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通往密室的机关有两个。”
“一个,位于父亲的卧室,就在那盏墨水瓶上。”
来到戈迪亚写字台前,瑟拉欣拽了拽上面摆放的墨水瓶,明显能感觉到其基座的松动。
但不知为何,拽动之后,卧室什么反应也没有。
“啊,”面对这一情况,卡尔多尴尬地挠了挠头,“那可能是改位置了吧,哈哈哈......”
“那我们去找第二个吧~那个在我的房间。”
离开戈迪亚的卧室,瑟拉欣来到卡尔多的房间。
一进门,瑟拉欣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反差感——与伊契娅的房间相比,这间房间要破旧得多、脏乱得多。
蒙尘以至于看不见窗外天象的玻璃......
残破无数破洞,以至于翻出内部绒絮的丝绒被......
无数蛛网以及霉菌丝线,自天花板上吊挂,直直垂落在床上、乃至地板上......
如果说伊契娅的房间被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一万年,那么这间房间就是被人彻底遗忘了一万年......
“你和你爹关系怎么样?”瑟拉欣问卡尔多。
“额...其实,在最后一天之前都很不错......”
看着自己今非昔比的房间,卡尔多也有些愕然。
“都说父母一般会比较喜欢第二个...但这偏爱的也太明显了吧!?”
“哎呀...真没想到,伊契娅的知心大姐姐,也会有嫉妒伊契娅的一天呢~”
被卡尔多牵着鼻子走了那么久,瑟拉欣一直在隐忍。
此刻,看见卡尔多吃瘪,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嗨呀...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可以说是嫉妒妹妹呢?”
走到自己房间的小桌子前,卡尔多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相框。
“请你把这个相框拿起来。”
“这是什么?斯卡雷特家的全家福吗?”
拿起相框,瑟拉欣拂去表面的灰尘。
冷不丁地,一丁点疼痛,刺入了瑟拉欣指尖
“嘶...这相框怎么还碎了?”
也许是因为灰尘堆积得太多,瑟拉欣并没有发觉上面的裂缝。
“费费费......”
**着滴落鲜血的手指,瑟拉欣眯起眼,看向泛黄的相框。
这确实是斯卡雷特家族的全家福,不过拍摄时间似乎极为古老。
上面站着一男一女,以及一个婴儿。
其中男子挺身站立,手中怀抱着一个婴儿,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女人则站在男人身边,侧着身扶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人我知道,这么壮,一看就是你爹。”
指着相片上的人像,瑟拉欣朝靠在她肩头的卡尔多求证。
“啊对。”
“这个呢?应该就是小时候的伊契娅吧?”
看着小小的,依偎着父亲怀抱的小血族,瑟拉欣内心泛起一股暖意。
“哎呀...瞧这对小耳朵......”
隔着玻璃相框,瑟拉欣挑拨着照片上伊契娅的小耳朵,有种想要把它们一口咬下的冲动。
“怎么?馋了?”
冷不丁地,卡尔多用手一勾瑟拉欣敏感的耳朵,瞬间把瑟拉欣吓得脸红心跳。
要知道...血族的耳朵和精灵很像,上面布满了敏感的神经,只要轻微刺激便可以充血变热,堪称血族和精灵的第二敏感带......
“你之前不是养过袖珍版的伊契娅吗?怎么没在那时候尽情享用呢?”
“你,你能读到我脑袋里的想法?”
“呼~”
“噫!”
没有回答瑟拉欣的问题,卡尔多只是一边向瑟拉欣耳畔呼出一团团暖气,一边揉捏起她柔软的耳廓。
“我不止能读到你的想法...我还能看到你看到的一切呢~”
“嗯~”瑟拉欣忽然感受到一股湿润的柔软——卡尔多就这么将嘴唇贴在了她的耳边。
“多亏了你...我不仅可以看到伊契娅从不示人的一面...还能许久那份未曾回味的,幼小的可爱呢~”
“你,你这变态......”
“哎呀,”闻言,卡尔多微微一笑,捂着嘴抽离了身子,“你娇嗔的样子,真是可爱,一点也不输给伊契娅呢~”
“咕呃...!萝莉控!偷窥狂!开大车本子里的女主角!”
“嘻嘻,多谢夸奖❤你骂的越多,我兴奋呢~”
“唔呃呃呃!”
面对明显在玩弄自己的卡尔多,瑟拉欣快要气炸了。
奶奶滴!得赶紧在这女人身上扳回一局!
气愤地环顾四周,忽然,在手头边,瑟拉欣发现了致胜的秘诀。
“这个呢?是你吗?”瑟拉欣指向戈迪亚身边的女人,“哇,想不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小鸟依人,像是恋人一样死死粘着你爹啊!”
“这么喜欢你爹,难不成...你是...?”
“想,想什么呢!?”
一转攻势,这下轮到卡尔多脸红了。
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从容,羞愧难当的卡尔多举起手,狠狠一记手刃,以光速敲在瑟拉欣头顶。
“该死的出生,这是我妈!”
“啊?你妈!?”
“别拐弯抹角地骂我!”
“我没骂你...分明就是你自己心虚......”
随着话题指向这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女性,一切的玩闹瞬间终止。
“...该说不说,你妈妈和你长得真像。”
“...谢谢。”
看着母亲的照片,卡尔多身上的兴奋逐渐褪去,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我们。”
瑟拉欣想起戈迪亚的话,和绝大部分斯卡雷特一起,她们的母亲死在了那场血族内部的纷争中。
“对于母亲,我姑且还有点印象......”
“但可怜的小伊契娅...她几乎没有和母亲相处过几天,可能连她的脸都不记得了吧。”
深情凝视着母亲,卡尔多伸手,拂过母亲的脸庞......
但让瑟拉欣没有意料到的是,卡尔多的手指在相框上停了下来,并且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卡尔多母亲的脸上,正好挡住了她的脸。
“怎么了?”
察觉到卡尔多的异样,瑟拉欣扭头看向卡尔多的脸。
一遍又一遍地挪动着眼球,卡尔多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没...没什么。”
看着相框上的异样,卡尔多并没有多言。
暂时当成巧合吧,巧合。
“接下来,把相框安在这里......”
指向写字台的上方,瑟拉欣这才发现,那里竟然挂着一幅画像...和伊契娅房间上卡尔多画像的位置一模一样。
至于为什么瑟拉欣一直没有发现它...大概是因为上面蒙盖了太多灰尘,让它与同样蒙尘的墙体几乎融为一体了吧。
顺着卡尔多手指的方向,瑟拉欣用手扫过沾满灰尘的相框...随后看见了一张油画,上面画着一个身穿军礼服,佩戴无数金色勋章的年轻女子。
“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的画像。”
“房间里摆自己的画像?真自恋......”
“别瞎说,”卡尔多又是一记手刀,“这是有意义的!”
“现在,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有没有摸到一个凹槽?”
瑟拉欣摸向画像的心脏,“欸,还真有。”
“好,请你把这个地方掰开...对对对,掰开...哎呀,胆子大点嘛,掰不坏的。”
抠住卡尔多画像心脏的位置,瑟拉欣用力一掰...瞬间掰下一块四四方方的嵌片。
然而,二人都没有发现,在嵌片掰下的瞬间,一张字条也随之飞出。
“好啦,把相框支架收起来,然后把相框嵌入缺口的部位吧。”
“这是什么弱智小解密......”
顺着卡尔多的指引,瑟拉欣将相框嵌入那片缺口,随后后退几步,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画像。
把全家福嵌入自己的心脏吗...确实有特殊的意义呢。
只是......
紧张地看着画像,瑟拉欣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响动。
可...就这么等待了几乎一分钟,画像周围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喂,卡尔多,你确定是这么做的?”
瑟拉欣一脸狐疑地看向卡尔多。
“欸?这,这不对吧?”
一颗汗水从卡尔多额头流下,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她那散发着金光、看不真切的身体。
“让我瞧瞧怎么个事......”
凑上前去,卡尔多仔细凝视起眼前的油画。
随着凝视时间的增长,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瑟拉欣...帮我把油画的其他部位擦干净。”
“哦,好。”
虽然嫌脏,但瑟拉欣还是伸出手,将画像上大片大片的灰尘打落。
“卧槽......”
还没等瑟拉欣完工,卡尔多就发现了异常。
“这特么...怎么换成伊契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