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将西装外套在腰间系紧，遮住撕开的裙摆，黑丝包裹的小腿肌肉随着动作轻轻绷紧。她俯身检查倒地学生的伤势，指尖划过一个男生被踢中的膝盖，那里已经泛起淡淡的淤青。
“韧带轻微拉伤，三天内别做剧烈运动。” 她直起身时，发梢扫过工牌，“其他人只是脱力，扶着彼此起来。”
白娅和羽衣连忙上前帮忙，伊芙蒂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神里的轻视早已变成惊叹。昙轻语则默默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分给那些疼得龇牙咧嘴的同学。
凛走到场地中央，高跟鞋在沙地上顿了顿：“刚才你们犯了三个共同错误。” 她突然侧身，右手成刀劈向空气，衬衫袖口随动作掀起，露出小臂上淡粉色的旧伤，“第一，出拳时肘关节过度发力，这会让你们的攻击范围缩小 30%，就像这样 ——”
她突然冲向旁边的训练假人，右拳擦着假人耳畔掠过，拳风竟将假人背后的感应器震得亮起红灯。“真正的发力点在腰腹，手臂只是传导力量的管道。”
几个男生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被踢倒的高大男生忍不住问：“可您没动用任何能力......”
“体术的本质是利用身体杠杆。” 凛突然抬腿，高跟鞋跟精准地踩在假人脚踝的关节处，那尊合金假人竟 “咔嗒” 一声向后倾倒，“就像你们走路需要平衡，战斗时更要懂得借力。” 她俯身抓住假人手臂，轻轻一拧便将其翻转成背缚姿势，“这是第二个错误，你们总想着硬碰硬，却忘了关节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阳光透过穹顶在她身上流动，黑框眼镜后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第三个错误 ——” 她突然冲向最近的白娅，在少女惊呼的瞬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旋便将其手臂反剪在背后，“你们太依赖能力，却忽略了身体的协调性。”
白娅疼得龇牙咧嘴，却听见凛在耳边低语：“感受手腕被控制时的发力角度，这才是实战中最该记住的东西。” 松开手时，她顺势将白娅往前一推，“来，试着破解刚才的动作。”
接下来的半小时，凛成了移动的战术教科书。她让学生两人一组进行对抗，自己则穿梭在各组之间，时不时用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示意暂停。
“白娅，你侧身时肩膀抬得太高，这会暴露你的攻击意图。” 她伸手按住白娅的肩胛骨，“沉下去，像猫准备扑击时那样。”
“羽衣，别总想着用速度压制对手。” 凛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转身的瞬间用手肘抵住她的后腰，“看到了吗？速度快不等于不会被偷袭。”
她走到一组对练的学生旁，突然出手格开其中一人的摆拳：“出拳时脚步要跟得上，重心放在前脚掌，才能随时调整方向。” 说着抬起自己的右脚，展示着前脚掌着地的姿势，“就像这样，移动时膝盖微屈，能让你更快地变换位置。”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对时机的把握。每当有学生即将受伤时，她总能精准地用手或脚隔开攻击，高跟鞋跟在地板上敲出的节奏，渐渐成了场上无形的指挥棒。
“休息” 凛看了眼腕表，走到场边拿起水壶，喉结滚动时，脖颈的黑红纹路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黑渡从看台上俯冲下来，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尖喙啄着水壶的盖子要水喝。
学生们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用外套遮住破裙、却依旧身姿挺拔的女人，突然没人再觉得那身装扮怪异。刚才被教训的男生捂着膝盖走过来，低声道：“老师，对不起。”
凛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些：“知道错在哪就行。” 她拧开水壶递给黑渡，“下次实战，记得先观察对手的重心。”
楠焱的运动鞋碾过沙地，留下交错的浅痕。她倚着木栏看了半分钟，目光从凛系外套的指尖滑到她绷紧的腰线，阳光把她衬衫后背的汗渍晒成浅白色地图。黑渡正用尖喙梳理凛垂在肩头的碎发，尾羽扫过她锁骨处的红痕。
“砰” 的轻响炸在额角，凛屈起的食指已经收回去，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再盯着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做标本。”
楠焱捂着额头低笑，运动服领口随着动作敞开，露出锁骨下淡粉色的旧伤：“凛姐还是这么凶。” 她突然沉腰摆开架势，右脚在前脚尖外撇，左手护在右肩前方，鞋跟在沙地上碾出半圈浅痕，肩头的肌肉线条在运动服下若隐若现，“不过身手倒是越来越利落了 —— 敢不敢试试？”
周围的学生瞬间围拢过来，白娅刚拧开的水瓶悬在半空，羽衣拽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运动鞋踩在沙地上发出簌簌轻响，给场地腾出足够空间。昙轻语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页上悬着，随时准备记录，白色运动鞋的鞋边沾着几粒沙。
凛将水壶放在器械架上，指尖慢悠悠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红色的旧伤。“以前你连侧踹都站不稳。” 她侧身时，腰间的西装外套被风掀起一角，高跟鞋尖在沙地上点出细小的坑，“现在倒是敢主动挑战了。”
话音未落，楠焱已如猎豹般扑出。运动鞋踏在沙地上发出闷响，扬起的沙粒溅到凛的脚踝，右拳带着破空声直取她的面门。她身形矫健，肩背线条流畅却不失力量感，这一拳颇具压迫感。
凛不退反进，左脚尖在沙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片柳叶斜斜飘出。楠焱的拳头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带起的风将额前碎发吹得猎猎作响。就在这毫厘之间，凛的右手已经搭上她的肘关节，顺着拳势轻轻一旋。
“呃！” 楠焱只觉一股巧劲顺着手臂缠上来，半边身子突然使不上力。她连忙拧身想挣脱，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半寸，却见凛的膝盖已经顶向她的腰侧 —— 不是攻击，而是借着碰撞的反作用力轻巧后跃，高跟鞋跟在沙地上敲出清脆的回响，留下两个小巧的凹痕。
“进步不小，速度和力量都达标了。” 凛活动着手腕，衬衫袖口被动作带起，露出小臂内侧淡青色的血管，“但还是老毛病，出拳时把重心压得太死。”
楠焱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神里燃起兴奋的火苗。她突然一个侧踹踢向凛的膝盖，脚背绷得笔直，运动鞋在沙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 —— 这是她这些年练得最狠的招式。
凛的反应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她没有硬接，而是以左脚为轴猛地旋身，右腿如鞭子般扫过楠焱支撑腿的脚踝。这一下用的是巧劲，刚好让她的重心偏移半寸，脚下的沙地随之塌陷一小块。
“就是现在！” 伊芙蒂忍不住低呼，运动鞋尖在沙地上蹭出浅痕。
楠焱果然借着这股旋力拧身，左肘狠狠撞向凛的肋骨。这招将防守转化为攻击的变招，比过去成熟太多，肘部带起的风卷着沙粒打在凛的衬衫上。
但凛像是预判到她的动作，旋身的势头未止，反而顺势压低重心。她的右手精准地扣住楠焱的手腕，左手按在她的肩胛骨上，腰腹发力时腰间的西装外套被带得鼓起，高跟鞋在沙地上犁出两道细沟 —— 这是标准的关节技，却被她用得行云流水，仿佛跳舞一般。
“唔！” 楠焱的肘关节被拧到极限，不得不屈膝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沙地上扬起一片尘雾。温热的沙粒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能闻到凛发间淡淡的薄荷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沙味。
凛松开手时，楠焱才发现后背的运动服已被汗水浸透，黏在沙地上。刚才只要再加一分力，这只胳膊就废了。
“力量控制好了八成，防守漏洞比以前少了两个。” 凛弯腰捡起被踢到一边的水壶，鞋跟在沙地上磕出轻响，“但还是太依赖爆发力，遇到比你更能忍的对手会吃亏。”
楠焱撑着沙地站起来，右臂还在隐隐发麻，手掌在沙地上留下清晰的印子。她看着凛系回腰间的外套，突然咧嘴笑起来：“果然还是打不过凛姐。”
“再练些年头试试。” 凛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流顺着嘴角滑到脖颈，在红痕间晕开，“不过现在这样，对付一般人足够了。”
周围爆发出迟来的掌声，白娅激动地晃着羽衣的胳膊，运动鞋在沙地上跺出一串浅坑：“刚才那个旋身太帅了！” 昙轻语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招式分解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白色运动鞋的鞋帮沾着层薄沙。
楠焱揉着胳膊走向场边，经过伊芙蒂时被她踹了一脚，运动鞋在沙地上滑出半尺：“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你行你上啊。” 她回敬道，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场地中央。凛正弯腰拉伸，阳光在她绷紧的小腿肌肉上流动，像给黑丝镀了层金边，高跟鞋旁的沙地落着几片被风吹来的苇叶。黑渡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精准落在凛伸出的手臂上，尖喙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17:30 天枢学院走廊】
夕阳把走廊的影子拉得老长，刚下课的学生们像被捅开的蜂巢，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撞在白色墙壁上。三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男生靠在储物柜旁，其中那个上午被凛踢中膝盖的高大男生正掀起裤腿，露出已经消肿的淤青。
“真的假的？你说她用高跟鞋跟挑开你手腕的瞬间，还能反手锁住肘关节？” 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铅笔在笔记本上飞快画着示意图。
“骗你是小狗。” 高大男生揉着膝盖，喉结滚动了两下，“她踩在沙地上的脚印比猫爪还浅，可踢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被攻城锤砸中。”
旁边穿连帽衫的男生突然插话：“你们看到没？她系外套时手指很稳，指尖泛着淡淡的薄茧，握东西的姿势特别用力，像是常年抓着什么沉重的物件。”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表哥在净化部队待过，说这种手型肯定经过长期高强度训练。”
走廊另一头，白娅正被一群女生围着。她举着手机展示偷偷拍下的照片：凛站在沙地中央，黑丝包裹的小腿肌肉线条在夕阳下像淬了火的钢条。白娅的运动服袖口总是卷到小臂，领口歪着露出半截锁骨，马尾辫上的粉色发绳松松垮垮，活脱脱一副刚从训练场跑出来的模样。
“她撕开裙摆的时候超帅！” 梳双马尾的女生攥着拳头，“你们注意到没？她根本没看楠焱递来的创可贴，反手就接住了黑渡丢过来的水壶 —— 那距离至少有三米！”
昙轻语抱着课本经过，浅灰色的针织开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裙摆垂到脚踝的长度恰到好处。她听见有人说 “特邀讲师肯定是退役特种兵”，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课本边角。凛演示关节技时，手指扣住楠焱手腕的瞬间，指节发力时泛起的青白，那绝非普通教师能拥有的手劲 —— 这些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闪，她便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群。
【18:00 学院门口】
夕阳把校门的影子拓在沙地上，像块褪色的印章。凛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梧桐树下，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几道浅粉色的旧伤，腰间的西装外套系得松松垮垮，高跟鞋踩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渡正用尖喙梳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忽然扑棱着翅膀飞向跑过来的白娅，稳稳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
“凛老师！等等我们！” 白娅的帆布鞋踩在沙地上，带起一串金粉似的光粒，运动服的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印着猫咪图案的 T 恤，“刚才在训练场，你最后那个过肩摔也太利落了吧！”
羽衣跟在后面，深灰色运动服的裤脚塞进靴子里，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发绳在脑后绑成利落的低马尾，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像株临风的白杨。她伸手摘掉粘在白娅头发上的草叶，指尖划过对方歪掉的衣领：“跑慢点，像只没头苍蝇。”
伊芙蒂的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里面的黑色 T 恤印着乐队的骷髅标志，牛仔裤膝盖处故意磨出破洞，却把袖口的纽扣扣得整整齐齐。她插着口袋走到凛面前，抬下巴示意：“楠焱说在巷口等我们。”
黑渡突然从白娅手臂上飞起，掠过昙轻语的肩头时，被少女轻轻托住。它歪着头蹭了蹭她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肉干的香味。
“走吧，再磨蹭楠焱该打电话催了。” 凛转身时，腰间的西装外套晃了晃，“对了，她还给我备了运动鞋和运动服，说明天体能测试用。”
【18:20 回家的路】
刚拐过街角，各种气味便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糖画摊的暖光里，白娅正踮脚转着转盘，运动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棒棒糖，黑渡站在她肩头盯着摊主手里的铜勺，尖喙跟着糖丝的轨迹微微晃动。
“老师你看，转到龙可以换两个！” 白娅兴奋地拍手，突然发现凛正盯着那只糖龙发愣，“老师，你从没见过糖画吗？”
凛的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外套纽扣，耳廓微微发红：“嗯。” 她看着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金色的糖丝像有生命般勾勒出龙的轮廓，喉结轻轻动了动，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往前两步是炸物摊，羽衣正帮摊主收拾散落的竹签，深灰色运动服的袖口沾了点油渍，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接过递来的炸香蕉，用纸巾仔细擦了擦签子才递给凛：“外面裹了面包糠，甜脆甜脆的。”
凛迟疑地接过，指尖被温热的竹签烫得缩了缩。黑渡突然从白娅肩头飞下去，落在伊芙蒂伸出的手掌上，被她用指尖挠了挠下巴，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咕声。
“这个…… 需要剥皮吗？” 凛举着炸香蕉，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不用不用，直接咬！” 白娅已经啃起了糖画龙，糖渣粘在嘴角，运动服上的猫咪图案被夕阳照得金灿灿的，“前面还有卖梅花糕的，上面有小元宵和葡萄干！”
梅花糕摊的铁板上排列着圆形的模具，昙轻语站在一旁，浅灰色针织开衫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手帕，正轻声提醒摊主：“麻烦多放些豆沙馅，谢谢。” 她接过梅花糕时，小心地用纸巾包好，才递给凛：“晾一会儿再吃，里面的馅很烫。”
黑渡从伊芙蒂掌心飞起，落在昙轻语的肩头，看着她手里的梅花糕直咂嘴。少女笑着撕下一小块递到它嘴边，余光瞥见凛正笨拙地吹着手里的炸香蕉，衬衫领口的纽扣在动作中松开，露出锁骨下方淡红色的旧伤。
“上午你对付那几个男生的时候，发力方式好特别。” 羽衣啃着烤面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作战靴在沙地上碾出浅痕，“明明看着没怎么使劲，可被按住的人就是动不了。”
“巧劲而已。” 凛的视线仍停留在梅花糕上，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指尖不小心蹭掉了上面的一颗葡萄干，连忙用手接住。
“前面还有烤红薯！” 白娅突然拽着凛的袖子往前跑，运动服的下摆扫过沙地，带起一串细小的沙粒。路边的烤红薯摊冒着滚滚白烟，铁皮桶上的裂缝里露出橙红色的薯肉，甜香像带着钩子，勾得人脚步发沉。
伊芙蒂掏出手机扫码时，黑渡突然从昙轻语肩头飞过来，落在她搭在肩上的校服外套上，尖喙啄着她口袋里露出的薄荷糖。“贪吃鬼。” 她笑着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放在手心，看着乌鸦用喙一点点啄食。
凛盯着摊主递来的烤红薯，外皮焦黑开裂，轻轻一掰就露出流心的果肉。白娅把红薯掰成两半递来一半：“老师尝尝？” 她才发现凛的指尖在微微发颤，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 凛接过红薯，双手捧着不敢立刻下口，热气从指缝间钻出来，暖得她指尖发麻。黑渡吃完糖，扑棱着翅膀飞回她的肩头，用头蹭着她的脸颊要吃的。
走到巷口时，凛突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四个红色的小水晶，它们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像凝固的血珠。“这个给你们。” 她把水晶分别放在四个女孩手心，“遇到危险就捏碎。”
“好漂亮！” 白娅把水晶对着光看，能看到里面细密的纹路，黑渡在她肩头歪着头，仿佛也在欣赏。
“算是…… 护身符吧。” 凛笑了笑，这是今天第一次露出明显的笑意，“别弄丢了。”
远处传来楠焱的喊声，她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站在路灯下挥手，发带在风里飘得像团小火苗。白娅举着棉花糖往前跑，羽衣和昙轻语低头研究着手里的红水晶，伊芙蒂走在最后，突然回头对凛说：“明天的体能测试，要不要比一场？”
凛看着她眼里的挑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没吃完的烤红薯，点了点头：“好啊。” 晚风拂过，带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气，黑渡在她肩头蹭了蹭，把一颗烤红薯的碎屑蹭到她的衬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