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能量,本质是“情绪熵”。
它不在暗处潜伏,而在我们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叹气时悄悄增殖。
上班高峰被挤成照片的地铁里,它是一声无人听见的“烦死了”;
深夜加班的工位上,它是屏幕蓝光下“怎么又是我”的自语;
朋友圈滑到第三张精致自拍时,它是心里一闪而过的“凭什么”。它像细小的裂缝,从心脏向外蔓延:
• 对同事的一句敷衍,会变成第二天会议上的针锋相对;
• 对父母的一次不耐烦,会在电话里变成长时间的沉默;
• 对自己的一次否定,会在凌晨三点放大成“我可能真的不行”。
它最狡猾的地方在于——
你以为是自己在控制情绪,其实是它在操控你:
让一句抱怨变成一场争吵,
让一次皱眉变成一天的低气压,
让一个念头变成一堵无形的墙。
而这些负能量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操控。
…………
C市,某座山顶。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高领帽,不拿黑色手杖的人站在山顶,只见他拿出了一颗透明的水晶球。
说道:人类体内有正能量,同时也有负能量。只需要好好利用这些负能量,人类就会自相残杀。到时候要征服他们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没错,诺娃该出场了,你的负能量毒气可以让人类自相残杀,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山顶的风猎猎作响,黑色西装的衣摆像一面沉默的旗帜。
水晶球在他掌心旋转,幽深的内部浮动着一缕缕灰黑的雾丝——那是C市昨夜所有未说出口的“烦死了”、所有凌晨三点的“我不行”、所有地铁里擦肩而过的冷眼。雾丝越聚越浓,球体发出低沉的嗡鸣,像一颗即将过载的心脏。
“来吧,诺娃。”
男人抬起手杖,杖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轨迹。
轨迹尽头,云层被骤然撕开,一道赤红流星划破铅灰色的天空。
那不是光,而是一团被负能量裹挟的实体——
像凝固的愤怒,像压垮理智的叹息,像所有未爆的争吵被压缩成一颗燃烧的红球。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某户人家内。
哇,快看是流星诶!
一个小女孩儿趴在窗户边看着流星一闪而过。
好了,小莲,喝完咖啡就快去做作业吧。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公开课。
一旁的母亲对她说道。
“放心吧,妈妈,我会把公开课要展示的画画好的。”小莲冲着一旁的母亲说道。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像一层柔软的纱,把小莲母女的声音包裹得格外甜。
小莲把空杯子倒扣在桌面,发出“嗒”一声轻响,像给愿望按下确认键。
她蹦蹦跳跳地往走廊去,回头冲母亲眨眨眼:“紫色那件,记得哦!”
母亲笑着挥手,父亲也跟着打趣:“明天我们全家都得打扮成贵宾犬。”
笑声像涟漪一样荡开,却在碰到沙发另一边时骤然碎裂。
小透坐在那里,像一块被遗忘的影子。
咖啡的热气早已在他面前的杯子里散尽,奶沫凝成一圈惨白的痂。
他低头盯着杯底,仿佛那里面藏着另一片夜空——没有流星,只有空洞。
“小透,你的画好像还没画吧?”
姐姐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轻快得像刚才的笑声。
小透的手指在桌沿上收紧,指节泛白。
他没有回答,只是猛地站起,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一声刺耳的“吱——”。
那声音像一道裂缝,把客厅的温度瞬间撕开。
走廊的灯光比客厅更冷,白得发蓝。
小透的拖鞋拖沓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拖着无形的锁链。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门板撞到墙壁又弹回,发出空洞的回响。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橘黄光斑,在地板上投下歪斜的格子。
小透坐在书桌前,彩色蜡笔散落一地,像打翻的彩虹。
他拿起一支深蓝,笔尖在纸上悬停良久,却迟迟落不下去。
——画什么?
画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
可那画面里永远缺了两张脸。
画流星划过夜空?
可他知道,流星带不走“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这样的疑问。
画学校公开课的场景?
那只会让他想起明天要站在讲台上,面对无数双好奇或怜悯的眼睛。
笔尖在纸上颤抖,留下一道扭曲的线,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小透猛地用力,蜡笔“啪”地折断,断口刺进掌心,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
他盯着那抹红,忽然想起父母最后一次牵他的手——
那天也是这样的红,却是从废墟里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运动鞋。
他把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掷向墙壁。
纸团弹回来,滚到脚边,像无声的嘲笑。
小透抱住膝盖,额头抵在桌面上,肩膀开始无声地抖动。
窗外,一颗真正的流星划破夜空,却无人替他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