烦啊？你直接参加了这次的事故，肯定要做啊。放心，做完笔录就送你回家。”程珞星语气放柔了些。
特异局内部的氛围比外面更加肃穆。冰冷的合金走廊，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偶尔有穿着制服或便装但气场强大的人员步履匆匆地走过，眼神扫过程熠时都带着职业性的审视。程珞星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刷了几道权限门禁，将他带到一个环境相对柔和些的询问室。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女性调查员。
询问过程确实更详细、更专业。调查员详细询问了飞机失事前程熠感知到的一切细节：警报响起时的具体感受、窗外幽蓝光芒的形态变化、失重时的具体体验、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残留……
程熠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充分发挥了逻辑性和语言组织能力，以及那份“小心思”——所有回答都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但巧妙地避开了核心。他反复强调当时的恐惧和混乱导致记忆模糊，将关键感知，如被拖拽感、改造过程，模糊成“昏迷前的混乱意识”。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全被动、运气好被姐姐保护下来的普通高中生。他的叙述条理清晰又带着符合年龄的后怕，眼神时而茫然，时而流露出对姐姐的依赖和感激。
整个过程中，程珞星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插话，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支持。
终于，调查员合上了电子记录板。
“唔，那然后呢？”程熠适时地露出一丝疲惫和想离开的渴望，小声问道。
“感谢你的配合，程熠同学。”调查员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目前没有更多问题了。后续如果有需要补充的信息，我们会再联系你或你的监护人。你的陈述对我们理解此次Tt级事件的前端现象很有帮助。”
“你先回家休息吧，”程珞星站起身，揉了揉程熠的头发，“我这边还有点后续报告要处理，晚点回去。自己打车回去，路上小心。”
“嗯，拜拜，姐。”程熠努力维持着平静，转身跟着一名工作人员离开了询问室。走出那扇合金大门，重新站在相对自由的街道上，他才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小块。暂时……安全了。“眼”什么的真麻烦，还是回家好。
回到那个熟悉的家，关上门的瞬间，程熠才真正感到一丝虚脱。
他甩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厨房。
打开冰箱，冷藏室的光线倾泻而出，照亮了里面所剩无几的存货。他忽略了几瓶矿泉水和蔫了的蔬菜，目光锁定在最里面一罐冰镇的可乐上。
“嗤——”
拉开拉环的轻响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带着刺激性气泡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熟悉的慰藉感。这是他在飞机上喝过的味道，是灾难发生前最后的正常滋味。
带着那罐可乐，程熠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高考复习资料还凌乱地堆着，像是一个已经落幕时代的遗迹。他随手将它们推到一边，打开了电脑。
开机，屏幕亮起。他无视了桌面上的学习软件和堆积的文档（真的是学习资料），鼠标精准地点开了一个图标——Hearts of Iron V。
“来来来，新开存档。”
几十分钟后……
“NND，什么魔鬼德抑智，慈父呢？救救啊！”
“算了。”
“wows，启动！”
“哈哈哈，谢谢菩萨刷的伤害。”
然后……
“啊？两万伤你认真的吗？”
“不是这都能投歪？”
“这是潜艇世界吗？”
“不响丸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