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身着一身铠甲的骑士询问道,还不时探头看向顶层那被烧焦并被砸出大窟窿的墙壁。
“当然没有。”
如果换做别人,他恐怕早就直接上去检查了,这摆在眼前的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但现在挡在他前面的是幽兰家的大小姐。
“但为了治安安全,还请小姐见谅,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拜托了小姐。”
最后那句他说的非常小声,其音量也只能让维娜丝能一人听见。
毕竟他也没有办法,对于负责治安的他来说,维持所属范围领地内的治安是他的职责,就算真的遇到和贵族扯上关系的,只要不太明显再加上有贵族的“阻挠”,就算他无功而返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问题在于这种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周围还有一顿人看着的,他只能硬拖下去,等待上层的指示。
毕竟对方可是一个贵族,而他,在贵族面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骑士,干的不好还要随时面临处罚的风险,但要是在工作中招惹到了贵族,上头大概率会直接把他抛弃。
导致他现在退也不行,进也不行,只能站在这里。
“……有人过来了。”
就在两人还在僵持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马匹的声音。
但来者并非与维娜丝交谈,而是直接在骑士耳边说了几句后,那位骑士的脸色虽然感到疑惑但明显感觉到松弛下来。
“好吧,非常抱歉,打扰到幽兰小姐了。”
“收队!”
看样子应该是得到了上面的批准了,骑士立马带领其他骑士返回。
“呼,终于走了。”
看到对方离开后,维娜丝松了口气,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慢悠悠的向回走。
白姐,你到底在干嘛啊。
回到府中,打发走过来服侍的侍从,维娜丝马不停蹄来到事故现场,而此时的白染还在房间内收拾各种证据。
在布满血肉与焦痕的房间内,一身纯白的白染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让他们来检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内部清理而已。”
可能是注意到维娜丝的到来,白染冷冷的说了一句后,继续收拾着房间内的各种文件和道具。
“……”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段沉默以及一段怒吼。
“白姐!下次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又或者把动静搞小一点!”
或许是白染的所作所为,又或许是白染事后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或是其他原因,至少,维娜丝是真的生气了。
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生过气的维娜丝,一直接受着传统贵族女性教育的她,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
确实,一个从没有生过气的人,一个一直饱受传统淑女教育的人,怎么可能得心应手的说出这种话。
“……抱歉。×2”
!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声的,但对于维娜丝来说却非同凡响。
“……我不擅长于人交流,而且长期都处于独来独往的状态,刚才那么说,我确实忽视了你和你的家族的立场,所以,我很抱歉,对不起。”
白染将手头的工作停下,斜着头看着维娜丝
“谢谢,白姐。”
她原本认为白大概率会什么也不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又或许像只有小时候犯事后的那些老先生一样训斥自己。
因为她知道,白之所以会和她一起是因为白现在的任务是帮助她成功入学,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她和她之间也不过是一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最多,也不过只是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之前的搭话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而对方大部分期间也只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而已才做出的回应,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为什么要找白呢,大概是因为白是第一个除维诺以外平常对待她的人吧。
第一次见面时,或者是因为困惑又或许是因为白的美丽,但随之而来的碰壁又使她心生胆怯却又不敢表现。
但随后,经过几次交流后发现,无论是面对谁,这位白发的少女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可能是这种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态度又可能是少女那强劲而又美丽的身姿,无论怎么说,她都被这个突然闯入她那一成不变的生活的少女深深吸引住了。
但刚刚,她确实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于一个贵族而言,任何可能会有损家族利益或名誉的事件都必须隐藏,一次内部清理的信息被传出,很有可能会被政敌进行恶意抹黑,所有维娜丝才会对白染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如此大的反应。
但现在想想,白既不是家族的成员,也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家族内的问题本就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白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应该吧。
“不过,你敷药敷完了吗?”
在两人一起翻找线索的途中,白染突然一句让维娜丝不好回答。
“啊……”
不用想都知道,毕竟在那些骑士找上门的时候,维娜丝就已经离开了,而之后就没有回去过。
“算了,现在先收拾这些吧,晚些时候在给那家伙敷也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没问题,毕竟我可是在这里辛辛苦苦干着活呢。]
房间内,001正在将那些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莎莉的伤口上,还不时向白染抱怨着。
至于莎莉有没有可能察觉到人偶的存在,废话,只要把人打晕过去,经过一轮物理记忆清除后,管她怎么样,只要不记得就行了。
[我们也不是在努力找着线索吗,别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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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身着睡衣的白染正在床上仔细擦拭着一把利剑,而她身边还陈列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刀剑。
虽然每把刀都不一样,但却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共同点,无论是刀身还是刀柄都是清一的银白色的。
“哇呜~,白姐,这…这些全都是你的。”
刚刚洗浴完的维娜丝在看见几乎铺满快房间四分之一的刀具,惊叹不已。(之前的房间由于莎莉的昏迷不醒而被霸占,现在两人是在其他房间。)
“对。”
简单回复一下后,白染继续擦着刀。
“话说,白姐,你之前的那把刀呢?”
好奇心作祟的维娜丝立马参观起来,但看了一圈,维娜丝都没有发现在之前白染所使用的那把的刀。
“你说这把。”
对此,白染从空间中掏出那把打刀,然后连同刀鞘一同递给维娜丝。
“好重,白姐,这把为什么不擦?”
在接过时,维娜丝差点就因为其重量没有拿稳导致脱手。
“没用,到时候用不上。”
非常白染式的发言,而对方依旧还在擦刀。
“没用……”
确实,光是由维娜丝目测,这把刀就远比一般的刀要感觉锋利许多。
或许,可能就连坚硬的钢铁在这把刀前也只会落得“削铁如泥”的代价。
想到这,维娜丝眼皮不免有些抽搐,然后回想起当时白染是一只手拿起这把刀后,随意地将敌人砍成碎块,维娜丝不免有些联想翩翩。
“别想了,早点睡吧。”
吓Σ(ŎдŎ|||)ノノ
不止何事已经擦完刀的白染出现维娜丝身后,吓的后者一个没拿稳,刀直接脱手。
好在白染及时,不然马上就会有侍从赶到房间里面。
“小心点。”
“该睡了,大小姐,天色不早了。”
指了指窗外,白染招呼着维娜丝赶紧入睡,毕竟明天就要开始了。
“总感觉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些怪怪的。”
听到白染那刻意的调侃,维娜丝浅浅的笑了笑。
“或许吧,要熄灯了。”
说完白染便将灯熄灭,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一些月光使房间没有彻底黑暗。
不久,维娜丝便陷入了梦乡,而一旁的白染却没有丝毫入睡的迹象。
她还在想着今天的事情。
嘭!
啧,被她躲过去了吗。
当粉尘散去,原本只是被血腥弥漫的房间瞬间就因为房间的通风变得巨大而明显淡去,而本次的目标则在粉尘散去后,赫然矗立于窟窿的正中央。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看着艾莉方才她手中夺走的针剂,白染向艾莉追问。
无视刚刚才被白染攻击而击穿的墙壁,艾莉抚摸着断裂的墙壁感慨道。
“只是一点经过简单稀释过的污秽而已。”
“不过,你似乎还没有完全掌握权柄的力量,又或者说这一击是专门收了力的。”
出乎意料,艾莉直接回答了白染的问题,搞得白染有些小惊讶。
而后一句话,无论怎样,白染都不能回答对方。
“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只是拿到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自己动手,还有什么叫我现在还不能拿。”
但白染没有惊讶多久,将那张信拿出,但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只是一张纸条。
因为信上写着的简单描述一下便是“你眼前这个家伙伤天害理、罪孽深重,需要白染杀掉眼前的这个家伙。”
而白染也照做了,然后便是现在这样。
“很抱歉,我现在不能说,但请放心,这样对你我都好。”
“事到如今,想让我相信你的话,下次见面我希望你能拿出值得我信任的理由,否则,下一次,就绝对是我们最后的相见。”
不出所料,白染再一次遇见了艾莉然后让艾莉再一次凭空消失了。
[好了大小姐,该睡觉了,现在苦想也不会想出答案的,倒不如美美睡上一觉。]
[或许是吧,谢谢了,001。]
[不用,几张你的照片就行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