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熟络围成一团的林月谣几人之外,饭店内的其它食客也陆续反应过来。
见“行凶杀人”,许多普通人都匆忙离开了事发现场。还剩下不少自认为有点身手的,留在原处观望。
林月谣环顾四周,迅速将这些人的站位记在心底。
因为显而易见,这是顿只针对自己的“鸿门宴”;也因为还无从得知,这饭店内留下的人里,有多少是隐藏起来的敌人。
黄色的女子也看出端倪,她疑惑道,“真是奇怪,怎么这些人染上邪祟后不找办法驱逐,还要反过来祸害我们呢?”
对此,林月谣解释起来,语气甚是严肃,“我看这人刚刚的动作顺畅,可能内脏尚未生长出结晶,可体表的症状却十分明显。”
“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引邪祟入体的,这当然就没有找大夫的理由了。”她接着说道,“这可能跟最近十分猖獗的邪修组织有关。”
“可恶啊,我们虎跳城,怎么变成这样......”黄衣女子下意识地磨起牙,堪称咬牙切齿,“活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奸’,真是绝了!”
林月谣有些无奈,“你别急呀,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目标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二楼的包间门忽然打开,从中走出身着黑色长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食客”,他们取出兵器,沉默着将林月谣她们围了起来。
虽然从着装上就能鉴定不是啥好人,但他们还会特意等围观群众们让出空间,看起来井然有序,纪律严明。
再加上从后厨出来的邪修,林月谣有理由怀疑,这些邪修是在自己进店后,再悄无声息地劫持饭店的。
眼瞧他们带着面罩,林月谣便朗声道,“哼,搞那么大阵仗,事情暴露了反倒不敢见人吗?”
面对挑衅,领头的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我们出来,是希望您能配合......”
话没说完,林月谣便反手握刀,踏步前冲,一个膝顶抢招,将领头的劝降打断。
回身落地,剑随影动,那领头的长袍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甚至不配让我施法,却又这么自信。”林月谣不敢放松,她自言自语道,“你的勇气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随着头领向后避开,众邪修的阵型露出空隙,身后的同伴们也反应过来,举起兵器要帮忙。
林月谣似乎预判到了她们接下来的动作,回头吩咐道,“你们保护好那姑娘,当心乱战。”
“这感情好~”黄衣女子回应道。
闻言,二位陌生人便将源不语拉开了点距离。
点了点头,林月谣脚步轻点,冲杀上去,开始认真对待眼前的敌人。
那些围观的家伙,大多数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高端局,麻溜地收拾东西,趁乱跑开了。
“这,这什么意思?”黄衣女子的同伴显得有些疑惑,一副被林月谣使唤惯了的样子。
黄衣女子抬起食指,“不懂了吧,人家林道长的爱徒,在旁边看着呢。”
“哇哦!”同伴一脸羞涩,“确定是爱徒,而不是别的什么吗?”
“不好说,不好说......”
随后,她陪着源不语站在一边,又眼瞅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模样,便开口安慰道,“放心好了,你师傅厉害着呢。”
她指向前方的刀光剑影,解说道,“月瑶一开始就将这帮子的邪修的阵型打乱,再直接加入战团,打乱那些人的节奏,现在看似惊险,其实已经被她拆分成了短时间内的多次一对一。”
“以月瑶的身手,这一两息的时间,便足够解决一名敌人。”黄衣女子语气平缓,就像在诉说着某件事实。
怕源不语不放心,她接着解说道,“而且,虽然那些邪修已经引邪祟入体,可缺少相匹配的功法,再加上手中的凡铁......”
"想让身为修士的林月谣认真对待,他们的每一次挥刀,都得使出十二成功力才行。”
按她的意思,那些邪修的出招如果太有诚意,那么就意味着身体失衡,回防不及时,等于是把脖子送到林月谣铁剑下。
而出招诚意不足的话,林月谣也可以干脆无视掉,同样是引颈受戮。
这让她想起以前练武的日子,自己要日复一日地做这个训练,做那个训练。
而林月谣则显得十分轻松,却就是什么都做得到。
人家只是走进训练场,研究一下今天要完成的功课,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下一个阶段,跑去玩其它的事情去了。
想到这里,黄衣女子顿了顿,并羡慕道,“毕竟,别看林道长年纪轻轻,却是能在各方面都让我们望其项背的全才。”
“哇哦......”认真听完之后,源不语适时地做出反应。
这时,林月谣感觉到四周的人影开始减少,战斗的强度逐渐降低,似乎马上就要结束这一切了。
可她却秀眉一锁,持剑后跳,提前脱离了战团。
而那些邪修们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都躺在地上,尚有一战之力的,也怔怔地站在原处。
“怎么,不打了?”林月谣用剑指向敌方,开口道,“我一出去就报告城中近卫,彻查此处,一个人一个人地检查身上异状,可不会放你们一马。”
“对,咱可是公事公办!”黄衣女子马上帮腔道。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离敌人最近的林月谣,似乎在这片寂静中发现了些许端倪。
她在敌人黑洞洞的眼神中,瞧见狂热的神色。
心领神会的,林月谣的剑锋对准了敌人们盯着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们的老大已经躺地上了。”心里保持着谨慎,可她的嘴上依旧不饶人。
林月谣希望敌人可以因此有所忌惮。
只是,她感觉到熟悉的阴冷气息开始笼罩住饭店四处,那倒地的邪修头领身上,往外逸散着灰色的粉尘。
此刻,林月谣心中警铃大作。
某种缠绕在心脏周围的紧急邪术吊住了头领的性命,使他像个牵线木偶一样,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头领身上仅剩的活力断崖式地消亡,可气势正压倒性地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