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03 塔身的阴影在猩红地面投下扭曲的轮廓,凛的靴底碾过结晶碎末时,颈间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抑制剂的最后一丝效力随着血液蒸发,黑红纹路如活物般顺着锁骨爬向脸颊,断角处涌出的能量让空气都泛起涟漪 —— 她能清晰感觉到力量在肌肉纤维间奔涌,至少是全盛时期的六成。
“来得正好。” 她活动指节的瞬间,三只侵蚀体从结晶裂缝中弹射而出。这些进化后的生物已经长出螳螂般的镰足,腹节分泌的酸液在地面蚀出青烟。凛侧身避开第一道镰击,右手抓住袭来的虫肢反向一拧,黑红能量顺着接触点炸开,整只肢体连同结晶化的骨骼瞬间崩解。
第二只侵蚀体扑到半空时,被她屈膝顶中胸腹。生物装甲在能量冲击下化作荧光黏液,而她借着反作用力旋身,左拳带着残影砸进第三只的复眼。晶体爆裂的脆响中,她已踩着不断再生的结晶丛向前突进,身后留下一串正在湮灭的能量轨迹。
前方出现扇形分布的侵蚀体群,它们的尖刺正吸收塔身渗出的猩红液体。凛突然矮身,能量在拳锋凝聚成半米长的光刃,横扫间将最前排的三只拦腰斩断。断口处涌出的液体还未落地,就被她指尖弹出的能量弹引爆。借着爆炸的烟尘,她跃过两米高的结晶障壁,靴底踏碎塔顶垂下的肉质触须 —— 那里距塔心控制室只剩五十米。
【蔚白市天枢学院】
地下掩体入口的混凝土碎块还在簌簌坠落,楠焱的 “业火” 大剑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焰痕。当她挥剑劈开扑向掩体的侵蚀体集群时,余光瞥见西侧围墙正在结晶化 —— 那些暗红色黏液顺着砖缝爬升,所过之处的钢筋都在发出被腐蚀的嘶鸣。
“白娅!压制右翼!” 她反手将燃烧的剑鞘掷向爬墙的虫群,火焰在接触黏液的瞬间腾起三米高的火墙。白娅的等离子步枪在掩体顶部连射,高温光束将一只即将突破防线的侵蚀体烧成焦黑骨架,枪身过热的白烟混着酸液蒸腾的雾气,在她护目镜上凝成细密的水珠。
伊芙蒂的冰墙突然从内部崩裂,三只侵蚀体带着冰晶碎屑扑向疏散通道。魏羽衣的战术匕首精准刺入最前那只的复眼,淡紫色光晕在刃口炸开时,她突然拽住身后少年的衣领往掩体后甩:“带孩子们进去!”
昙轻语的粉色发丝被风掀起,她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抱着孩子的妇人往掩体后猛拽。侵蚀体扑空的瞬间,她抓起脚边断裂的金属护栏横在身前,最前头那只的镰足狠狠劈在栏杆上,火星溅到她脸颊。她咬着牙将栏杆往前一顶,趁着侵蚀体重心不稳的间隙,拽着妇人踉跄躲进石柱后,后背撞在混凝土上时还能听见虫肢刮擦岩石的锐响。
【安息教会】
彩绘玻璃的碎片在圣坛前铺成闪烁的星轨,安卡希娜的青蓝色魔力正顺着伤员的伤口游走。当她抬手凝结出防护穹顶时,西侧墙洞涌进的猩红雾气突然化作利爪形状,却在接触蓝光的刹那冻成悬浮的冰晶。
“守住忏悔室!” 她对着身后的信徒喊道,指尖魔力突然暴涨 —— 三名刚觉醒治愈能力的修女正被侵蚀体围困在告解亭,她们掌心渗出的微光虽微弱,却能让结晶化的皮肤暂时恢复血色。安卡希娜旋身甩出三道魔力锁链,精准缠住侵蚀体的关节,链节碰撞的脆响中,她突然听见穹顶传来开裂声。
七只侵蚀体正顺着穹顶的雕花爬下,腹节分泌的黏液在彩绘玻璃上蚀出蛛网般的裂痕。安卡希娜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圣像,青蓝色魔力突然化作漫天光雨,每一滴光珠落在侵蚀体身上都炸开小型结界,将那些扭动的肢体硬生生定在半空。
就在这时,三辆装甲运输车碾过教会广场的石板地,车身上的 “清理部队” 标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带头的士兵扛着火焰喷射器,蓝色火舌舔舐过广场的瞬间,那些被魔力定住的侵蚀体便在高温中蜷成焦黑的球。
“安卡希娜修女,我们接管东侧防线。” 通讯器里传来清理部队小队长的声音,“蒂亚队长命令优先保护平民撤离通道。”
【黑市】
蒋庭末的黑色旗袍开衩处沾着机油,她旋身甩出的能量刃正贴着管道飞过,精准切断三只侵蚀体的镰足。绿毛手下的右臂燃着橙红色火焰,他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时,火焰却越烧越旺,竟将蔓延到脚边的猩红结晶烧成了灰烬。
“妈的!这火怎么灭不掉......”
“灭什么灭!” 蒋庭末踹开扑来的侵蚀体,蛇形耳钉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旭牵说的旧发电机在哪?” 她拽过一个躲在货箱后的商贩,能量刃抵在对方咽喉,“三秒内说坐标,不然让你变成结晶肥料。”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刺耳的刮擦声,蒋庭末侧身避开破管而出的肉质藤蔓,同时将能量刃反手插进藤蔓末端的眼球状凸起。那些搏动的组织瞬间干瘪发黑时,她听见远处传来履带碾过地面的声响 —— 五辆装甲运输车正冲破黑市入口的铁闸门,车斗里的机枪手已经开始扫射。
“是清理部队!” 有人在人群中高喊。
蒋庭末吹了声口哨,能量刃在掌心转了个圈:“看来东梁的狗终于肯动了。” 她对着装甲车里的通讯器扬声,“蒋庭末,黑市负责人。西侧管道有集群侵蚀体,需要燃烧弹覆盖。”
车顶上的士兵对着她比了个收到的手势,下一秒,三枚燃烧弹拖着橙红色尾焰撞进管道深处,爆炸声震得整个黑市都在摇晃。
【总调度频道】
蒂亚的战术终端同时接入七个战场画面,绿发在运输车的颠簸中微微晃动。她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将天枢学院的坐标标红:“装甲二队分一个小组去天枢学院,配合楠焱院长守住掩体。”
“收到,正在转向。”
屏幕上突然弹出安息教会的热成像图,安卡希娜的魔力穹顶正在快速衰减。蒂亚皱眉调出弹药储备表:“空中单位还有多少凝固汽油弹?”
“剩余四枚,队长。”
“全部投到安息教会西侧,注意避开圣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黑市传来的画面 —— 蒋庭末正踩着侵蚀体的残骸向运输车挥手,“告诉蒋老板,她欠我三箱压缩饼干。”
通讯器里传来轻笑:“让她自己来拿。”
蒂亚推了推升级过的战术眼镜,视线最终落向 HC-03 塔的方向。那里的能量读数已经突破临界值,黑红相间的能量波动像心跳般在屏幕上闪烁 —— 那是凛的战斗信号,比几年前在红潮列车上时更加炽烈。
“各单位保持通讯畅通。” 她对着麦克风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终端背面的渡鸦挂件,“我们要等的人,快到了。”
……
HC-03 塔心控制室的合金门滑合时,发出锈蚀铁片摩擦的刺耳声响。凛站在门后,鼻尖立刻被腥甜与机油混合的气味灌满 —— 穹顶垂下的肉质触须正与裸露的电缆纠缠,触须末端的眼球状凸起眨动着,在猩红液体里映出她的身影。正中央的控制台早已不见原形,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悬浮的结晶核心,直径足有三米,表面爬满东梁改造的机械纹路,暗紫色能量在纹路里奔涌,像困在玻璃里的雷暴。
“咔嗒。”
结晶核心突然裂开,尖刺状的外壳如花瓣般层层绽开。藏在里面的生物缓缓舒展躯体 —— 鳄鱼般的头颅上覆盖着层叠的机械装甲,每块装甲边缘都嵌着锋利的刀片;六条触须一半是蠕动的肉质,血管在半透明的皮肤下跳动,一半是裸露的合金骨骼,末端的锯片正高速旋转,搅碎空气发出蜂鸣。最令人胆寒的是它胸口的核心,本该是红潮侵蚀体的原生结晶,此刻却被环形电磁装置死死箍住,装置表面的焊点还泛着新痕,显然是东梁刚改造完的手笔。
“畸变体・狱核。” 凛的指尖抚过太刀鞘,喉间溢出一声嗤笑,“把活物和废铁缝在一起,东梁的审美还是这么令人作呕。”
狱核的复眼骤然亮起红光,最左侧的触须带着锯片横扫而来。凛足尖点地旋身避开,衣摆却被锯片的气流掀动,扫过结晶地面时带起一串火星。还没等她站稳,那触须突然分裂成三股,中间一股擦着她的肋侧掠过 —— 作战服瞬间被撕开三道裂口,血珠刚渗出皮肤,就被触须上的反红潮涂层灼得冒起白烟。
“反应挺快。” 凛低头瞥了眼渗血的伤口,黑红纹路正顺着血痕蔓延,却在接触到涂层残留时凝滞了半秒。就是这半秒的迟滞,狱核的机械尾椎突然弹出骨刺,如标枪般刺穿她的左肩。
“唔。” 剧痛炸开的瞬间,凛反而笑了。她反手抓住刺进肩膀的骨刺,借着狱核回收的力道猛地向前,太刀在掌心转出银弧,刀刃擦着骨刺劈向狱核的复眼。金属与生物组织碰撞的闷响里,她被触须狠狠掼向墙面 —— 后背撞在合金板上的刹那,肋骨发出细碎的呻吟,喉头涌上的腥甜顺着嘴角淌下,滴在地面的猩红液体里,晕开一朵刺目的红。
狱核发出胜利般的嘶吼,电磁装置突然爆发出强光。淡紫色的脉冲波扫过控制室,凛体内的能量瞬间紊乱,鬼化状态的黑红纹路竟黯淡下去,断角处的白光也摇摇欲坠。
“就这点能耐?” 她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指腹蹭过下唇时,眼神突然亮得惊人。左肩的伤口处,黑红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反红潮涂层,断裂的骨茬在能量涌动中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像是在重组。
“东梁忘了……” 凛猛地扯掉战术背心, “红潮最擅长的,就是吞噬异类啊。”
话音未落,她已消失在原地。
“临战 ——”
太刀出鞘的寒光撕裂空气,黑红能量顺着刀刃流淌,在刃口凝成半尺长的光焰。
“迎敌!”
刀光如瀑布般砸落,这次竟硬生生劈开了狱核的机械背甲。生物组织与断裂的线路混着猩红液体喷出,狱核发出震耳的痛啸,电磁装置疯狂过载,控制台的结晶表面迸出蛛网般的裂痕,整个控制室的灯光在明灭中炸开无数光斑。
回响号主控室里,天凡的手杖在合金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点,频率快得像要折断。全息屏幕上,HC-03 的同步进度条卡在 97%,代表凛的光点正被狱核的能量场反复吞噬,生命体征曲线像被狂风撕扯的纸。
“怎么还没突破!” 他抓过邹秋的终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声粗得像破风箱,“她的能量储备只剩 30% 了!”
邹秋按住他的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调出十年前的战术录像 —— 画面里,少女凛被三个 S 级侵蚀体围在峡谷里,左肩淌着血,却笑着把最后匕首插进侵蚀体嘴里。
“天凡,” 邹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见过她认输吗?”
话音刚落,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进度条瞬间跳至 100%,能量图谱里,一道黑红色的冲击波以狱核为中心炸开,像朵在废墟里绽放的花。
控制室中,狱核的核心正在崩解。凛拄着太刀半跪在地,左肩的骨刺已被能量震碎,伤口处的黑红纹路仍在缓缓流动,修复着断裂的筋骨。她抬头看向逐渐透明的结晶核心,里面嵌着块熟悉的金属碎片 —— 渡鸦小队的徽章残片,边缘还留着她当年刻下的 “07”。
“找到你了。” 她伸手握住碎片的瞬间,整个塔身发出悠长的轰鸣,远处红潮退去的浪潮声,隔着厚重的墙壁传了进来,像首迟到了太久的安魂曲。
HC-03 控制室的结晶核心在共振中迸成漫天光粒,凛的身体随着能量冲击波的余波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砸在冷却的合金地板上。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额头滴落的汗珠滑进衣领,她喘着粗气,看着光粒在掌心凝成淡金色的纹路 —— 那是与 HC-03 同步成功的印记。
意识模糊间,一道视线像冰锥般刺在后颈。凛猛地偏头,控制室的合金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逆光中站着个高挑的身影。白色发丝在光尘里浮动,猩红瞳孔隔着距离锁定她,黑色风衣的下摆沾着未干的夜露,皮裤膝盖的绷带渗出暗红,太刀鞘在掌心硌出的浅痕清晰可见 —— 正是几小时后将闯入联邦大楼的那个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女人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腰间的太刀柄,转身隐入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门轴转动的轻响。凛盯着那道缝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光纹,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 这气场,倒像极了当年渡鸦小队的某次突袭行动。
【蔚白市・天枢学院】
“业火” 大剑的火焰不知何时熄灭了。楠焱拄着剑刃半跪在地,突然发现爬满围墙的猩红藤蔓正在褪色,那些蠕动的尖刺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灰粉。她猛地抬头,远处红潮笼罩的天空正撕开一道裂口,露出久违的淡蓝色。
“老师!你看!” 白娅的能量步枪掉在地上,她指着天边,声音发颤。猩红潮水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后撤,露出的铁轨间钻出几株嫩草,草叶上的露水在阳光下闪成碎钻。
掩体里的人群先是死寂,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小声说:“是不是我的防护罩出问题了?” 话音未落,前排的妇人突然尖叫着扑向墙外 —— 她哮喘发作的女儿正蹲在新生的草旁,伸手去够叶片上的露水,脸上的青紫色早已褪去。
“红潮…… 退了?” 昙轻语拽着魏羽衣的衣角,粉发下的瞳孔映着退潮的猩红,突然蹲下身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伊芙蒂拍着她的背,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抖 —— 冰墙融化的水流过地面,竟在石板缝里冲出朵白色的小雏菊。
楠焱突然爆发出大笑,笑声撞在教学楼的玻璃上嗡嗡作响。她扯掉沾着结晶灰的手套,露出掌心磨破的茧,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东梁那老东西,看看谁赢了!” 风吹起她的红发,发梢沾着的火星落在草叶上,却只燎起一小团白烟就熄灭了。
【蔚白市・安息教会】
青蓝色的魔力穹顶正在淡化。安卡希娜看着圣坛前悬浮的冰晶雾气逐渐消散,露出被猩红侵蚀过的石板 —— 那些黑红纹路正像退潮般褪去,露出下方刻着的十字浮雕。
穿碎花裙的妇人抱着女儿跪在地上,女儿的哮喘喷雾滚在脚边,小家伙却指着彩绘玻璃:“妈妈,光!”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拼出破碎的彩虹,落在那个用血液净化纹路的男人手腕上 —— 他臂上的黑红痕迹已缩成淡粉色的细线。
“以圣父之名……” 安卡希娜摸着颈间的十字架,突然笑出声,指尖的蓝光轻轻落在老妇人枯瘦的手上。老妇人看着自己恢复血色的指节,突然抓住旁边穿工装的男人:“你土墙里…… 是不是有嫩芽?” 男人愣了愣,扒开土墙裂缝,果然看见株绿豆芽正顶着碎土往上钻。
人群里有人开始唱歌,调子走得厉害,却让哭喊声渐渐变成抽噎。安卡希娜靠在圣坛边,看着黑渡从窗外飞来,嘴里叼着片带露的叶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十字架 —— 她突然想起凛颈间的印记,此刻或许正随着红潮退去,一点点淡下去。
【蔚白市・黑市】
蒋庭末的能量刃插在地上,溅起的火星落在退去的猩红液体上,只烧出个浅坑。绿毛手下的火焰不知何时灭了,他举着胳膊转圈:“哎?不烧了?” 旭牵的消防斧还嵌在结晶残块里,那残块却在阳光下簌簌掉渣,露出里面生锈的水管。
“老大!通道通了!” 穿皮衣的女人指着三号通道,那里的结晶墙已化成粉末,能看见外面街道的轮廓。蒋庭末扯开旗袍开衩处的机油渍,突然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 —— 远处红潮退去的边缘,几只麻雀正落在生锈的路灯上。
“我说什么来着?” 她踹了脚旁边发愣的混混,“凛那家伙,从来不会让人等太久。” 旭牵挠了挠黄毛,看着通道外跑来的人群,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抱着路边的梧桐树哭,突然笑了:“回头得让希斯卡多弄点好酒,这仗赢得够痛快。”
穿皮衣的女人突然指着街角:“快看!管网那!”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原本被猩红结晶堵住的管道口,正渗出清澈的水流,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映着天空的淡蓝。
凛躺在控制中心的地板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红潮退去的轰鸣。掌心的光纹渐渐隐去,她蜷了蜷手指,脑海里突然炸开细碎的记忆 ——
是疏棠靠在指挥室桌沿,转着笔说 “咱们队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时,耳后碎发滑落的弧度;是露凝指出她动作偏了 0.3 度后,默默帮她扣紧护腕粘扣的指尖;是苏绾递来水果糖时,银链上小坠子晃出的细碎光;是砚把训练弹砸在桌上骂她 “手笨”,却在靶场角落留了防滑粉的尾指微翘的弧度。
“原来…… 都记得啊。” 她抬手按住额角,嘴角扬起带血的笑。远处走廊传来机械哨兵的残骸落地声,而她掌心淡金色的纹路,正与记忆里渡鸦小队徽章的纹路,缓缓重叠。
“临战,迎敌。” 她轻声念出那句口号,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空旷的控制室里,荡出了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