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攥着刚出锅的肉包冲在最前，蒸笼里的热气熏得她鼻尖发红，她突然转身往回跑，肉汁顺着指缝滴在粉色运动服的猫咪图案上：“凛老师快张嘴！” 不等凛反应，半个肉包已塞进她嘴里，葱香混着肉馅的油香在舌尖炸开。
“慢点吃。” 昙轻语拎着豆浆袋快步跟上，浅灰色针织开衫的袖口沾着点油条碎屑，她抽出吸管戳开豆浆递过去，“这家的甜豆浆加了桂花，你试试？” 凛刚咽下肉包，吸管就被塞到唇边，温热的豆香裹着桂花甜滑入喉咙。
羽衣抱着纸袋从巷口钻出来，深灰色运动服的衣摆扫过膝盖，她把纸袋往凛怀里一塞：“刚出炉的芝麻煎包，皮脆得能掉渣。” 纸袋里还躺着两个茶叶蛋，蛋壳被敲得布满裂纹，“我妈说吃这个补体力，等会儿虚拟训练耗能量。”
伊芙蒂咬着粢饭团从煎饼摊晃过来，校服外套搭在肩头，糯米粒粘在嘴角：“给，加了双蛋的杂粮煎饼，辣酱少放了点。” 她突然指着凛怀里的食物堆笑出声，“你现在像个移动早餐车，黑渡都看呆了。”
肩头的黑渡果然歪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珠在煎包和茶叶蛋间来回转，尖喙突然叼住凛没拿稳的半根油条，扑棱着翅膀飞到旁边的公交站牌上狼吞虎咽。凛刚想抬手擦嘴角的豆浆渍，轻语已掏出湿巾踮脚帮她擦干净，运动服口袋里掉出的能量凝胶滚到脚边。
“说起来，” 伊芙蒂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监测环在晨光里闪着绿光，“昨晚查资料说综合体育馆有全息模拟场，能还原红潮战场的环境参数。” 她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场馆轮廓，“比以前那些老式训练设施先进多了吧？”
凛嘴里还塞着煎包，含混地 “嗯” 了一声。手里的早餐已堆成小山：左手捏着肉包，右手攥着煎饼，胳膊肘还夹着羽衣塞的茶叶蛋。她看着玻璃幕墙反射的朝霞，突然想起曾经的训练室 —— 那时的水泥墙面总在能量失控时震落粉尘，每次练完侧踹，地面的划痕都会深几分，墙角的缓冲垫常年沾着汗渍。
“快看！那就是入口！” 白娅突然加速冲刺，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蔚白市综合体育馆像卧在晨雾里的银色巨兽，弧形穹顶延伸出百米长的玻璃回廊，廊柱上的能量光带在晨光里流淌，工作人员推着悬浮检修车掠过幕墙，激光校准仪的红线在玻璃上织出细密的网。
“至少是以前的一千倍。” 凛站在台阶下喃喃自语，黑渡突然从站牌飞回来，把吃剩的油条头丢进她手里。她想起当年的训练室只有十平米，每次体术考核都要撞得满墙是血，而眼前这座场馆，光是外围的热身区就比记忆里那个封闭的训练基地还要宽敞。
场馆前的广场上，穿蓝色运动服的学生们正在拉伸。扎高马尾的林小满正压着左腿，膝盖骨抵在能量垫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余光瞥见入口处的身影时，突然像被按了启动键的弹簧弹起来，运动服的拉链撞到下巴也顾不上揉：“是凛老师！”
正在做高抬腿的男生们齐刷刷顿住动作，运动鞋在地面踏出凌乱的闷响。被凛拧过关节的高大男生手里还攥着能量饮料，铝罐被捏得变了形 —— 他昨晚对着视频练了三小时关节技，此刻右手虎口还贴着练习时蹭破的创可贴。“真的是她！” 他突然拽住旁边同伴的胳膊，指节发白，“你看她手里的糖糕，跟视频里撕裙摆时的狠劲完全不一样！”
穿粉色发带的女生正帮妈妈压肩，突然尖叫着跳起来，马尾辫甩得像鞭子：“妈！就是她！昨天用三根手指就把合金假人掰成了直角！” 她拽着母亲的手腕往入口跑，运动服袖子撸起来露出练习侧踹时磕青的手肘，“您不是说我力量不够吗？您看她！”
戴眼镜的男生举着战术分析板蹲在地上，正标注虚拟战场的掩体位置，听到骚动时猛地抬头，镜片反射着晨光：“理论课讲的关节技实战应用…… 她真的来了！” 他慌忙把分析板塞进背包，拉链卡着纸张边缘也不管，拽着父亲的西装裤就往前冲，“爸！您看那就是我跟您说的实战天才！”
穿职业装的母亲被女儿拽得踉跄几步，高跟鞋跟在石板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扶住女儿的肩定神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能徒手接能量弹的那位？” 她从坤包里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昨晚的新闻界面 —— 标题《神秘体术高手现身体术竞技场》的旁边，正是凛撕开裙摆的抓拍，“快让老师看看，我家丫头的侧踹总差半寸力道！”
戴金丝眼镜的父亲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手里的体能报表被风吹得哗哗响：“小宇说您演示的旋身踢，完美避开了能量波动的干扰区？” 他突然从公文包抽出笔记本，钢笔在晨光里划出银线，“我是市体术协会的裁判，能否请教您对青少年能量控制的见解？”
被围住的凛手里还捏着半块糖糕，糖浆顺着指尖滴在运动鞋上。林小满突然踮脚把能量饮料往她手里塞，运动服口袋里掉出的一枚普通战术徽章滚到凛脚边。“老师您看！” 她掀起袖子露出淤青的小臂，“我按您教的发力方式练了，虽然还会疼，但比以前能多撑三分钟！”
高大男生突然解开运动服拉链，露出里面印着体术协会标志的 T 恤：“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昨天被您拧到胳膊发麻的那个！” 他突然摆出标准的格斗起势，膝盖却不受控制地打颤，“我昨晚对着视频改了发力角度，您看这个姿势对不对？”
穿粉色发带的女生突然抱住凛的胳膊，运动服上的猫爪图案蹭着凛的手背：“老师您能再演示一次锁喉技吗？我妈总说女孩子练这个太凶，但我觉得超帅！” 她母亲在一旁笑着补充：“这孩子昨晚对着镜子练到凌晨，说要像您一样厉害。”
凛被这阵仗闹得耳根发红，刚想后退就被白娅拽住胳膊。少女举着刚买的草莓牛奶塞进她手里：“老师别害羞！他们昨天还说女生练不好体术，今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大佬！” 广场另一侧突然爆发出欢呼，原来黑渡衔着枚体测冠军徽章从穹顶飞落，精准地落在凛的掌心 —— 那是工作人员不小心碰掉的。
场馆内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照亮了中央场地的悬浮训练台，台面上的能量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血管般流动。学生们立刻涌进热身区，有的在重力跑步机上调整参数，有的对着虚拟靶练习侧踹，当看到凛走进来时，几个正在压腿的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是凛老师！”
羽衣把能量监测环扣在凛手腕上，屏幕瞬间弹出她的体能数据：“心率稳定，能量波动正常，可以开始适应性训练了。” 她抬眼看向被学生围住的凛，突然发现对方正笨拙地给一个小女孩演示握拳姿势，指尖的薄茧蹭过女孩的手背，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竞技场撕裙摆的战士。
黑渡落在最高处的检修灯上，黑曜石般的眼珠俯瞰着这片热闹的场地，尾羽扫过灯架的瞬间，整个场馆的能量光带突然同步闪烁了三下 —— 就像记忆里那个训练馆的应急灯，总在完成极限训练时亮起的节奏。
凛指尖的糖浆还在往下滴，林小满刚把战术徽章塞到她手心，穿粉色发带的女生已经扒着她的胳膊晃悠：“老师再演示一次锁喉技嘛！” 高大男生摆着的格斗姿势还没得到指点，戴眼镜的男生已经举着分析板挤到面前。
“让让让让！” 红发突然劈开人群，楠焱攥着训练手册的指节发白，她一把抓住凛的手腕，训练服袖口扫过凛掌心的糖糕碎屑，“凛老师该去准备老师组登场啦，先失陪了。” 话音未落就拖着人往通道走，留下身后一片 “老师加油” 的呼喊。
凛被拽得踉跄几步，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糖糕，含糊不清地嘟囔：“慢点......” 黑渡从检修灯上俯冲下来，精准落在她肩头，尖喙叼走她嘴角的糖渣。
女生候场室的金属门刚合上，穿紫色运动服的女老师就扑了上来，手肘不小心撞在凛小腹上，吓得她慌忙收回手：“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听说你昨天徒手接了能量弹？这腹肌练得比我们格斗教练还硬！”
凛下意识按住小腹后退半步，后腰撞到置物架，上面的能量饮料滚下来，被穿体操服的老师接住。对方指尖划过她的腰线，薄荷味的呼吸喷在耳廓：“核心力量这么稳，肯定练过负重深蹲吧？上次体测我在三倍重力室连站都站不稳呢。”
“别欺负新人啊。” 穿瑜伽服的老师笑着把能量凝胶塞进凛手里，指尖有意无意蹭过她的腹肌，“听说你带学生特别严？白娅说你纠正侧踹姿势时，会直接按住她们的胯骨调整重心。”
凛的耳尖泛出粉红，刚想辩解，更衣室的帘子突然被拉开，昙轻语举着相机冲进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凛姐姐快转个圈，我要拍训练服写真 —— 哇！你们在摸哪里呢！”
候场室顿时爆发出一阵笑闹，穿紫色运动服的老师揉着凛的头发感慨：“果然是楠焱护着的人，连害羞都这么可爱。” 穿体操服的已经打开能量监测仪：“快来测测基础数据，等会儿登场亮相可不能出岔子。”
入场通道的灯光突然变暗，广播里传来裁判长的声音：“请老师组准备登场。” 凛跟着人流走向赛场入口时，手腕还被穿瑜伽服的老师捏着：“别紧张，等会儿跟着我们一起挥手就行，学生们都等着看呢。”
赛场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比刚才更甚。凛站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刚迈出脚步踏上通道，就看见看台上晃着明黄色的应援牌。旭牵站在栏杆前挥得像只招财猫，黄毛在聚光灯下格外扎眼，他身边的希斯卡扶着眼镜叹气，指尖把平板捏出白印：“都说了别在裁判席前面喧哗，老师组这才刚要登场呢。”
奥斯卡坐在后排翻着数据板，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余光瞥见斜前方的安卡希娜正安静地整理着修女服的袖口，黑色裙摆在座位上铺展开，她抬眼看向赛场入口的方向，目光平和。
“急什么。” 安卡希娜察觉到旁边的动静，轻声说了句，随即往旁边挪了挪，给刚跳上看台的蒋庭末让出位置。穿墨色旗袍的女人优雅地坐下，开衩处露出的枪套不经意间蹭到楠焱的膝盖，她挑眉看向楠焱：“哟，院长也来看自家前辈登场？这阵仗可真不小。”
楠焱猛地转头，训练手册的边角被捏皱，眼神锐利如刀：“总比某些黑市老大翘班来看热闹强，别在这儿碍事，影响了老师组登场的氛围。” 蒋庭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拨了拨旗袍上的盘扣：“我来看看你这位宝贝前辈，登场能不能有你去年一半的气场，怎么，怕了？”
“怕？” 楠焱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火药味十足，“有本事你也上去试试，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蒋庭末突然抓住凛投向看台的目光，朝她抛了个飞吻，这举动让楠焱的怒火更盛，她猛地一拍桌子就要起身，被安卡希娜轻轻按住肩膀。
“快看！要来了！” 旭牵突然蹦得更高了，差点撞翻希斯卡的咖啡。他指着赛场入口的方向，兴奋地大喊，引得周围一片附和声。
回响号的车厢里，天凡把终端投屏到整面墙，邹秋端着热可可的手顿在半空 —— 屏幕里凛正跟着其他老师一起，缓缓从通道走向赛场中央，步伐稳健。
“她还是老样子，登场都这么从容。” 天凡转动着终端，画面拉近到看台上的楠焱，对方正紧盯着赛场入口，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就是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被这阵仗吓到。”
邹秋轻笑一声，热可可的蒸汽模糊了镜片：“你可别小看她，当年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亮相，她比现在镇定多了。” 终端里的欢呼声又大了几分，显然是老师组已经完全走进了赛场中央。
黑渡在凛肩头抖了抖羽毛，尖喙蹭了蹭她的脸颊。凛抬头看向看台，目光扫过各个方向，正好对上楠焱的视线，两人的视线在能量光带中撞了个正着。
凛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看台上的楠焱握紧了手中的训练手册，眼神稍缓，随即又瞪了一眼旁边的蒋庭末。
终端屏幕的光映在回响号的舷窗上，与外面掠过的红潮形成诡异的呼应。天凡看着屏幕里凛在赛场中央站定的身影，突然开口：“把这段录像加密存档，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邹秋调出加密界面，指尖悬在确认键上：“要通知她吗？”
“不用。” 天凡的目光回到屏幕，凛正跟着其他老师一起向四周的学生挥手致意，看台上的蒋庭末正和楠焱互瞪，气氛依旧紧张，“让她好好享受这登场的时刻吧。”
赛场的灯光聚焦在老师组身上，格外明亮。凛的运动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再次朝看台上望去，正好看见蒋庭末故意撞了一下楠焱的胳膊，楠焱立刻回敬了一个冷眼，红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张扬。
“回去给你买肉干。” 凛摸着渡鸦的羽毛轻笑，站在赛场中央，感受着周围热烈的氛围，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终端轻轻震动了一下 —— 是天凡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截图：看台上的安卡希娜正安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赛场中央的凛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