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府客卿

作者:名字被风刮走了 更新时间:2025/6/28 21:46:00 字数:3516

“什么时候的事?!”钟璃赶忙询问,但林清越一直低着脑袋,似是还没能从弟子死亡的事实中,缓过劲来,猛的瘫倒在门框上。

钟璃虽有疑惑,但还是决定招呼蒲封,先将人扶进屋里,安置在沙发上。林清越喘着粗气,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变得明亮了一丝。蒲封扶着林清越坐在沙发上,钟璃冲进房间拿翻找止血药和绷带,陈雨鸢听到客厅的动静,警惕地走出来守在门口。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蒲封盯着林清越,声音低沉,神情迫切。林清越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就在今晚...我刚离开道观,准备来找你们。她...她突然在祠堂里...就这样...”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陆山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他目光锐利,出声追问:“郭慕是你唯一的亲传弟子?”林清越点头,眼泪终于滑落:“算…算是我...但我实力不济,没什么能教她的。”

话音未落,林清越突然僵直身体,瞳孔放大,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钟璃拿着绷带站在玄关,月光正好从她背后的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一道诡异的身影。

那影子漆黑一片,似有形有似无形,四肢匍匐在地,细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身影出现的瞬间,钟璃便有所察觉,惊恐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月光静静铺洒。

“是那东西来了!”林清越激动的大喊,气愤的咬牙切齿,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古朴桃木剑,剑身缠着一串铜钱,正在微微发光。

屋内温度骤降,蒲封顿感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袭来。他本能地摸向腰间,那里正有着一捆被丝线缠在一起的竹签。

客厅中央,一个半透明的女子轮廓开始显现。她穿着凤纹金丝的红嫁衣,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和眼角似有若无得朱砂痣。最诡异的是,她的脚并未触地,而是如烟似雾般漂浮在空中。

一阵烟雾扑面而来,陆山君和陈雨鸢赶忙将其余人护在身后,抽出兵器与来人对峙。蒲封却按下陈雨鸢提剑的手,死死盯着面前的红袍女子,脑袋轰得炸开,这女子分明是前世幻境中,替公主坐上凤娇的女子。

“你是…那公主的…代嫁丫鬟?”蒲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于是出声询问。钟璃此时也观察着,凭空出现的红袍女子,发现她和记忆的一个样貌,太过相似,“姓林的,这玩意…不会是我们在果园里干掉的那个鬼王吧?”钟璃大惊道,林清越没有回答,但看表情似是默认。

“我们干掉的那具鬼王尸傀,就是她的肉身。”沉默数息,林清越才紧咬着牙回答。“这是来找我们报仇了?!”钟璃轻笑道,从袖口甩出数张符纸,摆着架势严阵以待。

红袍女子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似有火焰在燃烧,又似是沉睡万年的恶鬼苏醒。她的嘴唇微微掀动,阴冷的气息在客厅蔓延开来,声音低沉似泣似怨,一字一顿说道:“公主…公主…你骗我!你骗我啊!!!公主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她猛然间抬起双臂,袖袍间幽幽黑雾翻涌,如毒蛇吐信般向众人扑来。

“快躲——”陈雨鸢厉喝一声,长剑出鞘,寒光如电。剑气斩过空气,她挡在钟璃身前,却见那黑雾竟如活物般扭曲变向,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顺着剑锋直蹿手心,震得她掌心发麻,剑气竟如泥牛入海般未能斩断那阴雾分毫!

陆山君目光冷峻,双手掐诀间便引燃了一张紫符,符纸在掌心燃起青紫色的火焰,他振臂掷出,火焰化作狰狞虎形,咆哮着咬向黑雾。

“吼——”

阴雾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低吼,竟凭空扭曲成狰狞恶鬼的形状。虎形焰光扑咬上去,竟被黑雾反震,虚影一晃,消散了大半,紫符之火竟隐隐显现出后继无力的迹象。

“畜生!畜生!畜生!”林清越咬牙,为弟子报仇的仇恨之心大盛,强撑着将身体中积蓄的力量尽数灌注入手中桃木剑。桃木剑嗡鸣不止,铜钱哗哗碰撞,一股淡金色光芒在剑身上流转。他挥剑劈下,剑气劈开黑雾,发出炽烈的金石铿锵声。

“我来牵制她,你们找机会宰了她!!!”林清越喊道,却猛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红袍女子微微飘起,猩红嫁衣展开,如同血色披风,面容忽然清晰了一瞬,那一双怨毒双眼死死盯着林清越。

林清越心头一震,还没来的及反应,一股阴寒阴冷的气息突然从他脚底浮现。地板无风自动,阴气在地面爬行,凝结成一个诡异的符印,“该死!”林清越大骂一声,但为时已晚。他脚下一软,一股巨力将他的身体瞬间向下拽去。

“姓林的!”钟璃厉喝,丢出两枚铜钱镖砸向地板,试图强行破开阴气束缚。然而她这一击,却如同泥牛入海,阴气封阵纹丝不动。“来不及了……”陆山君目光一沉,随即喝道:“蒲封,拦住那家伙!钟璃,符咒准备好!白狐狸,用你的剑气助我!”

蒲封一步上前,咬破指尖,以精血在掌心画符,随后狠狠拍向虚空。一个银白符阵在众人面前瞬间展开,无数符文在空中环绕成牢笼一般的屏障。红袍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黑雾瞬间化作无数毒蛇,向符阵冲去,却被强行禁锢在屏障外,一时僵持住。

但林清越的情况却更加危急。他的身体被阴气牢牢锁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他咬牙挣扎,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而头顶的阴气愈发明显,似是正在召唤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死东西!”钟璃怒骂一声,双手结印,符纸在袖中飞舞,旋转着飘向空中。她咬破指尖,将精血喷在符纸上,低声念咒,符纸瞬间燃起金红色的火焰,形成一道刺目的光柱,狠狠轰向地面符印。

地动山摇,地板被炸开一道裂缝,符印出现了裂隙,可还未等众人喘息,一缕更加浓烈的黑雾从裂缝中升腾而起,化作了一个人形,与红袍女子一同冷冷俯视众人。

“死!死!死!你们都该死!”阴森凄厉的声音从两个人影中同时传出,空气陡然降低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就在此刻,客厅窗户猛然炸裂!寒风凛冽,吹散了一丝阴气,却也带来了更多的寒意。“都要死,谁也逃不掉!”她的声音刺破耳膜,尖啸刺痛灵魂,而随着另一道身影的出现,那红袍女子的气息再度暴涨,四周的阴气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将人彻底禁锢在无尽的恐慌之中……

“抱元守一,切勿慌乱!”陆山君低喝一声,手中掐出一道秘法诀印,浑身气息瞬间变得凌厉非常,“钟璃,用镇魂符贴他脚底!封住阴气!”

钟璃闻言急忙甩出符纸,她咬破指尖,在符纸上加了自己的精血,随后如箭般冲向前方。然而就在她跃起的瞬间,一缕阴寒之气竟从她后背钻入,她闷哼一声,动作迟了一拍,差点从半空中栽下!

“小心!”陈雨鸢瞬间一剑劈开一道寒芒,将那突然袭来的鬼气震散,随即一掌重重拍在钟璃后心,帮她稳定身形。钟璃看看稳住身形,便目光一凝,从怀中取出一张泛着淡淡金光的古老符纸。她咬破舌尖,一抹鲜血染在符纸上,瞬间金光大盛。

“去!”随着她一声低喝,符纸化作金光飞向红袍女子两道身影,二者同时发出尖啸,本能地后退数步。

客厅外巨响连连,早就将卧室中的姜茜吵醒,但她心中极度恐惧,完全不敢推门出去查看。回忆着自己在地府走过一遭,碰见了黑白无常,后又被蒲封一行带回阳间,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疑惑不解,难以置信,精神濒临崩溃,似在发疯边缘。

钟璃的金光符咒在半空炸开时,姜茜卧室的木门突然渗出黑血。她贴着门缝瑟瑟发抖,听见客厅传来林清越痛彻心扉的惨叫。那声音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钩在剜她的骨头——她回忆起,在地府被黑无常藏在府邸的那几天,也有这种令人发疯的哀嚎。

“喀嗒——”

门闩突然断裂。姜茜跌坐在地,看着那扇本该锁死的房门正在缓缓挪动。黑雾从门缝里渗出,在月光下凝成半张腐烂的脸,那张脸上有着与她梦中如出一辙的朱砂痣。记忆突然翻涌——她想起来了,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腕,指甲生生陷进血肉,“别碰妆奁里的...东西…永远…”

整栋屋子突然剧烈震动。客厅里,陆山君甩出最后一道符箓将红袍女子逼退三丈,却见陈雨鸢突然闷哼跪地,七窍渗出黑血。“白狐狸!”陆山君劈手拽起她,却摸到满手冰冷的粘稠——陈雨鸢后背插着半片凤钗,正在缓慢融化她的血肉。

“无碍,死不了。”陈雨鸢咳出带血丝的碎羽,眼神突然清明,“该死,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陈雨鸢看着后背的伤口,不禁心生疑惑。

红袍女子发出尖啸,分身化作黑雾扑向姜茜卧室。蒲封突然暴起,厉喝一声,“丫头,掌剑!”,陈雨鸢闻言,瞬间一惊,来不及多想,赶忙将手中长剑扔给他。长剑燃起幽蓝火焰将黑雾斩散,但剑身同时发出悲鸣,一寸寸接连炸成齑粉。

蒲封一剑刺在地上,整片地板轰然塌陷,浮现出数具骸骨,每具骸骨掌心都钉着枚桃木钉,组成巨大的锁链直通姜茜房门前,“别想…再进一步。”

陈雨鸢化作白狐,及时冲入卧室中,为姜茜挡住黑雾。回身却见姜茜呆立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支鎏金点翠步摇。那步摇与门外散发的黑气相连,每当阴气翻涌,就有一朵血色牡丹在她背后浮现。“你不是要报仇吗?”姜茜突然轻笑,对着虚无低语,眸光却亮得骇人,“要我替她给你杀?”

姜茜抬头间,便换了面容,神情不再怯弱,而是越加强势,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显的很是阴冷、诡异。

姜茜轻抚着手中步摇,将它化作一尾黑蛇,盘绕在自己手腕,嘶嘶吐着信子。“你…你是何人?!”见姜茜气息突变,陈雨鸢立刻警惕的出声质问。

“在下——地府客卿,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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