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等于几？”
“错了，等于1。”
杜雨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1和1.1以及1.1中的0.1又代表着什么？
现在都是无从考证了。
“妈妈。”
“怎么了清北？是感觉有点累了吗？”
自从她的学习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妈妈的态度也是缓和了不少。
“爸爸，在哪？”
“你爸爸……当年看你是个女孩，就狠心的抛下我们跑了！如果不是你妈妈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都是那个负心汉啊！所以你更要好好学习！将来让那个负心汉看看！让他后悔死！”
“这，是真的，吗？”
“你……问这个干嘛？”妈妈似乎很慌张。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如果我好好学习的话，爸爸的他真的会回来吗？真的会吗？！！！！”宋清北也有些情绪失控了。
“肯定会的，肯定会的！只要你好好学习，有个好成绩考上了好大学，找到个好工作！你爸爸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呀！！！”
他真的会回来吗？
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对了，今天这么晚回来又是去找林冬凌辅导吗？”
点点头。
“那好，那作业都写完了没？”
还是点点头。
“复习了多少？”
“能复习的基本都复习了。”
“好啊，我就说这林冬凌挺不错的！今天你就先去睡觉吧，早睡早起啊！”
得到了允许，宋清北放下书包，走进了自己的卫生间，看着镜子。
距离自己上一次照镜子有多久了？
我只记得那一次在镜子里面看到的东西。
她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蓝色瞳孔。
“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他……”
蓝色的瞳孔突然变成了红色。
镜子中自己突然渗出了血。
那是她的眼睛。
■
镜子中的校服不带是校服，还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童装。
□
在沾满血后，它不再普通。
但是宋清北一眨眼再看，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自己。
血瞳的瞳孔还是蓝色。
自己穿的也还是普普通通的校服。
……
“林依雪，这玩意送给我行不？”
“这可不行啊，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
“就给我吧，你想想我亿—————年能帮你偷多少本日记？”
“好吧好吧，给你了，不过回头再去给我弄一点。”
......
记得平时如果来的太早的话，总会有几个同学去玩电脑的。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班里只有几个人，明显挺早的，但却没有一个人去玩电脑。
想必，昨天那张卡巴拉的异能者照片，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有那么一丢丢大？
“哎呀，你们说昨天那张照片是有多恶心啊？”
“是啊是啊，好像还是昨天刚上架的照片，现在全网都在谈这些事情了，自从那研究所在我们这建分部之后啊，异能者的热度就没有消停过多少！”
“还谈那个干什么，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什么南极怪兽又出消息了！我都打印过了，这次更清晰！”
看来帮里面还是在谈这些事情，异能者是知道，那南极怪兽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
“话说清北，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校门口的保安有些不太一样啊？”
杜雨突然又凑了过来。
“好像是有点，都不是以前那个老头了，换成一个更年轻的了。”
“不仅仅这点，以前的保安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几根棍子和那防暴盾。可是今天有几个保安，竟然拿那种长枪！看着就很锋利，而且那枪头看着跟个绿宝石一样！”
“绿宝石，你......具体指的是哪种？”
什么绿宝石？有些不太对劲啊。
“就是他们那个枪头啊，又尖又细，看着很漂亮的，就一块很漂亮的绿宝石，就像是什么东西的结晶体一样。”
结晶体，吗？还是绿色的？
“啊！！！”
窗外忽然有个同学疯狗一样的叫，差点给人耳朵都叫聋了。
“不是你发什么神金？”
“死人啦！！！那保安杀人了都！！”
“什...什么？”
这条消息的吸引力胜过了其他新闻，但是吸引力过大也不是好事，你看他们都愣住了。
宋清北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杜雨面色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走吧，出去看看。”
杜宇伸手拉起了宋清北，把她拽到了走廊那去看。
地上倒着一对男女同学，男的全身都被烤成了炭，女的则是一身的血窟窿，属于是贯穿伤。旁边站着两个保安，手枪就是拿着那种长枪，枪头红配绿。
那个女同学看到保安靠近，手中竟然窜出了一团火。然后就被两枪打的昏死过去。
尽管没有照片那么可怕，但这可是真实发生的呀。
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学生已经晕过去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学校的广播却又响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应国家要求，政府允许卡巴拉研究所派遣相关人员进入樱海市第一中学，并携带特殊武器。学校将赋予其未经允许直接处决异能者的权利。”
所以广播的意思是，只要被他们发现我是异能者，他们就能直接无条件杀死我。
我记得我们不是可以恢复的吗？
等等。神之羽间有克制关系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逆羽克制正羽是吗？
也就是说只要长枪刺伤我们，我们就失去恢复能力了。
哪怕是变成了这样子，我的生命还是一文不值呀。
我可以被轻易的杀死。
就像我当年轻易杀死了他一样。
或许不应该用“杀”，应该用“弑”？
“清北，你怎么了？”
杜雨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宋清北。
此刻她正面色惨白，狂吐不止。
昨天大家都吐的时候他没有吐，今天一群人都没有吐，倒是吐了。
“没想到啊，这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上次见他们的时候就没什么好印象，这一次竟然这么快就弄出逆羽结晶了......看来是那东西起作用了。”
他一个人在厕所自言自语。
......
“宋清北，你过来一下。”
柳安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她问了我几个意义不明的问题，今天又来找我了。
每次我都得被吓一跳，这还不如她直接像以前那样子呢。
算了算了，都随缘吧。
如果她真的做了些什么，我现在应该也有能力逃跑了吧。
“清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
“......”
“怎么不想说吗？那么我们来猜猜他们重视些什么？”
“......”
“他们特别重视你的学习。”
宋清北无声地点了点头。毕竟点头也不必要有声音，也不配。
她特意等了一秒，但是发现柳安不说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你的家庭不就只是那种重视学习的家庭吗？他们只重视学习学习之外的任何东西，比方说道德什么的，他们一点都不重视啦！”
“......”
“怎么？你还在继续保持沉默吗？要说我们这地方啊，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子的呢。这样子的一个家庭环境吗？对你来说就跟上刑一样，但是对我来说可就挺爽的咯！”
现在很长一段时间，宋清北估计都会保持沉默。
“他们所看重的一直都只是学习成果，会因此做出一些反馈。所以这个过程中的自变量就是“成绩”，因变量就是他们的反馈。对于你这样成绩差的嘛……哎哟！你自己清楚！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但对于我这样子的可就不一样了……像我这种成绩好的，他们是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至于我会做些什么？都说了他们只看重学习成果！只有我学习好的他们处处都会帮我！”
“话说，宋清北，对于你这样子的家庭我再了解不过了，或许我可以想些办法让你更好一些。这样吧:到时候考试了你就随便考，考完了之后我把写的分改一下，我组员回家就是靠我改过的试卷过日子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沉默良久的宋清北终于开口了。
“很简单，我看你不是天天和林冬凌聊些什么吗？你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你不是已经有陈星宇了吗？”
“他？他算老几啊？不就一舔狗吗？我从他那拿了不少东西，不都是自愿的吗？我为什么要对他付出些什么？我们学校里面只有林冬凌才配得上我吧。”
“我不愿意。”
“清北，我想想今天是哪一天了？5月16号了吧？没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你也不想就这么点日子了，还得出事吧……”
她笑了，可是她的笑容只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让人害怕。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相比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是一个很坏的角色吧？但我不在乎啊！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好不就行了！”
“对了，这是我写小说的后遗症！话说咱们班里面写小说的都挺有能耐的呀！林冬凌，我，你！”
“我有什么能耐？”
“你是异能者呀……”
“杜雨的成绩不也很好，可是她不写小说。”
“她？她比我还差，她有什么能耐？好，联系方式到底给不给？”
“我拒绝。”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吧？我劝你……”
“闭嘴！！！”
柳安被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靠在了墙上。
连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见义勇为”者，是杜雨。
“杜雨，没想到你也这么有能耐啊。”
柳安显然有些恼火了。
“你要是再敢靠近宋清北，我必定会做些什么……”
但是现在的杜雨却也见不得有多好惹。
“好，好！宋清北！看到没？是你同桌要找我麻烦的啊！到时候出事了，别说是我的错！”
柳安捂着腿跌跌撞撞的跑了。
“杜……”
“清北……”
宋清北想说些什么，被杜雨打断了，但是杜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东西。
宋清北只能自己想一些事情。
关于异能者。
或者说半神，她还是第一次从林冬凌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上课了，老师说了一样那个异能者是怎么死的。
其实那对男女本来是相恋的，但是男的想去找其他的就提出了分手，女的不愿意，最后两个人就僵持了好几天。结果她男友直接带着新找的女朋友在她面前炫耀，那女的情绪一激动，给对面新女朋友烤了，男的跑出教学楼，但最后还是被追上来烤了。
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
“那个异能者就纯贱呀。”
宋清北小声自言自语，现在她一点都不为那个异能者伤心了。
对于自己“吐不合群”的问题，她也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异能者是自己的同类，昨天那张照片上的已经死了，没必要再感到悲伤。但是这个人还活着，自己却救不了她，所以悲伤到吐了。
话说我的思维感觉有些奇怪，再想下去好像是让人在葬礼上面别哭一样？
考试……
白炽灯在考场上方流淌成蜿蜒的汞河，清北低头躲避这道刺目的光流时，瞥见玻璃黑板侧边的监控摄像头正徐徐转动，像是银灰色的鹰隼在逡巡猎物。化学试卷翻卷的脆响从右侧蔓延而来。
答题卡上的填涂点开始蠕动。2B铅笔划过的每个椭圆都在收缩，像一百只闭拢的眼睑。当电脑显示还剩15分钟时，清北发现小臂内侧的静脉变成了准考证号，蓝黑色的数字顺着血管往心脏游去。
最后一道大题的数字在融化。她盯着题干里“至少存在一个实数解”，突然听见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草稿纸边缘的余弦函数图像突然扭曲成绞索，套住了她的发丝。
交卷铃响起的瞬间，清北看见自己的青春从鼻腔涌出，化作答题卡上被橡皮反复摩擦的灰屑。走廊里飘满雪花般的碎纸，每片都印着被导数题肢解的三角函数。
这一次的考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个无聊的小插曲。
“老师宋清北打小抄。”
除了柳安还能有谁呢？
我保证我没有，但老师还是让我拿出来。
“老师，我可以保证，她没有打小抄。我在考试之前检查过我的组的。”
真是应了柳安的那句话:他们所看重的一直都只是学习成果。
随便编了个奇怪的理由，老师就放过我了呢。
但要说作弊，好像，是真的。
哪有什么成绩迅速提升？只是神符的信息传递罢了。
想必不久后结果就出来了。
“清北，我倒是挺介意你去报复一下柳安的。”
杜雨走过来，把刚才的话说了下去，但没想到却是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不过你要是真去报复的话，陈星宇肯定是要来找你的，我去劝劝他怎么样。”
“这……不好吧……”
“没事！我就去看看！那我先去啦！”
在教学楼里面装了半天，终于是找上了陈星宇。
“陈星宇，我们来客观的聊聊关于柳安的事情吧。”
“我不想聊。”
“没事，就听听。”
“那好吧。”
“你不感觉柳安像是在利用你吗？”
“我不允许你这样子说。”
“但你真的不感觉你就像个舔狗一样吗？”
“就一点点吧，但我还是想为她付出。”
“你这样子的话有些难搞，为什么呢？”
“在我第一次见到柳安时，就已经迷上她了。”
“第1次见，顶多也只有三年的时间呀，你们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一个月多呢。”
“不，我第1次看见柳安，是在2024年，对了，我是云外地人。”
“什么？哪里？”
“名字带个云。”
“啊！告辞。”
又回来找到了宋清北。
“抱歉，我没经验，而且他这人有点难劝。”
“没事。”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了。”
“那……那我先走了。”
她走的时候表情是失落的。
宋清北一个人去了厕所。
“清北，今天九人会给了你一个任务。”
林依雪喝着柠檬水，递过来的一张纸条和一个打火机。
“看完后立刻销毁。”
“组长……”
“现在叫我会长，直接叫林依雪不行吗？”
“是，会长，我有一些问题，为什么九人会要叫九人会？”
“因为我比较喜欢一个外国文学家，他待的那个地方就叫九人会。”
“真的吗？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子吗？”
“你这样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林依雪忽然扭头......对着宋清北微笑。
“这个......抱歉，冒犯你了吗？”
突然感觉学校里面一些人微笑起来都没有什么好事。
“清北，这是你曾经充满好奇心的那一面吗？我以前好像见过。”
她细细的打量宋清北。
“没什么，你就这样子问吧，我也没什么事情，不过你真的想知道我们这个小组为什么叫九人会吗？”
宋清北低下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好吧，不过现在还不能直接都告诉你，就跟你说一个提示吧......”
林依雪低下头好像是在回忆一些什么东西。正当宋清北做好准备等她半天，对方却一拳打在了旁边厕所的瓷砖上！
“啊？！”
林依雪缓缓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条。
“这就是提示了，看完后销毁。”
“哦，嗯？”
在宋清北的注视下，林依雪又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条。
那张纸条的上面似乎有金色的花纹，让她想起了一些东西。
——这是神符！
但是话又说回来，神符不是像全息投影一样的东西吗？林依雪手中的跟一张真正的符纸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也是神符，溶解在原初之血里面的神符。”
“这玩意比较难搞，你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吧。”
“什么？你好像是好奇原初之血是什么？”
“这个嘛，得看我心情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跟你说一下。”
“不管了，应该不久后就又要开一次会了，等晚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