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散落在大地之上，鸟鸣声叽叽喳喳，带着活力，反而是月翎打着哈欠蜷缩在课桌上。
“昨晚做噩梦了？”徐蓂望着睡眼惺忪的月翎，也打了个哈欠。
“你不也是？”月翎趴在桌子上抬了抬眼反问道，“不过第一节课眯一会也无所谓吧。”
“……是啊，大概。”也许是繁花节将至，徐蓂看到班上的一些人也一幅半睡半醒的样子，另外一些人则是满脸兴奋以至于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第一节课是元素学理论，两人睡上几节课大概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只不过，月翎在强撑着从桌子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元素学老师也打着哈欠走到了教室内。
“看来老师们昨晚也没睡好啊。”月翎听到徐蓂在嘀咕着，才回忆起来自己的元素学老师青叶似乎也在昨晚的人群里。
青叶是半精灵，与精灵相似，“要是世界和平大家相互理解就好了。”他总是说着这样难以理解的话语——不过这个也与他在战后才出生有关吧。
月翎和青叶聊过很多，比如鸢城过渡的事情——在战后，鸢城，这个莱茵的第二大城市，是由精灵代管的。
“说是进入过渡时期，大概也会过渡几十年吧。”那时候，月翎的话被青叶听见了。
“不会那么长的，说到底公平公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持续的政治上。更何况，我们也应该这样。”
“这与公平公正有什么关联吗？”月翎不解。
“承诺的实现本身就是一种公正的体现。更何况，公平本身就代表自己和他人，每个人做相同的事情，都应该得到相同的结果——战后清算结束后，那么本身就应该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而鸢城的代管终究也只是不正常的一种权宜之计。”
虽然之后因为自治领的问题，月翎被青叶气跑了就是了。
“就像莱茵对于原占领区的代管一样。”但是月翎还记着青叶的话，比如印象最深的这句。
青叶站在台上，打了个哈欠。
“明天繁花节，我看大家也学不下去，我们不如讲点历史。”
青叶站在讲台上，开始讲故事：
“我们都知道，元素学脱胎于精灵对于魔法的解释——他们认为、并且可以看到元素。与元素进行沟通交流，驱使元素构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但是在音韵学被彻底建立前，整个世界其实是处于多种解释争锋的情况，充其量是精灵相对占上风而已。
比如龙族的规则之弦——他们看不到所谓的元素，但是可以看到所谓的规则之弦，通过拨弦，他们可以驱使魔法。
比如羽族的光暗海——他们否认不同的元素，认为仅仅只是光与暗的转化，而所谓魔法，是光暗海的压缩。类似的是海族、矮人的解释。
比如妖灵的灵气论，兽人和图腾氏族的万灵论，则是倾向于将全元素看成一个整体。
比如而像是亡灵，血族等也提出了一些观点，不过更多是只是对灵魂魔法和血魔法的解释上。
还有以情感力量为力量的。
最特殊的是人类，人类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作为各族中的镜子，当然理论上也是什么都能看到——就像是融合妖兽之血变成妖族，便可以看到所谓的血脉变化一样。”
“但是这些理论也不是凭空来的。”台下有人说道。
“是也不是，因为‘看到的’不同，自然会对自身力量有所解释，但是精灵纪元之前，大多都是不成体系的，最多因为视野不同，而解释不同，没有成体系的、有条理的世界观解释，也没有去试图解释其他种族力量的能力——这时候处于会用，有初步的理解的阶段。”
“直到精灵纪元？”
“嗯，随着和平到来，精灵纪元开始，各族对于魔法的解释逐渐体系化，开始试图相互将全部魔法整合进一个解释中，在这方面最完善的是精灵，而随着纪元前期和中期铭文学和音韵学的相继出现，元素学被整合、被天才构建出框架，宏伟的蓝图被构建出来了——
“所有人都能使用魔法、所有地点都能使用魔法、魔法能做到任何事情。
“第一个是音韵学的范畴、第二个随着惰性元素活化方式的提出已经彻底解决、第三个则是元素-物质论的范畴。”
“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听说过第二个呢？”
“因为随着几十年前，最后一片禁魔区被清除，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它了——不过你们如果进一步学习，大概还是会学到的。”
“时至今日，元素学仍然是这两大难题，对于音韵学的进一步体系化整理、简化，以及火元素为代表的几个元素和物质转化问题，如果还有其他的问题，那么就是——时间元素和空间元素为代表的特殊元素的观测。”
说完青叶笑了笑，伸着头，凝视着台下的学生们。
“所以各位同学最好多考虑一下未来的方向，纵然元素论蓝图在那里，但是仍然需要人们继续搭建。”
这时候，屋外跳出一个身影，他用极快的语气试图长篇大论：
“我离着很远就听见你在宣传你的元素学了。但是诸位，精灵纪元前那被尘封的历史，精灵纪元那遥远的乌托邦，人类纪元中帝国时代的辉煌与暗流涌动，以及割据时代对前路的艰难探索——这些难道不吸引你们吗？
更何况，与元素学那拼着天赋和运气才有概率名垂青史相比，历史学仅仅只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毅力——更何况每个时代都还有亲历者，只要撬开他们的嘴，你们可以一步成名……”洛安说着说着，被青叶推出屋外。
青叶探回头：“抱歉各位，有点私事要处理。”
然后学生们遥远的听到一句：“决斗吧！”
随后便是爆炸声此起彼伏。
学生们从屋外探出头，看见青叶正在往回走，而洛安在用治疗魔法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