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阳介愣住。
“可能有点紧张……”千风眼神飘忽，尴尬地回答着，“我调整下，很快的！”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到卫生间去，空留几人不解地互相对视。
“没休息好吗？”花织探探头关心道。
“刚才跳舞的精神劲看着也不像啊？”阳介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又开始弱气模式了。
“千风姐之前没有过吗？”星奈提问道，“像是表演的时候……”
阳介一下子被问住，他好像真没看过千风正式的表演，日常训练她也是和花织一起。
“练习的时候还是能唱出来的。”花织回应。
这下搞不明白了，只好耐心等待千风回来。
幸好没过太久，一脸慎重的千风同手同脚地拐回来了，只是这模样怎么都不太能进行表演的样子。
果不其然，重开第二回合的千风，虽然声音稍微大了点，但还是怎么表演怎么别扭，到一半又自己停下来了。
“嗯~~~？”就连千风自己都发出郁闷的声音，表情也越发不自信了。
“千风，应该没有什么心事吗？”阳介不太确定地问道。
“没有——奇怪，我明明上课的时候还能正常唱出来的。”赶忙摇头表达自己没有想其他东西的千风。
“要不要先休息下？刚才也跳好久了。”花织关心道。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阳介三人都烦恼起来。
“……”
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星奈突然举起手来：“千风姐，可以再来一遍吗？我有想确认的事。”
“……嗯。”
没有办法的千风重新开始，但果然还是虚得不行，就连擅长的舞蹈都开始磕磕绊绊了，最后还是一脸放弃停了下来。
“我觉得是注意力的问题。”星奈提出自己的看法。
“注意力？”阳介反问。
“嗯，从表演开始，千风姐的眼睛就往阳介哥身上瞄，动作就没那么自然了。”
“哎！？”被戳到的千风后退两步，很自然地和阳介视线对上后，又立马撇开到另一边。
“视线……？”进入制作人模式的阳介没太在意，摸着下巴说出这两个字。
“千风，你想想，在训练的时候和表演的时候自己的视线有什么不同。”
“视线吗？我好像真的没有考虑过……”千风抱着脑袋冥思苦想。
“硬要说的话，确实是这个问题，特别是当跳舞和唱歌一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就有种不知道眼睛该放哪的感觉。”
“——花织，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阳介第一时间想的是借助花织的经验。
“咦？我吗？——就这样，开始唱？”花织好像并不能理解这个烦恼，脸上带着无奈的歉意。
啊不行，花织是天赋派。
这下轮到阳介头疼了。
视线，视线……
有什么东西能妥善安排千风的视线——
“如果我不在现场的话，千风你觉得你能唱出来吗？”阳介突然联想到鹰司学姐给出的条件。
“……会好一点。因为老实说在阳介面前有种接受检阅的感觉，不自觉就会紧张起来。”千风咬咬下唇，还是点了点头。
“但我觉得这不是关键的问题，我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把舞蹈和歌声融合起来。”
千风的数值不比花织差，那只能是心态和经验上的差别了。
花织从小就有舞台经验，而且在那种家庭长大，根本就不会怯场，连带着初次培育偶像的阳介也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
那接下来只能用那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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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会长，在周末还打扰你。”阳介诚恳地打着视频通话。
“我还以为有啥事……吓我一跳。”在家里穿着睡衣的会长好像刚午睡起来，睡眼松醒地招招手。
让人意外的是，枫音学姐也在。
“下午好。”枫音学姐放下手柄，转过身来配合会长的镜头打招呼。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玩的还是恐怖游戏，因为拉着窗帘，房间有点昏暗，猩红昏暗的电视画面显得格外吓人。
“下午好。”阳介几人寒暄完后，立马切入正题。
“嗯，嗯……”会长把镜头切回来边听边点头，背景的游戏声也停了下来。
“也就是说，表演的时候不知道眼睛放哪里。”
“是。”千风认真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些偶像里是经验最少的，所以现在严肃地正坐在手机前聆听会长的建议。
“这倒是个经典问题了，小鸟游同学你之前也没有过舞台经验，会困惑是很正常的。”
“就连枫音一开始也这样，我接手她的时候也磨了好久才适应舞台。”
“多练，习惯就好。”
会长一脸轻松，但她口中的练恐怕并没有那么轻松。
“会长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或者特训之类的？”阳介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时间不等人，千风想追上进度，得试着找点野路子。
“练啊，哪有啥办法，就算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那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改变思考方式。”
“可是下周三就要——”
“那就输呗。”
隔着电话，会长的声音冷了下来，提高音量，打断了阳介的话。
阳介哑口无言，千风被吓得一哆嗦，就连花织和星奈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输是什么不被允许的事情吗？花织不也输了。”看几人没有搭话，会长毫不在意地继续追击。
“那是，毕竟……”
阳介刚想弱弱地说什么，又被会长一声论断。
“毕竟枫音是校内最强的前辈，所以输了也不丢人？”会长戳破阳介想辩解的话。
“……”被一语中的，阳介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不，花织和你就是输了，不是说我和枫音在那之后和你们关系变好，这件事就可以抹去。”
“偶像世界舞台见真章，别指望我会一直给你们安排舞台，机会要你们自己去争取，去抢。”
“你们以为我说过的输了大半年的枫音是假的吗？那亲眼看见的纠缠我们的老鹰又是怎么做的？”
会长继续严厉地批评。
“不要看重输赢，不要拿无所谓的战绩来夸耀，好好想想偶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阳介。”
“还有，小鸟游千风，你别缩到地板上，出来。”
在阳介坐直腰板挨批的时候，千风已经灰溜溜地退出镜头了。
听到这话，只好战战兢兢地重新坐回来。
“不要一直躲在阳介后面，你才是这些人里最需要思考的。”
“我完全看不到你出彩的未来，因为你比花织少了最关键的东西，这不是什么经验上的差距。”
“碍着面子我当时没有直接点出来，记不记得我之前说鹰司雪江没做好当偶像的准备。”
“你也是。”
“你现在抱有的目的完全是偏的，和一开始的花织一样，只是为了他人当偶像，当然花织后面改过来了。”
会长稍微缓和了点语气。
“……去喜欢上舞台，不然偶像这条路对你来说就是折磨。”
“很抱歉今天话重了点，因为我刚起床就听见那么愚蠢的问题，没收住。”
“那就先这样吧，周一见。”
挂断电话，纱耶长舒一口气，把手机丢到床边。
“纱耶……”枫音见状开始叫唤她。
“啊？”纱耶还是满脸不爽。
“起床了来继续陪我打游戏。”枫音指指手柄。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不要说那么重。”纱耶无语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昨晚还拉着枫音又忙了一晚，但这会困意也完全消失了，“怎么你就那么精神。”
“因为动脑筋的人是纱耶啊，我只是记录而已。”
枫音歪歪头微笑，昨晚被叫过来通宵完善音乐节方案，这会她也是起床不久。
“啧，能不能不要玩恐怖游戏，你不知道我怕吗？”嘟嘟囔囔的纱耶拿出坐垫，靠在枫音身上。
“但是害怕的纱耶很可爱啊？”
“别用反问的语气回答我啊！”
“呵呵~”
两人笑着骂着，甩开昨晚的疲惫开始愉快的周末。
只字未提刚才的电话。
