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说服普通的自己?还是指使别人?

作者:三三三明治 更新时间:2025/6/7 17:27:42 字数:6492

第三话:说服普通的自己?还是指使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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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泡机、高级车、退群,

还有一个普通的我,事故致全员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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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像小镇里黄昏时被晒褪色的标语一样普通,像雨后晒不干的教室地砖一样普通。生活在一座几乎被地图忘记的地方,这里连列车也只愿停留片刻,人们的名字从未被广播念出。我们做着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连失败都显得过于奢侈。就连“梦想”这两个字,也在我生活中沉得像窗边玻璃上常年贴着的校训标语,风吹不动、阳光照不透,仿佛只存在于别人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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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它依然在。我还是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听见有人在礼堂唱歌,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的心整个跟着颤了一下。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所谓梦想,不是高高在上的闪光,而是你在暗处也能感觉到它存在的那点微亮。

它很小,但它暖。它不会说话,却总在你最想放弃的时候,轻轻拍你一下。也许它从来都不属于我,可只要它没有彻底熄灭,我就还能往前多走一步。

这里的街道很窄,放学后会被阳光照得泛白;便利店的便当永远打折,镇上那台公用饮水机总是漏水。我们的青春就像这些设施一样,旧得有点吵,却没人觉得值得维修。我们已经习惯在破碎和不完整中摸索,甚至忘了自己还能选择。

家也一样。父亲常年在外,像只缺席的影子;葵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甚至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是“事故”之后留下的人,是这个家庭在沉默危机之后,不愿提及的结果。而我,是那个必须维持“正常”形象、必须比任何人都懂事的孩子。

这件事,不能在学校里说。没有人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也不打算让人知道。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太复杂。没人会理解一个家庭是怎么分裂,又怎么假装重组的。没人会理解她的笑和我的沉默,是如何在一张合照里看起来毫无破绽的。

葵总是笑,笑得让人看不出情绪,像是故意用闪光挡住心里那些没人问的黑暗。每次她出现在我面前,像只突然落进教室阳光里的纸鹤,明明轻巧,却让我几乎不敢靠近。我总是觉得她比我自由,也比我幸福,可也许……我们不过是用不同方式在装作没事。

我很想对她说点什么。但我开不了口。我一直没能原谅父亲,也没能原谅自己。她不该背着别人的故事走进我的生活,可我知道,她根本没选择权。而我呢?我不是没受伤,可我得把一切都压在心里。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只能在学校里一直宠着她,哪怕她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多麻烦。不是因为她做得对,而是因为我亏欠她。

这个家从不属于我。我像是勉强塞进照片角落的多余构图,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多占空间,不多说一句话。小时候我偷偷努力、偷偷把做梦写在日记本角落,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当作“太多事”的孩子。我不敢惹麻烦,因为这个家已经够麻烦了。

但我心里有一团火。虽然我总是假装很不情愿,总说“谁稀罕”,但……我还是想,哪怕只是一秒,也想被看见,成为那个闪闪发光的人。不是因为我比别人更特别,而是我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连做梦都不敢太响,普通到连“梦想”这两个字,在我的生活中都像是某种无法举起的重量,像写错名字的横幅、像一盏只剩最后几格电的手电筒,亮得不够久,却又无法舍弃。

小时候我曾幻想过很多版本的未来,考上好大学、离开县城、上东京的舞台……幻想的场景总是光线柔和、掌声清晰,但从未考虑过现实会是什么样子。现实是另一回事。现实是小镇末班公交停得早,是骑脚踏车绕不过的河堤与修不好的桥。现实是课外班只剩远程录播,音乐培训得坐一小时车。现实是,你的自由,其实仅限于公交的线路和脚踏车的距离。

现在我站在这个教室里,身边只有一瓶喝到一半的矿泉水、一条贴错拼写的横幅、和两个为了节拍吵起来的搭档。地板上还有练习鞋印出的汗渍,窗外那只躲在屋檐下的狸花猫,正慢吞吞地舔爪子,眼神悠然地看着这个像剧场后台一样混乱的地方。也许它才是最自由的生物,它不登台,也不怕出丑。

我总对别人说“我才不在意”,因为说得多了,自己也会信了。可只有我知道,每次擦掉涂坏的眼线,每次在回家路上路过关门的文具店和闪着荧光的补习班橱窗,我都还是会想,如果能发光一次……是不是就能和这个小镇说再见。

这个小镇太安静了,安静到每一声青春的喧哗都像冒犯。这里不鼓励失败,也不鼓励太响的愿望——梦只能藏在纸条里,被叠进课本最后一页。

哪怕只是站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唱一首连名字都没有的歌,哪怕只有一双眼睛真的看见我,就够了。哪怕那一刻的光,微弱得像便当盒里洒出来的酱油光泽,也足以让我记一辈子。因为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被看见本身,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排练教室|傍晚】

“再来一次!” 我举起右手,试图压住情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像掩饰不住的皱褶。

葵啪地踩下一脚节拍机,棒棒糖没拿稳,啪嗒一声滚落到琴凳底下。

“诶诶——等等啦!我的台词还没背完……”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半跪着爬去捡糖,顺便把谱架也撞歪了三十度。

“你在台词里是不是加了自己的名字?”澪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到你在角落写了‘葵酱是主角♡’。”

“那是我练字体啦!”葵红着脸反驳,“而且你不觉得主角气场对节目整体氛围有显著提升吗?”

“节目整体氛围差点被你气死。”我低声说了一句,试图拉回正轨。

我眉毛动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澪双手抱胸靠在教室后门,眼神不动如水,脸上写满了“我就知道”。

“这一段不是你说‘走位A3’,结果你自己站反了方向?”她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在复读机上切换语速。

“那是因为D段音乐比B段还像B段啊!”葵不满,“你自己听听看嘛,那几个小节根本分不清!”

“我改副歌是因为前段太长了。”我皱着眉头,“你不觉得那段旋律太黏了吗?”

“要不我们就全删掉?”

“全删了你还演什么演?演‘我们没练过但我们热爱’吗?”澪挑了挑眉,语气像考试卷上的批注:“逻辑结构混乱,情绪输出过度,结论不成立。”

她缓缓站直,抱臂看向我,“舞台不是拿来赌气的,也不是你一不满意就推翻重来的白板。你不是不行,是太想赢了,才让你每一段旋律都像战书。”

她转向葵,“你也一样,热情是好事,但你不能拿滤镜和亮片挡住问题本身。你设计的是舞美,不是粉丝应援道具。”

然后她顿了一下,又看向我们俩,“我不是来扫兴的,但我必须说,‘不成熟的坚持’这件事……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葵拍了一下腿,“你又不写词、不跳舞、还一直在旁边阴阳怪气。”

“至少我没把泡泡机当舞台中心。”澪回敬。

“那是因为你不懂泡泡的艺术!”葵气鼓鼓地举起彩笔,“你知道它们会在灯光下折射出七种颜色吗?七种!”

“我们现在只折射出尴尬。”我小声补了一句。

空气顿了一秒。

澪终于动了动嘴唇。“……其实你们说得也不全错。”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却不像刚才那样刀子带风。“我知道我不太合群,也确实没那么热衷唱跳……但我也不想看你们一边贴泡泡贴纸一边原地爆炸。”

我抬头看她。

“我就是那种不太能说出‘加油’的人,”她继续,“但也不想再看第二次你们笑着贴舞台图,下一秒就撕掉它。”

“你们吵架太难看了。”她说,“连节拍器都想退出群聊。”

节拍器滴答作响,窗外的风翻动着练习表,贴纸被掀起一角,旋转两圈后优雅落地。

纸张在脚边翻滚几下,停在一双被粉笔灰蹭花了的校鞋前。

“……你们能不能安静十秒?”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想角落里的泡泡机突然喷出气泡的声音。

没人说话。

天花板上的灯闪了一下,像迟疑中的灯光,也像整个排练的节奏。

——又一次排练失败。

【社团教室外走廊|当晚】

渚羽一边刷社团群消息,一边阴沉着脸写歌词。她用力划着笔,一行行字写得斜斜歪歪,像是情绪压不住地从纸上溢出来。

“你们这个旋律节奏……和我写的歌词根本合不来。”她头也不抬地开口,语气像涂鸦一样带着不耐。

“那你可以修改下格式。”我忍不住说。

“我写的是诗,不是热血口号。”她缓缓抬眼,眼神锐利得像一把藏在校服口袋里的美术刀,“你要的是热场,我写的是——命运终焉前的诗篇。”

她声音低沉得像夜间播报的黑白台词,“你们在铺设的是花哨的阶梯,而我在书写的是跌落前最后一缕灵魂的碎光。”

“用四分之四拍为秩序涂漆?那只是对混沌的背叛。”她把笔一甩,“节拍是监牢,旋律是锁链,而我的诗,是为挣脱这些桎梏而燃起的反旗。”

“现在不是诗,是社团企划。”我咬了咬唇,有些烦躁地回击,“我们又不是办葬礼。”

““搞不好是。”渚羽冷笑一声,眼神像夜店反光镜,“一个没有灵魂、只想着讨好观众的社团……终将被历史的洪流冲刷,沉没于浮华的水面。”

“你是不是睡前都听寺庙钟声入眠?”我翻了个白眼。

“至少钟声有灵性,它在提醒人类:尘世是幻梦,唯独真我永恒。”

“拜托,这里是音之浦,不是《真·中二病战纪》拍摄现场。”

“你不懂。”渚羽盯着我,一脸“你是井底之蛙”的语气,“我的歌词是为抵抗庸俗而生的符咒,是燃烧最后理智前的赞歌。”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叫医务室准备好灭火器?”我嘴角抽动。

澪靠在门边,轻声道:“你们这场拌嘴说不定比正片还精彩。”

“那你快点打板开录啊。”葵举起一张闪闪发光的贴纸,“欢迎来到《StarLéa修罗场》,今天的主题是:中二×毒舌=全员大爆炸。”

“能不能正常三分钟……”我头痛地扶额。

“对了,你们知道吗?”葵忽然抬头,“我今天在走廊上好像看到梨奈在翻我们社团表。”

“那是旧的申请书?”我一愣。

“她还特地拍了张照……不确定是不是只是好奇。”葵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却明显有点期待。

“她那种人啊……我说不准,她做什么事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她小声补了一句,声音里带点说不清的敬畏。

“啧,说不定她只是想截图去吐槽吧。”我嘴上毒,但心里却有点乱。

澪低声道:“也可能是她懒得说话,但其实什么都知道。”

渚羽低头打开手机,像终结仪式一样点击“退出群聊”,一边冷冷说出那句预留台词:“把自我踩碎了配合节奏的人,不配写‘舞台’两个字。”

她转身离开,长发一甩,宛如诗歌结尾用力划下的斜线。

空气陷入短暂凝固。

“她有没有顺便退掉歌词文件的共享权限?”葵弱弱地问。

“有。”澪看了一眼手机,“而且她把文件重命名成了‘星光末日编年史’。”

“她该不会要投稿轻小说吧?”

“封面已经在画了。”我叹气,“出版社打算用她昨天的便利贴草图做视觉概念。”

葵站在一边,正用荧光笔给自己的舞台布置图画爱心贴纸,贴了又撕,撕了又换颜色。她一边摆弄舞台灯光标注,一边小声嘀咕:“其实我觉得……她写的歌词,还挺好听的。”

我转头看她:“你认真的吗?”

“很中二啊。但……有点浪漫。”

我沉默片刻,看着她额角那张写着“舞台灯光方向”的小便签(箭头依然是反的),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轻声吐槽:“你是不是又把前灯打到观众席去了?”

“啊?是吗?我以为这是升仙的方向。”

“你是不是根本在画下一部魔法少女设定稿?”

“没有啦,”她嘟囔着低头贴贴纸,“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的舞台真的能闪闪发光,说不定渚羽也会回来。”

【社团教室|深夜】

“……你在画什么?” 我低声问,声音落在桌角,像一颗没击中的乒乓球。

“我的泡泡星星舞台。”葵努力笑着,把画纸举给我看,“你看这边有烟雾效果,还有这个是爱心泡泡机……会在副歌部分喷粉色心形气泡哦。”

我盯着她手上的贴纸和彩笔,没说话。然后,我说出了那句我明知道会伤人的话。

“你以为这是幼儿园才艺展示吗?”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一点也不像我自己。

“你以为靠贴纸和闪粉,就能让人留下吗?”

她手一顿,纸张轻轻一抖。

“你从头到尾都没认真过吧?你就是觉得好玩,觉得闪闪发光很好看……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负责!”

啪。

她手里的图被撕成两半,动作轻,但听起来像打在空荡教室里的巴掌。

“你以为我是随便画画吗?”葵怔了一瞬,声音反而比我想象得冷静,“我每天放学后多留半小时画图,是为了好玩吗?”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低头开始拾纸片。

“你不喜欢我做的没关系,但你至少可以说清楚你想要什么,而不是只会骂。”

她低声说:“我不是不认真……我只是,怕如果我太认真,你就不让我留下来了。”

我一时间愣住了。

“你是——”我正想说点什么,教室门忽然被推开。

“喂,你们是不是吵太大声了?”澄香走进来,一只手还提着便当袋。

“从楼下就能听见你的音量。晴。”她瞥了我一眼,语气温柔却像在安排病人服药,“下次请在允许范围内崩溃,不然我得替你写报告。”

詩乃也跟在她身后,头上还顶着她那只松松垮垮的兔耳帽。

“你们吵什么?台本不是已经定好了吗?”詩乃皱着眉头,看向葵手里的残破图纸,“……欸欸?这是泡泡机那张?我最喜欢这个设定了耶!这比上次我看那部星星少女番的最终回还感动!”

“你也喜欢?”葵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当然啊!粉红泡泡从舞台两侧爆出来,观众肯定会惊叫的!”詩乃认真地比了个手势,“然后我们就从雾里登场,多有气氛。”

“看吧。”葵小声对我说,“不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看。”

我沉默了一瞬,低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走廊拐角|夜】

我几乎是冲出教室的。也不知道是为了逃开争吵、还是逃开自己。

走廊的灯管有一盏坏了,发出不合时宜的滋滋声。我呼吸还没平稳,下一秒,就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

“你该不会就这么跑了吧?”

真理惠坐在一辆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车窗摇下一半,语气一如既往地像陈述考试成绩。

那辆车我认得,几个月前在我爸的修车铺里做过保养。说是她家送她上学用的。那时候我还以为车是哪个公务员家的,没想到车主年纪跟我差不多。

她穿着校外用的大衣,包是某个大牌新款,鞋子是定制款校规皮鞋,整个人看起来像刚从什么成年人的世界穿越过来——毕竟,听说她家是本地有名的议员兼商人之家。

“……你为什么在这?”我下意识地问。

“我表弟来接我回家,结果堵车。我正好路过。”她淡淡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啊不,妹妹。”

她把手里的纸递出车窗,语气没变,却有那么点微妙的犹豫。

“学校里很少有像你们这样……敢在一团糟里还想做大事的人。我挺感兴趣的,真的。”

“就算看起来很混乱,也要努力吧。”

我看着她。

“你到底想要一个‘不会失败的计划’,还是一个‘就算失败也能站上台’的舞台?”她抬眼问我。

“……你这是来讽刺我的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那种——明知道会输,还想走到底的人。”

她顿了顿,像是多看了我几秒,然后又轻轻笑了笑。

“老实说,我挺欣赏你这种魄力的。”她侧过头望向车窗外的夜色, “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生活在我们这个年纪向往的‘稳定地位’上,一个个都只剩下了算计和消磨。没有人想再做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了。只要守着现有的东西,就可以打压一切新鲜的尝试。”

她回头看我,语气像是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们虽然很乱、很幼稚,但你在努力做一件真正不属于这个系统的事。我会继续看着……老实说,我挺羡慕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上车窗。

车子还没发动,风吹起她披散的头发,玻璃反光里,我第一次觉得她不像个审查员,更像是一个——

在灰色体制里偷偷替我们亮了一盏小灯的大人。

我站在原地,抱着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纸,许久没有说话。

【独白高潮|晴】

(深夜,我终于又挨回了教室)

大家都已经回家了。教室里只剩风扇低声转动的余音,还有角落没擦干净的白板笔痕。桌上是澪留下的便签:

“你明天早点来,重新排时间。我们会配合你的节奏。”

纸条被我捏皱又摊开,像我这整天的心绪。

窗外街灯将讲台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张放大了的试卷,把我的犹豫全都圈出来。

我啊……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成绩普通、外貌普通、能力也普通。住在地图都懒得标注的县城,做着每年毕业季就会被遗忘的人生。

所以我才拼命地把什么都管起来。什么活动、什么计划、什么社团……全都拉在自己手里。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这个世界就会理所当然地忽略我。

可我真的累了啊。

我撕了葵的设计稿,骂了渚羽的歌词,连澪都看着我像一堵破墙。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

怕如果我不说点什么、不管点什么……我们真的会散,会像以前一样,一个一个什么都没留下地走掉。

可就算我们拼尽全力,连个舞台都搭不起来呢?就算真的站上去了,也没人看、没人鼓掌、没人记得我们的名字——那又有什么意义啊?

我一直以为,失败是最糟的事。但现在我才知道,最糟的,是你拼命努力之后,还要被人告诉:你根本不配努力。

我不知道StarLéa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不算一个社团。

但……哪怕只有一次,我想看看——如果我不再装作不在意,如果我把心里那点渴望说出来,会不会有人,也愿意陪我一起走上台。

这次……我想试试看,不靠控制,不靠逞强。就,真的,试一次。

【手机提示音】

群聊新消息:新田梨奈 加入了“StarLéa 作战组(3)”。

直到我看到——“新田梨奈加入了群聊”。

我忽然觉得,也许我错了。

我们的盛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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